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团长家的那位?”
裴云茜一脸惊讶并疑惑的道:“可是我没得罪过她啊,我甚至都没跟她说过话。”
“嗨,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马秀娟撇了撇嘴道:“她啊也是命好,嫁的男人有本事,如今贵为团长夫人却最是听不得半点有人骂她是农村人,是没文化的土包子的...”
裴云茜听完满头黑线!
这话原主跟邻居吵架的时候骂过,还不止一次!
原主自认为是城里姑娘,对这些农村妇女那当真是不屑一顾,所以——
她都不知道说点啥好了!
毕竟,随军的嫂子中农村出身占大半,原主这是一扫一大片啊!
“就因为这?”
裴云茜神色幽暗不明,就没见过这么对号入座的。
“何止啊,你还不知道吧,这副营长的缺除了底下的几个连长竞争以外,还是可以空降的嘛!而且巧的是那位有个侄子,就在三营当连长。”
这下事情就明了了!
可这未免欺人太甚。
“马嫂子,你帮我个忙,将这事儿以最快的速度传出去。”
“啊?这不行,我可不——”
“马嫂子,我那还有一套新买衣服还没有上过身,那款式跟你特别配,事成之后那套衣服就送你了。”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马秀娟又是个爱占便宜的,见此立马打包票道:“茜妹子,你放心,这事儿包在嫂子身上,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那态度转变的叫一个快,连称呼都变了。
毕竟一套大商场里的衣服少说也要二三十块钱,再加上桃酥和罐头,这会儿可是八五年,她男人的津贴也还不到一百块,光裴云茜送来的礼就顶她男人一半的津贴了。
反正这也不是多隐秘的事儿,她不干自然有别人会干。
以前她也觉得裴云茜不咋的,恨不得她滚出家属院,可如今这么一个大财神,她可舍不得,所以这事儿不仅得办,还得办好。
这马嫂子是个行动派,那是说干就干,出了院子人就没影了。
而裴云茜也很满意,这钱没白花。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魔法打败魔法这是裴云茜想到的唯一自救的办法。
当然,能不能成还得看上面的态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裴云茜也不是吃素的。
一想到吃,这才发现,已经临近中午了。
肚子也饿了。
因此,她想了想便直接往食堂走去。
如今这会儿路上人不少,大多是刚买了菜回来烧饭的妇人,闲得没事还在一块说起了八卦。
这些人裴云茜都不熟,所以,也没打算打招呼,只是顺路听了一耳朵,可当听完这些人说的时候,整个人就不好了。
“诶,听说了没,周连长被找去谈话了,这次他可被那个裴云茜给害惨了。”
“可得了吧,要说惨,谁有沈连长惨?他招谁惹谁了?娶了个媳妇儿才一个月就搞出这么多幺蛾子,脸面扫地不说,这次晋升估计也没戏了,这个裴云茜可真是个祸害。”
“诶,我刚听说她是被冤枉的,周小胖是被她后妈教唆才会骂出那话,人家说了对周连长根本就没那意思——”
“你可拉倒吧,你听她胡扯,她没意思我脑袋揪下来给你当球踢,呸,就算她堂姐教唆孩子骂人了能咋样,难道骂错了她?”
“就是,自己不检点,不守妇道还红杏出墙怨得了谁?而且,我听说她不仅粘糊人家周连长,还跟别的野男人也不清不楚的,浪着呢。”
......
几个妇人越说越起劲,她们可不管真假,反正说的又不是自己,八卦嘛,当然是越说越离谱。
舆论果然可怕,瞧瞧这都传成啥样了。
今天敢说她跟别人不清不楚,明天就敢说她爬了别人的床,甚至连细节都能给编出来——
三人成虎,到时候她简直百口莫辩。
这对于一个女性,还是在一个思想保守的八十年代,就相当于一把刀,甚至能把人逼上绝路。
裴云茜顿时脸色铁青起来。
怎么办?
若置之不顾,很快她的名声就会烂大街,若是管,怎么管?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道暴怒之声,“裴云茜,好你个裴云茜,原来你在这里?”
这一声大喝一下子把众人都吸引了过来。
届时众人才发现自己口中议论的正主竟然就在她们身后?
当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大哥?”
裴云茜一脸诧异,可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就见一个黑影直奔她而来。
啪——
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巴掌。
“你个死丫头,长本事了是不是?从小你就什么都跟你堂姐争,要不是她打小就让着你,你能有今天?那年春节,她得了一块软糖都巴巴地揣回来给你吃,你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软糖?你是说那块掉到地上,堂姐不要的软糖吗?”
裴云茜捂着被打痛的火辣辣的脸,反唇相讥。
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这个混人怎么来了?
“你胡说!那块糖明明是专门揣回来给你的,是你自己弄到地上沾了灰!”
裴立斌一脸怒容,劈头盖脸继续骂道,“从小你就心胸狭窄,不学无术,小晴对你这么好,她多善良的性子,要是没有她你能嫁进这大院?可你倒好,居然还污蔑她教唆小孩,你还要不要脸?你现在赶紧,麻溜地给你堂姐道歉。”
“我污蔑她?今天那么多嫂子在场,是周小胖亲口所言,难道还是我冤枉她不成?”
裴云茜立马意识到,这人定是她那好堂姐请来的救兵,从记忆力得知,每一次两人发生冲突,自家这位好大哥都会出来护妹,当然,护的肯定不是她。
可又因为是自己的亲哥,他说出的话别人自会相信。
为此,那个堂姐在原主这儿可没少得便宜,就连现在的工作也是这么讹来的。
想至此,裴云茜不敢坐以待毙,直接先发制人继续道:“你说我从小就跟她争,心胸狭窄不学无术,那你看看这些年她吃穿用度,哪样不比我这家里的亲闺女好?一颗掉在地上她不要的软糖你记到如今,可我好好的办公室工作,是怎么落到她手里的?”
“那是她凭本事得来的,像你这种小肚鸡肠,黑心烂肺的人根本不配得到那么好的工作,也只有像她这样善良温柔的姑娘才配拥有这一切。”
裴立斌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那话说得更是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