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备受万人敬仰的同时,也背腹受敌。
“皇后为人狡诈,最好不要与她接触。”幸好这里没有第三人,否则他这话非得被按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谢千重突然轻笑,感觉这一刻真好,好像宋棠雪不是一朝太子嫔,自己也不是什么左相,他们只是芸芸众生最普通的人,自己也可以将心底汹涌的爱意放肆宣出。
可是过了这一夜,他们又回归了那些身份,一想到这里,谢千重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自己终究还是太过弱小,不能与相爱之人相拥。
谢千重把心底的那点不甘死死压着,不让它控制自己。
“谢大人,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他们明明已解释清楚,称呼却不得不这么生分。
“等一下。”谢千重刚开口就有些后悔,顿了一下说,“明日去一趟煎饼铺吗?”
“好。”宋棠雪轻轻应着,两人就此分别。
......
入夜,今日格外的寒冷,宋棠梨披了身披风依然抵不住这寒意,风一直往骨子里钻,自己倒是不要紧,腹中孩儿绝对不能有事。
李昭显被皇帝叫去了,今日房中就只剩下她一人,显得格外寂寥。
“娘娘。”婢女端着盆热水进来,“奴婢为您盥洗。”
宋棠梨心不在焉的把手放入,这宋棠雪一整天都没动静,她在听到自己怀有身孕后不应什么都不做啊。
她越想越心烦:“今日姐姐去了何处?”
“太子嫔去了皇后寝宫,待了约莫两个时辰才出来。”
宋棠梨愤怒的将水盆扔到地上,婢女被吓得赶紧跪下。
这个宋棠雪真不知用了何种计策,让皇后娘娘如此重用她,明明自己马上就要取得皇后的信任了,一朝之间却变成这样!
“你先下去吧,本宫想静静。”婢女忙不迭地离开,脸色满是惶恐“喏。”
房内的烛火晃动,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更冷了,宋棠梨皱了皱眉头,来到窗边,一个人影突然闪到她面前,紧跟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子血气,让她忍不住干呕了几声,身形摇摇欲坠。
“你......”宋棠梨刚想叫,那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闭嘴,为我疗伤,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此人身上带着浓重的厮杀感,宋棠梨被吓得赶紧点头,却在他松开自己的那一秒,利落的拿起桌上的匕首向他刺去。
男人是个练家子的,侧身躲过,一掌将她击退。
宋棠梨深知自己不是此人的对手,男人伤势极重,倒不如先假意为他疗伤,再借机处理掉他。
就在这时,婢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娘娘,听侍卫说府中进了刺客,您现在如何了?”
男人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首,横在她脖颈处:“告诉她你没见过,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宋棠梨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退下吧,本宫都要歇息了,哪见到什么刺客。”
婢女离去。
男人脱了力重重倒在地上,手中的匕首也随之掉落,宋棠梨冷哼一声,一步步的走去,周围的血腥味越来越重,她忍着反胃把他拖到门口。
就在她打算喊人来时,突然发觉了男人身上的玉佩,永凤国人人皆知这暗门来无影去无踪,唯有每人会在身上会在身上佩戴一枚蛇形玉佩,跟眼前的完美对上。
再联想起男人的身手......他该不会是暗门的吧?
暗门可是永凤国最大的刺客组织,若是能跟他们搞好关系,绝对可以为自己对付那些人,包括宋棠雪!
宋棠梨突然换了个主意,让他死了太过可惜,倒不如利用他接近暗门。
一声鸡鸣声划破天际,宋棠雪揉了揉头起身,今日是她感觉格外疲倦,怎么也睡不够似的。
“翠喜。”喊了一声,嗓子也干的厉害,翠喜进门被她的脸吓了一跳,“娘娘,你这脸好红啊......”
宋棠雪摸了摸脸颊,如今她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了,身子跟压了重物般沉。
“娘娘,您怕是感了风寒,奴婢这就唤太医前来!”
翠喜风风火火的走了,连宋棠雪都没来得及叫住她。
另一边,男人的伤已处理的差不多了,躺在贵妃椅上昏睡着,宋棠梨一夜都没怎么睡,光是处理房中的气味就花费了大半时间。
当婢女进来,这才意识到现在已是辰时了,李昭显至今未归,不免有些许担忧。
“娘娘,这屋子味道怎的有些奇怪?”宋棠梨欲盖拟彰的皱着眉头,“哪有什么味道,本宫怎么没闻到,把东西放下就赶紧走吧,本宫还没歇息好呢。”
婢女生怕宋棠梨又罚自己,把铜盆放置架中便匆匆离去。
宋棠梨松了口气,看向不远处的男人,他已悠悠转醒,下意识对她警惕。
“行了,折腾了这一宿可把本宫累坏了,既然身子以无大碍,就快些回去吧。”这话倒是真的,宋棠梨头一回感到如此疲倦,或许是有身孕的缘故。
男人意识到此人是救了自己之人,道上的人最讲义气,正所谓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他当即抱拳。
“多谢,往后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可拿此信物到暗门找我。”男人将玉佩交于她。
宋棠梨嘴角缓缓勾起,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奈何她还没接过,门外就传来了动静。
“这太子嫔据说是染上了风寒,把全府的太医都叫了去。”
“这怎能行?娘娘如今身怀六甲正是需要太医每日熬药的时候,不能将所有太医都喊走!”
“这......是太子嫔身边的婢女翠喜交代的,实在不敢不从啊,要不与太子妃知会一声吧,她与太子嫔乃是亲姐妹,应当会同意的。”
宋棠雪染上风寒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莫要说自己会同意将所有太医都叫去,便是一个都不想留给她!就这样死了才好。
“来人啊。”宋棠梨突然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先把男人吓了一跳,“姑娘,姑娘?!”
婢女即将进来,他只好躲在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