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被迫升官,玉面修罗

“我出生在铁城南城区,父母是一对善良的夫妇,从小父亲就告诉我,我的心脏有先天病,日子不长久,让我多做善事,积福报,来生去个好人家。

十六岁生辰当天,父亲拿来一个叫做蛋糕的东西,说是贵人才能享用的美食,我尝了一小口,的确非常美味,我当时想,蛋糕是最好吃的东西,然后就没有意识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家里,也不知道在哪里,只知道父亲陪在身边,亲眼看着我的心脏被【裁缝】取走,他还说,我的眼睛很漂亮,让【裁缝】一起取了卖掉。

在他们的对话中,我清楚记得【裁缝】说了一句‘三小姐慢走’。”

“你追问三小姐,是想确定两位三小姐,是不是同一个人?”

诸葛心点头,“能让一位悟道者恭恭敬敬叫一声三小姐,除了城主府三小姐铁心鸾,再无别的可能,且不说结婚生子,就连待在铁城里,对我而言都是极其危险的,白府与我扯上关系,只会害了他们。”

“我们这就离开铁城,去丰城,再也不回来。”

“大哥忘记铁城外有什么了?”

“鬼潮……”

……

铁城城墙上,头发花白的铁城主看向城外,黑色云朵下,看不到尽头的鬼物大潮,动不动仰天咆哮的厉鬼,陷入无尽的叹息。

每一座城池,都是一个自给自足的社群,封城不至于出现平民大规模饿死的现象,但总会有人为非作歹,杀人、牟利、制造混乱……内忧外患之下,防卫力量被分散,城池很容易被攻破。

百万人口的性命压在肩上,随时会消亡,铁城主怎么能不叹气。

“传令下去,在城内制造杀孽者,全家连坐,白玉,你去盯着,胆敢作乱者,不论身份,皆可杀之。”铁城主命令道。

“是。”

白玉无论容貌,还是实力,都是上上之选,唯独思想,还停留在成为悟道者之前的小农思维上,一家人安安稳稳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若非白海棠被歹人挟持,让他明白个人力量有尽时,他不会接下海棠坊坊主的权柄。

白海棠的遭遇,让白玉变得嫉恶如仇,杀伐果断,掌握权柄以后,迅速被好事者称为“玉面修罗”。

对于混迹于铁城中下层的地痞流氓而言,“玉面修罗”的威慑力,甚至比城主的名号更让人胆颤。

毕竟,铁城主多瞧地痞流氓一眼,只会拉低自己的身份,白玉多瞅他们一眼,让自己不爽了,回头就会依律法要了他们的命。

乱世当用重法,白玉是最完美的执行人。

“拿上令牌,刑罚队上下,任你调动。”铁城主递给白玉一块白玉令牌。

白玉不敢大意,定睛一看——“刑殿副”三个大字写得明明白白。

刑殿副殿主的身份令牌,只要白玉收下,定然又是被升官的前奏,他权当没看见,扭头转向城外看鬼物。

“你手里的执法令牌权柄不够,有副殿主的令牌在,方便你处理城内一切事务,鬼潮褪去,我会收回来,不是让你当副殿主。”铁城主哭笑不得,强行解释道。

“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白玉,你要相信本城的人品……”

白玉默默掏出第一坊主的令牌,帮助铁城主回忆他的丰功伟绩。

第一坊主令牌在手,铁城八百坊主都要服从白玉的差遣,天真的他信了铁城主的邪,认为这块只是普通坊主令,一不小心就从小小海棠坊坊主,荣升铁城第一坊主了。

熟悉的情景再现,他虽然不说话,但意思非常明显。

“白玉啊,你要信本城,本城发誓,这一次,绝对不是在诓骗你。”

白玉接过令牌说:“古殿主,天香姥姥,你们都听见了,以后要给我作证。”

若是诸葛心在城墙上,他会发现,死神教会没有古执事,只有死神教会铁城分殿殿主——古明通。

“哈哈哈,”古明通抚须笑道,“若是铁城主翻脸不认账,老夫替你讨回公道。”

天香姥姥笑道:“用得着老婆子我呀,尽管说。”

“行了行了,赶紧去维持城内的秩序。”铁城主没脸让白玉待在城墙上,揭自己的短,让他赶紧走。

这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他只是想笼络人才而已,有什么错?

将白玉打发走,铁城主收敛笑容,看向古明通身后的死神教会成员,忧心忡忡,“古殿主,死神教会不能再抽出一些人手吗?”

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鬼物,再看古明通身后稀稀落落的人手,铁城主莫名觉得心慌。

“死神教会除去维持分殿秩序的人手,能来的人,都到了。”古明通淡淡说。

古明通并没有责备铁城主怀疑他,而是提醒铁城主不要再抱有幻想,殿主都带头冲锋,哪还有藏人的必要。

“这次鬼潮,不同寻常,”生命教会的生命祭司说,“老太婆活这么久,从未见过这么多厉鬼和恶鬼同时出动,恐怕要向教会求援。”

“天香姥姥是不是言过其实了?”光明教会,铁城分殿殿主宁恢问道。

“老太婆我不擅长打架,可能会误判,光明殿主一手【光明术】精妙绝伦,正好克制鬼物,铁城主可以请光明殿主施展【光明术】,还铁城一个太平。”

“天香姥姥何必针对晚辈,”宁殿主赶忙道歉,“晚辈初来乍到,不懂局势,只是觉得,一些厉鬼而已,虽然数量足够多,但在座都是天元境高手,怎么能怕了这些鬼物。”

“鬼祟聚集而生恶,恶鬼聚集而生厉,厉鬼聚集会是什么结果,想必不用多说了吧?”古明通说。

“古殿主认为有鬼将隐藏其中?”宁恢问道。

“不知道,”古明通说,“鬼将拥有不弱于人的智慧,谁也说不准他们有什么打算,也许只有几条小鱼小虾充当门面,戏耍我们,也可能藏身暗处,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谁都不敢赌。”

“暂时不劳烦教会,”铁城主拍板说,“还没有交手就着急求援,难免坠了你我的名声。”

人活一张脸,全靠自己挣,就算要求援,也要抵抗一阵以后再说,否则与遇难即求援的怂包有什么区别?

抛开事实不谈,也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认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