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谢千重也听说此事一阵心急如焚,恨不得现在就赶往京城。
就在他即将动身的时候,一只信鸽从窗门飞来,里面的字迹是宋棠雪的,上面简单的说了一下她要去做何事,这段时间不会再回来了,谢千重这才放心下来,这个小丫头胆子还真是大,竟然玩假死。
她冒这么大的风险,却是为了那个温斯治,一阵苦涩慢慢涌出心头。
她在西域起码半月,她不会忘了自己吧?
宋棠雪已经踏上了前往西域的路,宋府这边自然是坐不住了,宋棠雪在永凤城有不少的资产,他们都争着要。
宋夫人满脸不悦的坐在主位,声音尖锐:“我是雪儿的母亲,她留下来的东西自然是归我,你们怎么还能要?”
宋府上上下下都聚集于此,平日连家宴都见不到这么多人。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都是宋家的人,哪分什么你我倒不如这样,我们平分吧。”宋棠雪的小叔看着地契露出贪婪的表情,若是拥有了这些资金,自己岂不是能在富花楼夜夜笙歌数月!
“我还没说话呢,你们一个个的就开始急不可耐的要银子了!”宋父一拍桌子,这下无人敢说话了。
自打宋棠雪遇难的消息传来,他们每一人表现出难过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尤其是宋母,谁让宋棠雪先前对自己作为不敬,这是她活该!
“这些地契先放在我的手中,暂为交管,你们以后若是表现的好,我自会交由你们打理的。”
“哀家怎么不知道这还没确定人已经死了,就能分留下来的东西了,你们这些丑恶的嘴脸真是让人心生厌恶。”
众人一惊,往门口看去,只见太后娘娘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踏入,她这一来就听到他们在这里急着分嫡女的东西,就凭他们也好意思成为家人。
“太后娘娘,你怎么来了?”送父都没得到太后娘娘要过来的消息,不然他们也不会大开门庭的在此处谈论。
“怎么,哀家要去何处地方,还需与你多嘴一句了?”
“不敢不敢。”
太后娘娘坐在主位上,将地契都放入手中。
“既然雪丫头如今下落不明,那她的东西挨家便暂为保管吧,起码比落入某些心怀不轨之人手中要好得多。”
太后加重心怀不轨这四个字,雪丫头先前名声如此差,怕是被这些人带坏的。
“太后娘娘这颇为不妥,毕竟是我宋府之事,您……”太后目光狠烈,横眉竖目,“怎么哀家连此事都管不了了吗?难不成宋大人觉着你一个小小的右相便可随意对哀家指手画脚了!”
宋父最近的日子过得不好,朝廷中有许多人与他作对,明里暗里自己的势力都被削弱了不少,若是连太后娘娘都得罪了,在朝中恐怕连他的地位都没有。
“不敢,既然太后娘娘愿帮我们宋家的话,臣自然感激不尽。”
太后拿着地契离开了宋府,望向天,她不相信宋棠雪死了,她定是在某个角落还没有回来,那么这些东西自己就会暂时保管着,等有一天宋棠雪真的回来了,亲自交在她的手上。
宋棠雪来到西域,整个国家与先前无异,仅有几个亲信才知圣上身患重病。
宋棠雪带着个面纱,这是温斯治的主意,说她的身份太过造谣,怕有旁人认得出来。
他们一路抵达皇宫,温斯治将她安排在侧殿等候,不知他与门口的侍卫说了些什么,他们便走了,距离太远连嘴型都看得不真切。
瞧他招手,宋棠雪走了过去绕了几个弯后,到达皇帝寝宫。
“父皇的事不能张扬,如今连宫内的太医都不知此事,我实在别无他法了,只能从他国请来人救治,我还担心那人会不会暴露此事,看那位神医是你我就放心了。”
踏上那人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从额头上的冷汗足以看出此时他遭遇着何种痛苦。
宋棠雪一眼便知:“他这是中毒了。”
宋棠雪拿出银针扎了几处穴位,那处瞬间就流出黑血来,这是中毒不轻的症状。
“只有他作为亲信之人,才有机会给他下毒,再者皇帝吃食都有太监银针试毒,但不可能轻易的中毒,你心里可有想法了?”
温斯治摇了摇头,父皇为君厚道,深厚百姓们爱戴,就连朝中大臣也无一人对他不敬,除了……
“但我看你这表情好像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我觉得应该不是他,这毒有法子可解吗?”
毒已入木三分,若是再迟上几天,就算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了。
“算你找我找的及时,我是可以救你父皇,但你若是不把那人找出来,还会再次中毒的。”
“此时我自有定夺。”
温斯治心情复杂的踏入宫殿,迎面走来的是国师,此人身着一身白衣,见到此人第一眼便想到的是羽扇纶巾,温柔醇厚。
“王爷这是又去看陛下了吧,圣上若是知晓您有一片孝心定会相对的,只是圣上方才醒了一次这又晕过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国师这才注意到温斯治旁边的女子:“这位是?”
“回国师的话,奴家不过是殿下身边的宫女,前不久毁了容,生怕吓到各位大人,这才戴上了面纱。”
这是温斯治给宋棠雪在西域安排的身份,国师生性多疑,若是旁的身份定会起疑心。
“原来如此,只是我先前对你没印象啊。”
这个国师果然不好糊弄,寻常的借口他是不会相信的,宋棠雪索性拉下了自己的面纱,一道巨大的伤疤赫然出现在脸上。
温斯治尴尬的说:“雪儿跟在本王多年了,这宫中的婢女众多,国师注意不到也是正常的,只是雪儿做饭时不小心把自己的脸划伤了,我才让她戴上了面纱,望国师见谅。”
国师收回打量的目光,像是相信了他们这一番说辞。
“殿下前几日前往永凤国找神医给陛下救治,不知可否找到了?”
温斯治道:“别提了,我刚到那处就听说神医在一场暴乱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