待众人离去，谢缺重新整理好了心情。
上游的老捞尸人死后，留下的乌篷船相距不远。
谢缺了几分钟将其驶来，此时河面中尚有不少残肢剩躯。
无奈之下，谢缺只能将之一股脑地以捞尸网兜住。
被阴影所杀的先天武者尸骸还算得上是完整，谢缺将之捞起，蓝色的光芒闪烁眼前。
飞檐走壁：蓝色词条，你的轻功学习效率提升20%。
谢缺挑了挑眉，自己所涉猎的一系列武功之中，恰巧进度最慢的便是雁掠功。
这一词条想必能大大缩短自己雁掠功凝聚先天气劲的时间。
在水下寻了片刻，谢缺终无所获。
眼见子时将过，也只能收了工。
穆涌泉拍了拍谢缺肩头：“别想太多，有些事情，并非是你我身份便能够插上手的。”
听完，穆涌泉一拍额头：“竟是这所谓彤云观。”
穆涌泉接着道：“伱此次所遭遇的，便应是红云郡主。”
不过由于黑背蝮蛇本就极难捕捉，带来的数量向来也只够谢缺吃个十天不到的时间。
谢缺若有所思，如果能够将那卸力发力的技巧融入自己的一举一动之中，先天便是唾手可得。
“身居高位者，最为重要的便是他们自己。别说以常人炼制法器，便是吃人对他们也是寻常。”
若是想对自己不利，何必又教自己武功。
肌肉虬结，双腿充满了力量的美感。
猎户告诉谢缺，快至年关，天气也逐渐变冷，黑背蝮蛇将进入冬眠状态。
“普通人的性命，在这些人眼中又算的上什么呢？”
听闻此言，谢缺不由吸入一口凉气。
自己现在的处境未必安全。
毕竟自己一旦没有了黑背蝮蛇的肉类作为补充，气血的增速便会放慢数倍。
穆涌泉突破先天好些年的时间，也只是有两门拳法产生气劲。
在自己前世时，也听说过类似事件。
“这位镇魔司的大人，我虽为精怪，但从未主动害过他人。”大牛一边逃窜，竟是口吐人言。
铡魂斩下，身前的黑毛大牛不断发出吃痛的惊叫。
他叹了口气，心中思虑起是否能找到其他肉类作为其平替。
想起昨日夜里，那玄甲宗师眼神中的不屑，谢缺心中逐渐升腾起一团烈火。
毒砂掌是水磨工夫，需要自己不断淬炼毒包方可。
谢缺有些喜不自胜。
到了家中，谢缺看向养父。
像是用残缺孩童进行乞讨，他便见过不少。
……
将这些杂念甩去，谢缺留了个心眼，便开始继续演练起雁掠功。
他当即开始对谢缺解释道：“师弟，不知你可听闻过采生折割之术。”
穆涌泉道：“采生折割极为残忍，便是取下活人身体部位，制造怪物。”
至于剩下的毒砂掌和破竹掌，谢缺相信也费不了太多时间。
有了实力，自己便能够成为规矩的定制者。
“你咬死了养育你的猎户，那不是害人吗？”谢缺面无表情，左手抓起其脖颈。
“我曾听闻，燕王之女红云郡主便是小时为一入道真人所掠去，剥去了面皮。”
他只是轻微一跃，自己便能够跳上五米多高的树梢。
穆涌泉摆了摆头，面色露出一丝凝重：“我才调查不久，上头便有人叫停了此事。”
穆涌泉看向谢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他叹了口气：“师弟，你还是太过天真。”
至此，自己所修行的武功之中，只剩下毒砂掌还未入先天境界了。
半个月后，无定河侧。
谢缺的心情开始变得复杂。
他将夜里所发生的事情说给了穆涌泉。
在身轻如燕和飞檐走壁的加持下，谢缺对轻功的理解变得更深。
站在人的角度，你杀了人，那便需要偿命，这也是镇魔司对待精怪的规矩。
费了七天时间，谢缺终于将雁掠功成功入境。
他嘴唇微动，本想以唇语问养父些问题，但却又不知自何而起。
谢缺身着黑色练功服，心口处绣着一个“镇”字。
虽说身轻如燕和飞檐走壁都只是蓝色词条，但其组合起来的功效似乎并不比拳不离手来的要慢。
翌日清晨，谢缺在城外用过早餐，便风风火火地赶赴至了镇魔司。
穆涌泉此刻正在操练一众武僧，见谢缺到来，便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向他走来。
气劲激发之下，谢缺的双腿比起之前更是粗壮了数倍。
到了月末，是谢缺约定好和几个猎户交易的时间。
他另辟蹊径，以燕青拳气劲刺激双腿，值得自己施展起轻功时竟比之前还要快上一倍有余。
谢缺并不多言。
心中思虑片刻，谢缺便拿定了主意。
产生先天气劲的关键在于卸力技巧的使用。
实力方才是这个世界立身的资本。
若是大顺真和那些妖魔无异，为了祭炼法器残害养子。
如若自己有了超越入道真人的实力，那么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但养父在这段时间，对自己都是有求必应。
谢缺在林间不断闪身，背后竟能见得到几道残影。
谢缺心中早已有数：“昨夜……”
谢缺默然。
谢缺呼出一口气。
自大顺浑浊的双目之中，他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们会将制成肉干的黑背蝮蛇带给谢缺。
得等到来年的五月，天气暖和之后，方才能重新捕捉黑背蝮蛇。
谢缺皱着眉头：“虽说她如此遭遇甚是不幸，但也不能如此视人命为草芥吧。”
而自己已经是有了燕青拳，杀鲸霸拳，雁掠功三门武功破入先天。
除开自己所获得的两头骡子精外，以及偶尔才能获得的一些珍奇物种，一斤黑背蝮蛇的肉便能够抵得上自己三日苦修。
而破竹掌自己已经是摸到了些头绪。
谢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谢缺点了点头，整理好了心情，他便向穆涌泉抱拳，随后转身离去。
他低声对谢缺道：“上次你让我调查的彤云观一事，似乎兹关重大。”
“那是他们……想杀我吃肉，我想自保也是错吗？”大牛的面色竟生出一丝人性化的神色。
不仅是自己吃食所费的大量银两，更是有时亲自指导自己修行武功。
下个月他们便不能再为谢缺提供肉食了。
谢缺左手猛然发力，虽不能击穿牛皮，但也挟持着其巨大的牛身一路向前拖拽而去。
大牛口中发出剧烈的吼叫，但依旧无用。
一人一牛就此坠入无定河中。
谢缺也不多言，看准时机便将铡魂落下，在蛟龙得水的加持之下，恐怖的力量瞬间击穿比钢铁还要坚硬的牛皮，牛首顿时分离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