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非晚在病房中醒来。
她扭动着身体。
有点小痛。
车祸的时候撞击到了腰部,侧腰的位置红肿了很大一片。
她挣扎着起身。
也没有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她也不太习惯被人照顾,所以没叫护工。
她慢吞吞地下地,准备去洗手间。
她站直身体。
沈非晚眉头皱了一下。
腰部还是好痛。
她深吸一口气,正欲迈步那一刻。
脚上的拖鞋突然一滑。
完了。
她的老腰要保不住了。
却在那一刻。
突然一道身影从门外极速地跑进来,在她要摔倒那一刻,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沈非晚心有余悸。
她心跳加速地抓着眼前人。
她简直不敢想象自己摔下去的后果,会不会老腰都要断了。
她狠狠地拽着他的衣服,她的脸还埋在他的胸口处。
她听到了他急促的心跳声,和她一样疯狂。
他说,“小心点……”
那一刻就听到了房门口,传来了一道不冷不热地声音,“这是要抱多久?”
两个人猛地转头,看到了傅时筵。
沈非晚诧异。
大清早的,他来做什么?!
傅时筵也能够感觉到沈非晚眼神中的不耐烦。
所以。
是他打扰到他们的好事儿了?
徐如风此刻也已经放开了沈非晚,他柔声道,“小心点,你伤到了腰,虽然是皮外伤,但还是要注意,腰上不好康复。”
“嗯,谢谢。”沈非晚点头。
她从徐如风的怀里出来。
“要上洗手间吗?”徐如风体贴地问道。
“嗯。”
“我扶你去。”徐如风说道。
“不用……”
沈非晚话没有说完。
傅时筵突然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痛……”沈非晚叫了一声。
这货的手,刚好放在了她受伤的侧腰上。
徐如风想要说什么。
傅时筵已经抱着沈非晚走进了洗手间。
徐如风唇瓣轻抿。
他落寞地笑了一下。
最终还是沉默以待。
傅时筵把沈非晚粗鲁地放在马桶上,脸色阴沉。
沈非晚看着傅时筵杵在洗手间,也有些无语,“你出去啊,我要上厕所。”
傅时筵冷眸看着沈非晚。
还是,出去了。
出去时故意把她洗手间的门关得很有力。
“哐当”一声。
沈非晚惊吓。
这人一大早吃炸药了!
傅时筵走出洗手间。
病房内,徐如风依旧在看沈非晚的病例,看她今天在医院要做些什么检查。
感觉到傅时筵走到他身边,放下了病例,礼节性地开口,“我是晚晚的小叔,我叫徐如风。”
“我知道。”傅时筵态度冷淡,“沈老爷子的养子。”
徐如风轻笑了一下。
傅时筵在强调,他和沈非晚没有血缘关系。
之前一直听沈家人提起,沈非晚和傅时筵就是形婚,傅时筵根本不把沈非晚放在眼里。
今日一见,似乎和传闻不同。
同样作为男人,他完全知道,傅时筵此刻不友好的态度,是因为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傅时筵问他。
沈家其他人不来,反而是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来了?
“我在这家医院上班。”徐如风解释,“昨晚值夜班今天刚下班,听同事说沈非晚住院了,所以过来看一下。”
他此刻也已经换了便服。
“医生?”傅时筵确定。
“嗯。”徐如风说,“产科医生。”
傅时筵没再多问。
徐如风也没再多说。
两个大男人在一个房间,反而有些尴尬。
沈非晚也不知道一个人在洗手间做什么,半天都不出来。
“你还不走?”傅时筵又突然开口。
“一会儿等晚晚出来了,给她说一声就走。”徐如风说,“你来接她出院?”
“嗯。”傅时筵应了一声。
他本来也没想过来。
今天早上和他妈一起吃早饭,他妈随口问了一句沈非晚,他说沈非晚昨晚出了车祸在医院,他妈就骂了他几句,说他为什么不陪着。
傅时筵还就有些纳闷了,他并不觉得他妈对沈非晚有多好,不过是因为他妈实在很不喜欢白芷,才会勉强接受了沈非晚。
以他妈的眼光,她其实也看不起沈非晚的,只是对比下勉强接受。
他没想到他妈会为了沈非晚来骂他。
沈非晚和他才回傅家别墅几个月,沈非晚就这么讨他妈欢心了?
