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朱雀竟然也生生呕出一口血来。这一吐血,朱雀眼神也出现了片刻的清明,在闻到空气中那股奇怪的香气后,心中警铃大作上前一脚踩在了林槿衣受伤的手腕上,“你对我做了什么?解药呢?”
朱雀的脚不断用着力,林槿衣毫不怀疑朱雀会将自己的手腕给踩断。看着眼前行为疯狂的朱雀,林槿衣知道这都是无华花带来的效果,可林槿衣也发现朱雀比自己想的还要厉害,没等他被无华花毒死,自己倒是先被朱雀搞死了。
林槿衣痛呼出声,虚弱的说道:“你,你来,我告诉你兵符的位置,在。。”林槿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朱雀听不清楚,下意识地皱起眉头,无华花的香气还在侵蚀着朱雀的神经,让他丧失了所有的理智,竟然毫无防备的俯下身来,想要听清林槿衣究竟在说什么。
林槿衣露出手心藏着的一根金针,看准机会一举扎进了哑门穴。林槿衣这一下用尽了全力,金针一大半没了进去,朱雀眼前一黑倒在了林槿衣身上不省人事。林槿衣一把将朱雀推开,在他的身上摸到了一个小瓷瓶,打开闻了闻,正是之前朱雀给她的临时解药,除此之外朱雀身上什么都没有。林槿衣索性将朱雀拖到了贡桌隍庙。
朱雀那一脚下了死手,林槿衣走起路来都觉得困难。林槿衣除了城隍庙,刚走出一条街的距离,便眼前一黑晕倒在了街上。
林槿衣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猛然坐了起来,牵动了腰间的伤口。“嘶——”林槿衣动了动,又发现自己腰上的伤口被人上了药,手腕上的也是。屋里有着淡淡的药草香气,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再无其他的东西。
“嗯?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上端着饭菜。
林槿衣清了清嗓子,问道:“我这是在哪里,敢问姑娘是?”
“噢,我叫祝红。我在街上捡到你的,你当时晕倒了,还流了血我便将你带回来了。这里是我的家。”
林槿衣有些忐忑的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昏迷了多久。”
“挺久的,我是在晚上的时候捡到的你。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说完,祝红有些不好意思的又说道:“我家里没钱,不能带你去医馆,你腰上的伤是我给你弄的。”
“谢谢你,不过我该走了。”林槿衣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到了桌子上。祝红还想留她,可是林槿衣知道自己已经耽误太久了,她必须要立刻见到景煜才行。
腰上的伤口只是被草草的处理了一下,好在一天的昏睡让林槿衣也恢复了一些精力。然而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山海楼居然人去楼空,连大门都是敞开着的,院子里乱糟糟一片,像是被人打劫了一般。
林槿衣想要进去查看,旁边一个嬷嬷见了,出言阻拦道:“哎你这小丫头别进去,这家主人不在了,现在呆在里面的那都是盗贼,你一个小丫头进去不安全。”
“那里面的主人家去哪儿了?”林槿衣颤着声音问道。
那嬷嬷随口答道:“不知道啊,昨儿就走了,走的还挺急的。”说完,那嬷嬷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林槿衣眼前发黑,休息了片刻,又连忙去了靖王府。然而还没到靖王府门前,林槿衣就看到官兵将靖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大门紧闭着,远远看上去上面似乎还贴了封条。林槿衣进了一家杂货店,装作要买东西的样子,随口问道:“靖王府这是怎么了啊?围了这么多人。”
“害,听说是靖王啊,要谋反,被皇上抓去审问了。要变天喽。”掌柜的一边拨弄着算盘,一边说着。
还是晚了一步,本来在她的计划中,一解决朱雀她便把兵符偷偷还回去的。最后再在朝堂上承认那几封信是自己写的,这样一来景煜便完全没有了罪责。但是现在,她不得不采取另一个计划。
临行之前,林槿衣又去了一趟司家。司桃见她虚弱的模样,便知道发生了大事,连忙问道:“槿衣,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林槿衣笑了笑说道:“你能帮我照顾小宁我就很感激了,青鸾没有怀疑吧?”
“没有,我按照你的纸条,告诉青鸾我也不知道林宁在哪里,他没有怀疑便离开了。我已经将林宁安置在一个隐秘的地方,那个地方只有我知道。”
“谢谢,我要走了。如果,如果我一个月后还没能回来。那么就拜托你带着林宁去京城,找他的亲生父母,他知道的。”
司桃愣了一下,随后紧紧抓住了林槿衣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林槿衣拍了拍司桃的肩膀,安慰道:“安了,这只是下下策而已,我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辞别了司桃,林槿衣便雇了一辆马车,立刻赶往京城。马车跑的很快,林槿衣很快就晕了车,只是这一次却没有人再能借他肩膀倚靠,为了赶时间自己也不能让人停车。林槿衣随手从空间取了个橘子,闻着淡淡的柑橘香气才能勉强忍住那种呕吐感。
好在京城离泾阳城并不远,快马加鞭,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便到达了京城外郊。林槿衣挑开车帘,喊道:“停车。”
车夫不解的问道:“怎么了?这还没进京城呢。”
“我知道,就在这停,你走吧。”林槿衣掏了钱,打发车夫离开。
车夫心里嘀咕道:“这人真奇怪,雇了车不用,反而在这深山老林里下了车。”但林槿衣已经付了钱,他也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便驾着车离开了。
眼前,是一片密林。紫禁城一面环水,两面环山,易守难攻。想到书中的描述,又看看眼前的场景,林槿衣想自己要找的人大抵就是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