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先把抽奖给我抽了,眼下国债销售的快,不是人们了解的国债,而是被这破联赛所裹挟,看似红红火火,实际上埋雷不少,借着抽奖,让各地钱庄在好好宣传一下自身,以及国债的相关情况!”
四百万两一去,剩下的一半份额,方程早已不担心。
他真正的担心,反倒是那些因冲动购买了国债,却不理解国债性质的百姓。
四百万国债,落到个人头上的份额看似不多。
但别忘了时代一粒尘,落在个人身上那就是一座扛不过去的大山。
过去一旬的时间里,有多少因为冲动而掏出所有家底,这个恐怕只有购买者自己才知道。
按照国债发行时定下的规则,武朝,方程,钱庄,面对这口锅是可以选择不背,但这真的能不背吗?
发行国债是为了减缓武朝财政压力,进行财富重新分配,而不是来压榨百姓的。
“另外,国债的犹豫期必定要监督好,期限内百姓如果想退,一定要给我全额退出,期限过后各地钱庄对此也有准备,做好转手的预案,千万别因为百姓的冲动,而搞出乱子来!”
方程再度说道。
“放心,虽然各地的情况还没上报,但我们已经察觉到,各地商家,地方武家对于国债的需求,尤其是在太安城内,不少出身上县,府城的官员纷纷提出,希望国债发行能往他们家乡倾泻!”
杨应知笔出一个八的手势,“一年稳赚八分利,加上户部,内库担保,这种好事过去哪里去寻,早先这些人不是不懂,有的是担心钱不回来,有的是想要大份额,如今被你怎么一稿,全民参与,很多人都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要不是这里的情况还没上报,指不定就有人要求增发国债了!”
看似很多商业行为,一年下来都能赚到三四成的暴利,运转好了甚至翻翻,可为了赚取这份利益,他们需要付出什么,承担什么,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一本账。
可如今了,国债一买,稳坐家中,三年下来就能拿个二成四,这些钱可都是自己的,不需要动脑子,不需要做事。
香!
香得不了。
规模没起来,百姓没参与,不少人自然要多心,担心这是朝堂对他们的收割,这类事武朝是没干过,可历史上难道少吗?
不仅不少,而且花样还更多。
可如今情况变了,全民参与其中,武朝真要不做人,那乐子就大了,他们只是损失一点,皇室和朝堂可就完蛋了。
“一帮偷鸡的家伙,想的还真美!”方程撇了撇嘴,对于这种事他早就见惯不怪了。
“可不是吗,风险不想担,好处不能少了,不过这件事已经被老丞相一口拒绝!”
“拒绝好了,八百万的债务,五年内还清问题不大,但更多的债务,恐怕就难搞了,市场体量在那里,水漫金山看得漂亮,实则危害巨大……”
近一年来,越来越多耐不住性子的地方武家,眼看着道路,经商环境越来越好,原本没什么经营的武家开始逐渐接触商业活动,曾今局限与县域的活动跟着走出县域,走向更远的地方。
可一切都需要时间,一蹴而就只会让人扯到蛋。
这就像荒野中升起的第一团火,火星看着喜人,可终究太小了,需要培育,呵护,唯有如此才能一点点壮大。
“府一级的比赛马上开始,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已经不适合在上曲坐镇,必须换地方!”
比赛越火红,焦距的目光越多……
之前想要在比赛过程中宣扬自身,广而告之的多,但涉及到金额并不大,零零散散的事当地钱庄就已经解决。
可随着比赛进入府,州,乃至未来的国诀,有资格参与进来的变少,可金额开始膨胀。
此中如何把控,就需要方程把控。
借助案牍司的通道,方程人待在上曲,还是待在太安城,看似一样,实则效率完全不同。
尤其是如今的天越来越冷,后续比赛的间隔时间不仅不会放大,反倒还会缩短,不然等到大雪封山,别说比了,参赛选手能不能赶到太安城都是问题。
“那就回太安,明天一早出发,路线你来安排,不需要考虑我!”
十月了!
交易市场的交易量开始萎缩,只需要完成屠宰,兑付环节,今年气场基本上没什么事,尤其是明朝大商人都已经跟着明朝使团离开,少了这些大佬,想弄点活力出来也变不出来。
修修补补的事,夏恒完全可以搞定。
……
“当真是热闹!”
司隶,左冯翊郡内,数十万兵马过冬所需的资源一车一车运进军营,李纲稳坐中军,看着皇城司递上来情报,脸上一时间五味杂陈,而在各色情感之中,李纲更多是感到气愤。
武朝,他不把他们宋朝当回事了!
朋友,我们正打你们啊,可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狩猎比赛,还联赛……武人什么时候怎么闲了?
拜托能不能认真一点,你们武人怎么搞,让我们很难堪啊!
还有……八百万两募资!
这都是什么消息,这不是再往他们胸口插刀吗?
“的确热闹,不过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我们打不进去,结果只能是这样,毕竟谁也没想到,张贺回太安之前就已经完成落子!”韩世忠坐在位置,“不过这局面我们早就料到,相较于计较这些东西,不如考虑考虑,接下来怎么办?”
韩世忠,如今最关心的问题,就是今年还打不打?
大雪未落,可现在的天气比飘雪还更让人头大,天上掉冰刀子,雨雪,冰雹混合。
冷雨,浇势衣袍。
拳头大小的冰块,一砸一个坑。
离开了帐篷,不穿铁甲出去,指不定人就回不来了。
“打,必须要打啊,雨雪可怕,但我更怕的是那八百万两!”
李纲恨啊!
什么都算到了,什么都布局到了,可布局被人拆解,谋算被人破招。
记着两淮暴乱,却不想负责的蠢货,竟然玩过火了,衍变出一场谁都无法控制的暴乱,他是真不知道皇城司是怎么选人的,选出了几个脑子有病,直接将大明拖进战场。
想着武朝没钱,战争潜力不足,持久性不行,可反手武朝用一沓白纸换来八百万两!
这都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