傅时筵被逼无奈,来接沈非晚出院。
结果一来就看到沈非晚和一个男人搂搂抱抱。
还真是,不会寂寞。
难怪昨天三番五次地撵走他。
原来是有人陪。
“你把《心爱》那条项链送给了白芷?”徐如风突然问道。
傅时筵眼眸微紧。
沈非晚倒是什么都给徐如风说。
“新闻上看到的。”徐如风似乎猜到傅时筵在想什么,解释了一句,又说道,“那条项链是沈非晚母亲的。”
傅时筵本有些不悦的情绪,这一刻愣了一下。
他看着徐如风。
“她应该很珍惜的。”徐如风说,“听闻上次参加活动就想要拍下来,结果被你拍了。没想到你不是拍下来送给她,而是送给了另外的女人。”
傅时筵怎么都觉得,徐如风好像在责备他。
尽管,口吻很平淡还很温和。
“当然,我没有资格去说你和白芷之间的事情,婚姻之事儿外人本不应该插手,晚晚也从来没有回家说起过你和他婚姻的事情,我只是觉得,项链这件事情你确实做得不是太妥当。”徐如风直言道,“这条项链对晚晚很重要。”
“她母亲的项链,怎么会出现在char秀场上?”傅时筵有些诧异。
根本没想过,这条项链和沈非晚会有什么关系。
他就觉得只是喜欢。
或许那条项链就是很容易让女人心动。
白芷看到的
“当年沈氏集团一度陷入濒临破产的困境,到处都拉不到投资,银行也不房贷,沈非晚的母亲就把自己这条项链典卖了,再后来等沈氏集团在沈非晚母亲的带领下重新回到正轨,再去赎回那条项链时,已经过了典当期,早就被人买走了。”徐如风说道,“至于为什么最后又落在了char的手上,这确实不得而知。在这条项链没有再出现之前,根本不知道这条项链去了哪里。”
傅时筵抿唇。
心里多少有些情绪波澜。
难怪沈非晚会这么生气。
“这条项链可以说是沈非晚母亲留给她最后的遗物了,对她意义非凡。”徐如风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够把那条限项链还给沈非晚,我相信她会很感谢你的。”
“项链被弄丢了。”傅时筵也没有再隐瞒。
是感觉到徐如风好像并没有那么大的敌意。
他此刻给他说这么多,隐约还觉得,他在调和他和沈非晚的关系。
“弄丢了?”徐如风惊讶。
傅时筵点头。
“那晚晚或许真的很伤心。”徐如风说,“她和她母亲的感情很好很好,可她母亲去世得太意外了……”
傅时筵紧抿着唇瓣。
那一刻居然有点,愧疚。
他没想到这条项链对沈非晚有着如此大的意义。
正时。
沈非晚打开了洗手间的房门。
她缓步地走出来。
腰间的痛让她走起路来极其不自然。
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傅时筵大步走过去,想要抱起她。
“别碰我。”沈非晚大叫。
傅时筵皱眉。
这女人,真的为好不得好。
刚刚对她的愧疚,真的是分分钟破功。
“你刚刚抱我碰到我腰,差点没把我痛死。”沈非晚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如我自己慢慢走。”
傅时筵抿唇。
他刚刚碰到她伤口了?
沈非晚也没多做解释,一步步缓慢。
刚走了两步。
手臂被人轻轻地托住。
她抬眸看着徐如风。
徐如风轻笑,“小心点。”
沈非晚点头。
然后默许了。
傅时筵就这么看这两个人亲昵的背影。
心里莫名一股无名怒火。
这两个人当他死了吗?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
该死的。
他还觉得他们两个很般配。
他吸气,表示不在意。
两个人不管如何,名义上都是亲戚关系。
倒也不至于,让他去多想。
而且……
为什么要去多想。
他和沈非晚之间,没有到要去多想的地步。
徐如风小心翼翼地把沈非晚扶上床,给她拧好被子,才说道,“我回去了,问了一下你的主治医生,今天如果头不晕,没什么其他异样,就可以出院了。”
“嗯。”沈非晚点头。
“出院后还是要注意身体的撞伤,别太大意。”徐如风继续叮嘱。
“好。”
“身体如果有什么异样,一定要到医院来做进一步的检查……”
“你好像不是她的主治医生。”傅时筵插嘴。
终究是听不进去了。
在徐如风面前,沈非晚乖得不像话。
想起这段时间沈非晚对他的横眉冷对。
越想越不是滋味。
徐如风轻笑了一下,“那我走了。”
沈非晚点头。
徐如风离开了病房。
嘴角的笑容也在走出去后,隐退了下去。
余留的,只有苦涩。
病房中。
傅时筵没好气地说道,“人都走了,还看?”
沈非晚收回视线。
她看着傅时筵,眉头一扬,“你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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