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昌沉声道:“樱国皇室的嫡系子弟本就不多,之前又因皇储之争夭折了一大批,想来为了未来天皇正统的延续,他们正在急于召回这些流落在外的嫡系血脉吧?
可是,按照叶先生刚才所言,思妍是自行跟着那些人离开的,这点老朽实在是有些想不通。”
说到最后,祁同昌的话语里满是担忧、失落和疑惑。
叶真自然能听明白祁同昌的意思。
显然,以祁同昌对祁思妍的了解来看,她应该不会答应那些人回去樱国,才对。
叶真凝眉思索了一下,突然开口问道:“祁神医,上次祁思妍是什么时候离开您那里的?”
祁同昌稍微回忆了一下,就给出了答案。
“一号下午一点不到,吃完午饭后没多久,她就说要回去你那了。”
听到这个答案,叶真暗道果然如此。
祁思妍明明是二号上午回来的,这中间有一整个下午和一整晚的时间,她显然都是在别处。
很明显,这段时间里,那些人找到了她,并且用某种办法说服了她。
“祁神医,你最近有没有见到一些陌生人。”
祁同昌当即苦笑道:“我天天都能见到很多陌生人。”
叶真一愣,随即尴尬一笑。
祁同昌可是一名神医,每天自然都是要见不少病患的。
不过,叶真这话倒是提醒了祁同昌。
他突然又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些事,最近我家附近,总会停着几辆黑色的商务车,奇怪的是,即便被贴了几次罚单,依然照停不误,但是在今天,这几辆车,突然全都消失了。”
闻言,叶真心下顿时有了几分猜测。
“想来对方,是用祁同昌作为要挟,逼迫祁思妍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至于为什么一号没有离去,而是拖到今晚才走,想来便是祁思妍和那些人协商之后的结果。”
想到这儿,叶真的眉头不由深锁,他能从中看出祁思妍对他的用情至深。
虽然这只是对方单方面的一厢情愿,但若是就这么不管,叶真心中属实是有些不畅快。
何况,祁思妍在信中所提到的“礼物”,也让叶真很是在意。
但是在一番斟酌权衡之后,叶真却也只能先将此事按下。
没办法,此事可是涉及了樱国皇室!
虽说对方只是个撮尔小国,但毕竟是个影响力不小的国家,这种政治性的问题,又哪里是此时的叶真能够插手的。
说白了,现在的叶真,远远没有这个资格。
叶真安慰道:“祁神医,既然宥仁亲王已经死了,那么奈子妃和夙光亲王一派,如今就算没有彻底倒下,想来也是大势已去,要不然也不会只是召回这些嫡系子弟了。
所以,对于思妍的安危问题,您不必过于担心。”
听到叶真所言,祁同昌心中的担忧,顿时减轻了不少。
祁同昌叹道:“叶先生,你说的有道理,只是……哎……算了,有些话还是不说了,只希望思妍此去,能够吉人天相吧……”
……
挂断电话后,叶真又定定地思索了许久。
但不管他如何思索,最终都只得出了一个答案,他没有插手的机会。
除非,他能成为一个在世界范畴内,有着巨大影响力的人。
这个目标,并不简单,叶真如今,也才只是跨出了两小步而已。
况且这两小步,都还没有到达开花结果的时候。
“还真是任重道远呢……”叶真呢喃一声。
随即伸出了右手,将额前的头发,全部抓向后方。
“不过,这样好像也挺有趣的。”
叶真的嘴角微微扬起,他也想知道未来的自己,到底能够走到哪一步!
……
一架私人飞机之上。
看着下方逐渐远去的陆地,祁思妍的心,也在被一瓣瓣地剥离。
这片大地上,有她敬爱的师父,更有她满心欢喜的人儿。
她若是有选择权的话,又怎会愿意离开这里。
“怎么了,妍子,马上就要回家了,你不开心吗?”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坐在祁思妍对面的中年女子。
只见她穿着一身华贵的黑色连衣裙,全身上下的仪妆,均是被打理得一丝不苟。
祁思妍冷然道:“对不起,我的名字不叫妍子,请叫我祁思妍或者思妍,谢谢。”
闻言,那女子眼中划过一抹冷光,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呵呵,你在华夏待久了,所以会忘了一些事情,这也很正常,姑姑不怪你。
但是等到落地之后,你若还是继续如此,怕是会有不小的麻烦呢。”
言语之中,自是不乏威胁之意。
然而,这番话得来的却是祁思妍的沉默。
见状,这女子再也维持不住端庄恬静的仪态,冷声道:“妍子,你难道已经忘了你惨死的父亲母亲了吗?”
祁思妍面色一变,冷眼望向女子。
面对祁思妍的冷眼,女子哼声道:“呵呵,我还以为你把一切都给忘了呢,现在看来,你原来都还记得啊。”
祁思妍冷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女子轻蔑一笑:“我想说,你如果还没有忘记你父母大人的惨死,你如果还想继续活下去,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应该一切都听我的。
因为,我能够保住你的性命,更能给你一个竞争皇储的机会!”
闻言,祁思妍的神色微微一滞,眼神随即发生了些许变化。
“裕子内亲王,你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我只是一个没了父亲的女王而已,又哪里有竞争皇储的资格?”
裕子内亲王端起一旁的红酒,小酌了一口。
才悠悠道:“本来嘛,你确实是没有这个资格的,但是谁叫咱们天皇陛下的直系子孙,都快要被那个疯女人给霍霍光了呢……”
祁思妍不解道:“就算这一脉人丁单薄,那也还轮不到我们这一辈吧?夙光亲王呢?还有你们这些上一辈的直系子女呢?”
裕子内亲王哼声道:“老二若是有能力继承皇储的话,十几年前他就已经是了,又怎么会等到现在,至于我们这些内亲王嘛,都已经嫁作了人妇,自是没有了资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