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雪却是头疼得紧,这玩意儿吧,中看不中用,也就是摆着好看的,她实在是不稀得这玩意儿。
等到山行走后,翠喜张望着看不见人影了这才上前一步悄声道:“卖也能卖,就是要要悄悄的卖。”
宋棠雪知翠喜是掉进钱眼里了,无奈地抚额,她就不该在最开始哄骗翠喜倒卖东西的时候说得头头是道。
害得这丫头现在看到太子送来的东西就想拿去倒卖。
“放心啊,你的嫁妆钱我已经攒够了。”宋棠雪有些打趣她,把玩着手头的红珊瑚。
她也跟翠喜说明白了,半月一次的药丸继续给,等到她嫁人了,就一次性给人解了。
“那这成色的红珊瑚有点可惜了。”翠喜喃喃自语,摇了摇头:“这指定很多人抢着要呢。”
宋棠雪忽然茅塞顿开:“我们不想要,但是有人想要啊。”
翠喜眼冒精光:“当铺老板?”
“太子妃啊!”宋棠雪点了点翠喜的脑袋:“小喜子你过来。”
小喜子屁颠屁颠儿地上了前来:“娘娘有什么吩咐?”
“你跟这府邸的下人聊得开,知道什么该说吧?”宋棠雪轻轻地敲着桌面,那红珊瑚摆在二人的中间,红艳似火。
小喜子领命而去,不多时昭陵殿就得到了消息,玉儿照例到了连枝跟前请示:“连枝姐姐,现在这太子府内的谣言闹得沸沸扬扬的,都说太子要废了太子妃,扶太子嫔上位!”
这谣言经过悠悠众口那叫一个满目全非,最开始宋棠雪只想是传扬一下太子送东西,到了宋棠梨的跟前已经是要废妃了。
连枝摸着下巴有些摸不准,接着有好几个人都来禀报,连枝寻思了一会儿:“叫那个林嬷嬷去吧。”
林嬷嬷是最近跟在宋棠梨身边的红人,惯是会说些吉祥话,宋棠梨还挺喜欢她的。
玉儿点点头,那个林嬷嬷最近一直跟在宋棠梨的身边,这些消息指定是不知道的,玉儿便和几个宫女假装不经意地聊起来。
那林嬷嬷果然面露喜色地去跟宋棠梨汇报了,宋棠梨摔了宫里的好些东西,眼神阴鸷,林嬷嬷就在旁侧小心地安抚着,顺带还给她们这些人上眼药。
“这外面都闹得这样大了,奴婢贴身伺候娘娘不知情就算了,这些个平日里耳聪目明的丫鬟都跟聋子似的没听见吗!”
那高傲的神色一一扫过关禁闭,知道这些消息也无外乎食不下咽,影响的是自个儿。”
宋棠梨气他们的知情不报,更多的是无能的迁怒,这几天被关禁闭的憋屈一直在心头盘旋,偏生这群奴婢还谨守本分,这让她都找不到气儿撒。
连枝这一下辩解算是撞她的火气上了,随手就将手头的木盒子扔到了连枝的头上,连枝跪在地上,额间渗出点点血迹。
几个宫人们跪在喉头,由着宋棠梨发脾气:“都给本宫滚出去,一个二个的贱种命,还想当主子吗?知情不报,真把自己当什么玩意儿了!”
底下的人敢怒不敢言,捏着拳头听着宋棠梨的训词,由着她发泄,连枝站在,所以被打的也最多。
宫人们看在眼底,心里无甚感激。
等到宋棠梨出够气了,林嬷嬷陪着去了院中吃饭,宫人们踉跄着搀扶着站起来,玉儿搀着连枝心疼地看着她额头干涸的血迹,
连枝摆摆手,谢绝了几个宫人的搀扶,一行人就往院中看去,林嬷嬷侯在宋棠梨的身侧,小心地询问着什么。
“这个林嬷嬷太可恶了!看她小人得志的嘴脸!”玉儿嘴快,一时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无碍,自食其果的时候总会有的。”连枝面上的表情无悲无喜,也不知说的是林嬷嬷还是宋棠梨。
宋棠雪一点都不在乎,让宋棠梨有些堵心也是无聊之举,没了宋棠梨的搞事,这小半个月没了宋棠梨的捣乱,自己过的那叫一个身心舒畅。
除了李昭显那个没眼力见的,与之相反的是宋棠梨的日子,那叫一个水深火热,偏偏还无能为力。
每日里就听到林嬷嬷进来汇报太子对宋棠雪如何的好,气得砸了好多东西,一众宫人谨言慎行,这个时候都离得远远的。
这一日,宋棠雪刚出门去就被宋父宋母拦住了,宋母宋母早没了往日的盛气凌人,眼尾耷拉着,整个人颓废不堪。
宋母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棠雪啊,听说近日来太子待你很好啊。”
宋母心中是有悔的,当时若不是把宝全压在一个人的身上,现在是不是还有转圜的余地。
宋棠雪也是从谢千重的嘴里听说了宋府被贬去了墨洲的,这会儿居然求到了她面前来,看来也是走投无路了。
宋右相,一个看起来高不可攀的职位,平日里更是趾高气昂的,瞧不起别人,说到头这个职位还不是靠着卖女儿得来的。
凭借这女儿跟太子的婚约换来的职位。
“是又如何呢?”宋棠雪不急不缓地反问,等着看好戏。
宋父轻声咳嗽了一声,宋母便接过了话茬:“你父亲被派去墨洲了,你也知道墨洲此行山高路远,墨洲又是穷乡避壤的,你爹身子骨也不好,禁不住这路途啊。”
“那关我什么事呢?”宋棠雪平静地听她诉述完,两手一摊:“我只是一个太子嫔,出了事找太子妃啊。”
宋父宋母的脸色有些尴尬,他们也是实在无计可施了才求到宋棠雪的前来,也料定了宋棠雪肯定会为难。
明日就要启程去墨洲了,再不做这最后的挣扎就晚了啊。
宋父沉了脸,又开始说教:“父母养育你一场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
“您都不是右相了,还端着右相的架子呢?”宋棠雪嗤笑一声,眼见了两人像落水狗一样求到面前来了还是这死样子:“求人就该拿出求人的态度来啊。”
宋父的脸憋成了猪肝色,双手颤动着,唇峰紧抿:“你,你个不孝女,你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