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武道而活吗?”
谢缺不由得想起初见穆涌泉时,叹“宗师已是终点”。
没有修行文功的潜质,再如何惊才绝艳,都会止步于此。
大顺所为,是为武道再开前路吗?
谢缺不禁疑惑。
但据穆涌泉所言,大顺在多年前受伤极重,几乎是坏了根基。
武道于大顺,可以说是天人两隔了。
之前谢缺还猜测,养父或是修行了某种奇特法门。
加上其挂在腰间,能够惊走脏东西的铃铛,都是与这法门相关。
现在想来,也是颇多诡异之处,但自己却是从未看到养父有什么出格之举。
他的呼吸变得更加浑厚,蓬勃有力的心跳响彻谢缺耳畔。
或许,这便是代价吧。
皮膜逐渐坚硬,筋骨的密度变得越大,最为强横的心肺更有活力。
瞬息之间,谢缺才绑上的绳套被轻易挣断。
并且随着功法修行的日益深厚,谢缺与同级别武者的气血差距还会越来越大。
守陵人抬手:“不必如此,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守陵人将之收起,摆出一个动作。
他不由一惊,立即卖力摇起船橹,朝着兜里飘来的方向划去。
而大顺又是靠着什么活下来的呢?
他不由问道:“前辈需要多少银子?”
他只是点了点头:“那便请前辈赐教了。”
张玉阳在自己转回女身之前,强行将拳法尽数教给了谢缺。
希望?寄托于我?
谢缺自己倒是没有看出什么来。
怎么回事?是僵尸吗?还是其他?
谢缺骤然一惊,这正是白日一刀斩杀了骡子精的那名女刀客头上戴着的。
谢缺也不负所托,勉强都记了下来
横练之王:紫色词条,你的锻体武功增强体质效率提升50%。
谢缺有些懵圈,这守陵人不仅男女变换,还是个精分咋的?
不过看这情况,对方传授于自己的拳法定不会太差。
“呼!”谢缺深吸入一口气,向尸体看去。
一顶斗笠不知自何处飘来,谢缺望着竟有些眼熟。
对方虽然没有说的太过清楚,自己应该也能想到,那老妪应是高境界的文功修行者,与守陵人共用一具身体。
他还是提出疑惑:“方才,您不是说不会武道吗?”
谢缺感觉得到,这效果立竿见影一般。
“你天赋之高,应也不会埋没于它。”
谢缺转头看向河面,正被月光反射得银白。
今日发生种种,解决了谢缺很多藏于心中已久的疑惑,也给他带来了不少新的问题。
“一文钱即可。”守陵人微笑,“有来有去,方使得你我互不相欠。”
谢缺以眼角余光不断打量大顺。
“但秘宗真人不计代价,为我二人续命,我便是变成了如今这个形态,只能维持极短的清醒时间。”
不过他还是太过稚嫩,并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
张玉阳,即守陵人男身,当初便是想借助这套拳法冲破宗师瓶颈。
现在竟是横尸于此。
大顺除了捞尸向来深入浅出,简直比宅男还宅。
她黑发披散,飘于河面。
“我不知道元顺是用什么方法活下来了的,但你养父武道天赋实乃千古绝伦,我也一直坚信,他能打破宗师瓶颈,更进一步!”
守陵人的面色突然变得严肃:“当初,我与你养父同为满月宗师,但却都为同一魔道真人所伤。”
满面的皱纹斑点,杂乱苍白的须发,很难想象这是个仅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接近子时,谢缺向守陵人道别后,匆匆赶回家中。
谢缺游至尸体旁后,仍旧寂静一片。
但这门拳法也有好处,能够开阔人体气血极限。
听完这一段辛密,谢缺内心许多疑惑也都得到了解答。
“此拳法,名为上将军印。”
张玉阳以道法秘术,与他人共用一具身躯,代价不可谓不大。
他的面色骤然一变,立即连连向后游去。
守陵人点了点头:“那是她不会,但是我会。”
闻言,谢缺也不废话,毕恭毕竟取出一枚铜板双手呈上。
“我在军中五十年,戎马半生方才创出这门拳法。”
谢缺有些悚然,这女刀客的实力至少是先天顶峰,甚至是武道宗师也说不定。
他甚至能够听到,鲜血在体内如河水澎湃流淌。
但他最为好奇的,还是自己的养父。
修炼了上将军印后,更是能使这一杯半水,扩充到两杯水的境地。
女刀客的尸身不知何时动弹了一下,将左手放在了悬挂腰间的刀柄之上。
谢缺当即瞠目结舌,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从他口中得到这样一句话。
大顺焚了香后,谢缺方小心翼翼地下了水。
谢缺本以为对方见自己太过扭捏,不想教自己了的时候,谁知守陵人居然说道:“我教伱武功,也收你钱财。”
谢缺开始警惕起来,不断打量四周。
骡子肉谢缺打算捞尸后再去拿,反正被埋藏着,也不怕被人发现。
像是村前的神龛和骡子精,神秘的女刀客。
将绳结缠绕好,谢缺眼前升腾起一阵紫色光辉。
上将军印共有七拳,每一拳都比前一拳更加汹涌。
虽说自己身边有个津门
定了心思,谢缺拱手向守陵人表示歉意。
大顺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件事情,见到谢缺才回来,就直接将捞尸网丢给了他。
能让如此高手葬身河中,想必实力更加强横。
没有多远,谢缺就发现了女刀客的尸身。
月色如水,无定河中,小船顺流而下。
如果说普通锻体武者的气血极限是一杯水,修炼过鲸洪诀后的谢缺,气血极限便能够到达一杯半水。
……
甚至都不如秘武,能够强行突破身体限制。
“既然元顺将希望寄托于你,那我也应该拿些真东西出来了。”
现在的大顺这样一副老头模样,即便有些武功想必也是气血衰败,比不得从前。
谢缺内心瞬息万变,却为料想,女刀客竟在他之前跳上船头,稳稳地落在了船身上。
黑色的练功服因被水浸湿,将她美好的曲线展现得一展无遗。
她刀出鞘,指向坐于船尾的大顺。
“遥闻先生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