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傲慢的人,就是要折断他们的脊骨,将它们按在地上才能让他们有所改变。
“起来吧。”宋棠雪并不想为难他,毕竟这儿的主角不是他,他顶多算是一个帮凶。
许为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仍旧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宋棠雪有些疑惑:“你还跪着干什么?”
“我想拜您为师。”许为这话屋内的人都惊了一下。
“我才疏浅薄,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宋棠雪可不敢收这人:“而且我师承谢灵医,不方便收徒。”
许为见宋棠雪的表情不似作假,站起来凑过去看了看旁边的王信,王信自觉挪开了一些。
王绝看见许为的动作,目不转睛地追随着,害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许为小心地道:“我有秘密告诉你。”
将王绝的小动作净收眼底,宋棠雪隐约猜到了是什么,勾起一抹残忍地笑。
王绝听不到许为说了什么,心里火急火燎的。
宋棠雪这笑眯眯的动作无疑勾起了他心底的疑心病。
“许为!”王绝厉声呵道:“你今天没有医治好父亲,还让父亲陷入了更深的危险,你现在又凑到宋小姐身边说些什么危言耸听的话?”
陆亭也插嘴道:“你以为你跟宋小姐打好关系就能逃脱了惩罚吗?”
但二人怎么瞧都有种做贼心虚的纸老虎的感觉。
“哎,你们这么说老夫可就不愿意了。”许为板下脸:“我是人,又不是菩萨,人人都能救活的话,那阎王爷还收什么呢?”
“宋神医医术了得,老夫佩服,将军这毒连太医都无能为力,老夫敢来尝试已经是做了心理准备的。”许为现在还在将军府,只能是先将自己撇清楚了。
“是吗?”王绝阴沉地抬了抬手,袖子中有一个香囊一闪而过,许为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宋棠雪看着王绝:“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你威胁许为是想让他做替罪羔羊?以掩盖你的事情吗?”
这种事情她见多了。
王绝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指着宋棠雪:“你在说些什么东西,我做了什么事情啊,你一个外人在这人指指点点将军府的家事?”
李夫人冷下了脸:“宋小姐是将军的救命恩人,有你这么跟人家说话的吗?”
果然是养在外边的私生子,一点风度都没有,活像个市井流氓,只知道用武力压人。
“我没有,是宋小姐先信口雌黄的。”王绝警告地扫过一眼许为,转头笑呵呵地同李夫人告罪。
“别装模作样了,你这样的嘴脸我见多了。”宋棠雪的思绪飘回了上辈子,那个生活在家人阴影中的自己。
父母的偏心,妹妹的跋扈,都是宋家人的算计让自己落到那般境地,无依无靠,只能苟活。
这一切的源头都在宋府,她最恨这些亲人之间的算计了。
至亲之人本该是天底下最值得信赖的人,是宋府的人亲手将这信任瓦解。
“许为,你直接说吧,或许还能有将功赎过的机会。”宋棠雪的眼神清澈直白。
许为想想自己犯下的错,王绝干脆将那行囊明晃晃地带在了腰间,深怕许为看不见。
“你跟王绝早就有联系是吗?”宋棠雪替他开了个头,这头一开,许为后面说起来就轻松多了。
“是啊,我跟王绝早有联系,今天也是他找到我,给了很多银子,嘱托我不能让将军好起来。”许为的话让王绝陷入疯癫。
“你个老匹夫你在说什么!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王绝不顾风度地站起来就要冲到许为的面前。
许为知道他很多的秘密,绝对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
“将王绝拦下。”王信冷然开口,门外的护院冲进来,死死地拽住了王绝,让他寸步难行,睚眦欲裂地看着许为。
许为咽了咽口水,这件事他也有参与,虽然最后宋棠雪力挽狂澜,将军是没有性命之忧了。
要想活命还得再说些什么。
“不止是这件事,王绝早就与陆亭有了私交!”许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已经得罪死了王绝。
那跟王绝交好的姨娘陆亭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王绝的心凉了半边,反身跪下:“爹,您明鉴啊,这都是许为为了脱罪杜撰的啊!”
陆亭也是白了脸跪在床边:“将军您是了解我的,亭儿绝对不敢有二心的。”
许为的一席话让屋内乱成了一片,王信也忙着扶李夫人而没有关照宋棠雪这边。
“老夫这儿有他们二人私通的书信,想必将军是认得的。”许为其实也有为自己留后路的想法,出门的时候带上了这些信笺。
只是当时的自己根本没想到是真的会用到。
将军气得咳嗽着,颤着手指指着跪下的众人:“你们还有什么瞒着本将军的!”
李夫人接过了那信笺,看完之后心中也明白了个大概。
王将军与她相伴多年,知道李夫人表情后面的东西,气得拿起了床上唯一能扔的木枕。
砸在了王绝的脑袋上,王绝脑子“嗡”一声,但是他不敢躲咬死了不敢承认:“爹,孩儿是清白的啊,这都是许为污蔑我的啊!”
被木枕砸中的脑袋冒出了汩汩鲜血,鲜血顺着额头滴落,沾满五官,好不恐怖。
宋棠雪轻啧了一声,那边吵得不可开交,暂时也顾不上她这儿。
提笔写下了药方以及服用的用法用量,放下笔,王绝正同陆亭跪在一起,不停地哭诉着。
将那药方放在了桌子上显眼的地方,准备离开。
“来人!”将军看见这闹剧,缓缓看过屋内的众人,深怕这些人传出去了,那他的脸面还往哪儿搁。
护院们立刻站到了床前。
“将这逆子和这个娼妇抓起来!”
王绝瞪大了眼睛,泪水混着血水磕头梆梆作响:“爹,孩儿错了,孩儿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啊,是她勾引我的啊。”
宋棠雪被这狗咬狗吸引了,陆亭错愕地看着这个昨天还甜言蜜语的人,今天就将矛头对准了自己。
“明明是你先联系我,借着我的手回到了将军府,不然你一个私生子怎么可能入了将军的眼!”陆亭凄厉的质问他,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