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遵命。”说完,鬼车便离开了景煜的房间。
没走出去多久,便迎面撞上了正在附近闲逛的林槿衣。
“哎鬼车,你去哪儿?”
鬼车想了想,还是没有对林槿衣隐瞒自己要去做的事情,于是回答道:“回夫人,去找苏霖。”
“啊?找他作什么?”林槿衣十分不解的问道。
鬼车弯了弯腰,恭敬地回道:“抱歉,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夫人您。”
林槿衣知道自己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索性跟着鬼车一同前往了苏霖的住处。找到苏霖时,苏霖正坐在床边上和另一个当过几年郎中的老大爷在聊天,两人交谈甚欢的样子。
鬼车二话不说走上前,点了苏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苏霖身体虽然不能动,但是嘴还能说话,惊恐的问道:“你是谁?!你要对我做什么?”
“别慌,马上你就会知道了。”鬼车说完,便隔着布料开始在苏霖身上摸索起来。当那枚玉坠被鬼车搜到时,鬼车立马将其扔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艾草水中,在这段过程中完全没有触碰一下那个玉坠。
鬼车摇晃着瓶子里的玉坠,问道:“这是你的吧,苏霖?”
“这不是我的!”苏霖立马反驳道。
林槿衣一眼就看出那是她那天从地上捡的那个玉坠子,于是道:“鬼车你这是什么意思?因为一个玉坠就要抓人?况且这个玉坠子,是我在地上捡的,我把他交给了苏霖让他帮忙寻找失主的。”
“当然不是,夫人可知道,这个玉坠便是害的军营里天花四起的罪魁祸首。”
林槿衣一愣,随后便想起今天中午景煜同自己说过的话,“那凶手是另有其人才对!他想要在投毒之后把工具销毁,而后不小心被我捡到罢了。”
“夫人觉得,苏霖是无辜的?”鬼车眯着眼睛问道。
而在林槿衣眼里,玉坠是自己交给苏霖的,这对苏霖来说完全是一场无妄之灾罢了,当下便鬼使神差的无条件相信起苏霖来,于是道:“我只希望你抓人的时候能够讲究证据,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苏霖就是玉坠的主人。”
面对林槿衣,鬼车无力辩驳只好将景煜搬了出来,“夫人有什么疑问,可以去找主子。属下所做的一切,也全是凭借主子的命令去做的。”
“好!我这就去找景煜。但是在此之前,你不许伤害苏霖。”林槿衣不放心鬼车,在临走前嘱咐道。
鬼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得到景煜命令前,并不会对苏霖做些什么。
林槿衣走后,苏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幽深起来,直直地盯着林槿衣离开的方向。
“这个玉坠儿,就是你的吧。”鬼车突然问道。
苏霖的语气突然开始变得不耐烦起来,“我说了不是,方才林槿衣也证明过了,不是吗?难不成,你们连你们的将军夫人也要怀疑?”
鬼车沉默了下来,并没有反驳苏霖的话,苏霖惊讶的瞳孔都放大了不少,“你们可真是厉害的很,你们将军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信不过,那他还能相信谁?”
“虽然不知道夫人为什么替你说话,但你也不用再装下去了。我看得出来,你是苗疆混血吧。”
这四个字仿佛什么开关一样,让苏霖原本动弹不得的身体一下子剧烈抖动起来。鬼车楞了一瞬,正是这一瞬,让苏霖有了可乘之机,回手便将一枚银针插入了鬼车的穴道之中。
鬼车躲闪不及,当即晕倒在地。苏霖这一系列的动作,把旁边的老大爷都看傻了眼,手哆哆嗦嗦的指着苏霖,说不出话来。苏霖抬头忘了老大爷一样,眼里是别人从未见过的狠厉,“想活命,就闭嘴。”
苏霖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一样,就连周身的气质也是大变,浑身杀气腾腾的,走起路来也不复曾经的羸弱姿态。
“奇怪,这一会不见,景煜跑哪儿去了?“林槿衣没找到景煜,又怕鬼车等急了对苏霖痛下杀手,于是便连忙折返了回来,没想到却迎面碰上了苏霖,“苏霖?!你怎么出来了,鬼车走了?”
苏霖没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林槿衣这才发现,苏霖的状态和她平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了,失去了那种温文尔雅,现在的苏霖看上去危险感十足。
“你,你怎么了?”林槿衣试探性的问道。
然而,苏霖却说出了一句让林槿衣意想不到的话,“秦霜,我终于找到你了。”
“啊?你说——”然而,还没等林槿衣说完,苏霖再次如法炮制地用针刺进了林槿衣的穴道。林槿衣不受控制的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苏霖连忙接住了林槿衣将她横抱了起来,下一刻,便隐入了黑暗之中。
“鬼车!鬼车你醒醒!”精卫见鬼车呼唤不醒,索性连扇了鬼车好几个巴掌,鬼车这才幽幽醒转过来,见鬼车醒了,精卫连忙问道:“我问你,你见到夫人了没?还有那什么苏霖?”
鬼车原本停止工作的大脑反应了一会,在意识到自己昏迷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后,鬼车激动的蹭一下站了起来,“不好了夫人有危险!那个苏霖,他会武功根本不是什么文弱书生,我就是被他给弄晕的。”
“糟了糟了,我去将此事禀告主子,你快去找夫人和苏霖的下落!”精卫说完,连忙冲出了营帐。
然而,在景煜得知了消息后,即使出动了神机营上线全体官兵,也没能找到林槿衣和苏霖的一点影子。当这个结果被景煜得知时,下一秒,景煜手下的八仙桌便四分五裂的躺在了地上,“也就是说,现在林槿衣和苏霖已经不在神机营了,对吗?”
“是——”面对盛怒之下的景煜,鬼车多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啪的一声,一盏茶杯被摔到了鬼车的面前,溅起的碎片把鬼车的脸划出了一道口子,摔完了茶杯,景煜这才吩咐道:“去,把凌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