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号!”
“擂鼓!”
“三军列阵!”
站在这殿门之中,朱由检的神情立马严肃了许多。
随着命令发出!
广场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五百名京营士兵齐齐掏出了号角!
阵中更是放有六面巨大的战鼓!
不光如此,在那忠义祠外的士兵里也有不少人同样掏出了号角准备着。
“咚咚咚!”
就在围观的百姓们有些奇怪时。
沉闷的鼓点陡然从忠义祠中传出!
如同惊雷般将天地震动!
而后...
京城四方各处早已等着的其他战鼓也全都配合着敲动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京都内到处都是大鼓沉闷的声响。
再然后....
“呜!”
“呜!”
“呜!”
悠扬的号角声如同利剑划空,伴随着鼓声将浪潮推到了巅峰!
“精忠报国!”
“先祖庇护!”
“唯我大明!”
“日月永存!”
忠义祠外!
那些没有掏出器具的将士们,齐刷刷将手中兵器杵在地上。
脸色激动,振臂高呼!
那狂热的神情让忠义园内的百官们不由的瑟瑟发抖!
他们现在才突然发现。
这位小陛下竟然竟然在军中已有如此声望!
而与之对比的则是那些咸鱼勋贵们仿佛被点燃了什么东西一般。
原本木讷的眼神中,仿佛有一团烈火开始被点燃了起来!
大明朝毕竟是从一片废墟里创建起来的。
这些勋贵的祖上谁还不是个乱世猛男!
看着这狂热的军队,再联想到之前英国公张维贤找他们说的那一番话。
不少勋贵后代已经是捏着拳头,神色涨红。
不知是羞愧还是激动!
但有一点他们知道,今日之后,只要陛下不出问题,勋贵崛起已成必然!
若是想加官进爵,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精忠报国!”
“先祖庇护!”
“唯我大明!”
“日月永存!”
突然!
那勋贵王爷的人群中,一名少年站了出来,双手一张配合着高呼道!
不少官员下意识的看了过去,想要瞧瞧是哪个玩意在拱火。
结果这一看又纷纷把头转了回去。
这个少年不是别人。
乃是第十二代黔国公的嫡子。
沐天波!
沐家...
惹不起惹不起...
“沐英的后代吗?”
“倒是差点把这一家子给忘了。”
“如果说大明末期还有一家的忠心能够和英国公府比肩的话,那应该也就只有他们了。”
“沐天波...”
“好小子,有前途!”
半空中,同样瞧见这一幕的李晨立马拍了下脑门。
倒是差点把这一家子给忘了!
虽然沐天波的爹是个混账,但沐天波在历史上那也是忠贞到了最后一刻。
这对于急需人手的李晨来说又是一个可用之人。
虽然沐天波现在才十二岁...
但稍加培养几年必然能够成为大明的栋梁!
默默将这位小少年记在了心里。
此时的忠义殿内,朱由检已经带着百官上完了香。
听着门外那震天的声浪,朱由检此时也早已是红光满面,一脸自豪!
都好好看看。
以后谁TM再敢说朕是暴君,朕就让你们去好好问问这些将士。
他们要不用大耳瓜子抽你都算朕这钱白花了!
祭祀大礼到算是过去了三分之二。
等到战鼓和号角平息。
朱由检从忠义殿内出来便又带着官员们前往最后一个地点!
半个时辰后...
煤山之上。
原老歪脖子树遗址。
一个高十八米的台子此时已经搭建完毕。
在祭台最上方早已摆满了祭天祭地的各种贡品。
最显眼的无疑就是被困的动弹不得的两人。
不管是豪格还是周延儒。
此时都早已被折磨的欲仙欲死。
比如豪格,在知道今日要被祭天后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有时候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反倒是那周延儒面露恐惧一直在发抖。
不多时,朱由检便带着太祖画像以及厂卫三人组上到了祭台。
没有搭理地上神情复杂的两人,朱由检自顾自的先将太祖画像挂在了旁边的木架子上。
最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不孝儿孙朱由检,在此祭拜天地先祖。”
“朕本是京城一闲散王爷,奈何天命加身登上帝位!”
“此并非朕所求。”
“然...作为朱家后代,朕不能逃避朕的责任。”
“既已登基朕必将以天下苍生为重!”
“勤政爱民,驱逐鞑虏,还我大明江山一个朗朗乾坤!”
“朕绝不会当那亡国之君,也绝不会让那鞑子入主中原!”
“若违背,天谴之!”
朱由检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格外的坚定。
后面的王承恩听着已经是心疼的不行了。
自家皇爷年纪轻轻就背负起了这大明江山。
好好一逍遥王爷,登基之后却再也没听过一次戏曲,放过一天假...
就这,偏偏还被那些混账文人说成是暴君....
当真是该杀啊!
而旁边的魏忠贤则是脸色复杂的看着朱由检。
天启爷有个好弟弟...
大明中兴有望了。
或许谁都不知道,其实天启爷并不愚笨。
若是愚笨之人又如何能将木匠一途走到登峰造极。
从他敢用自己这个老奴才去制衡百官就能看出,他也有心想要维持这大明江山。
奈何...就是在他准备重启变法的时候便不幸落水了。
终其原因还是因为天启爷不够狠!
若是天启爷能够像崇祯爷这样先收拢军权,又何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不过还好,后继有人...
他的弟弟比他更加聪慧,更是有着不弱于太祖的狠辣!
只要能活过十年,大明必然中兴!
魏忠贤此时也已经想开,只要这位小皇爷还敢用他,那他这一辈子都会和那群混账文官不死不休!
而此时,已经朝着太祖画像磕了三个响头的朱由检从地上站了起来。
停顿了两秒后,突然转身走到了魏忠贤的面前。
“魏忠贤...朕可能要食言了。”
“记得小时候,朕和皇兄在花园里玩。那时候朕还小,笑着问皇兄这皇位为何物,我能坐否...”
“皇兄笑了笑说他坐几年就给朕坐...”
听着朱由检说的,魏忠贤也有些沉闷地点了点头。
他那时候就在旁边伺候着,自然是听见了。
那时候他还在感慨这两兄弟感情真好,谁知...
“哎...”
“一语中的...”
“还记得皇兄走之前,拉着朕的手说吾弟当为尧舜...”
“朕实在惭愧...”
“皇兄这一辈子不争不抢,不贪酒色不胡作非为,对朕更是如同父兄般...”
“而就是这么好的一个皇兄却偏偏死在了这些混账的手里。”
“朕每当想起都如同刀割一般...”
“所以...你能把这刀给朕吗?”
“朕想让他们也尝尝这刀割一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