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将军这又是何必呢,你倒是忠君爱国,可皇兄现在却指不定在怎么想你呢。”宋潇随意一画,一只眼神灵动的小鸟便跃然纸上,“或许都已经判定你和我是一伙的了,既然如此还不如”
“本将军,行得正坐得直,皇上总不至于无辜降罪吧?”景煜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冲,随后放缓声音说道:“倒是靖王爷,现在正值国家危难之际,东襄国人虎视眈眈,王爷非要让西陵国内忧外患,甚至因此覆灭吗?”
景煜不会反,甚至也不想让靖王反,在他看来靖王手中的兵将应该用来对付敌人,而非自己人。况且如果靖王在这个时候反了,皇帝就更加没有心思对付东襄国了。这也是景煜三番五次登门靖王府的原因。
宋潇非但没有恼怒,反而笑出了声:“景将军未免也太过天真了,你以为我皇兄他是真心想打东襄吗?他就是个贪生怕死之徒!要是没有那个人,他根本不会这么做的。”
宋潇放下手中的笔,转而走向以一面墙壁,墙壁上悬挂着一把宝剑。宋潇轻轻的抚摸着那把剑,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样,激动的说道:“景煜,你和我才是最适合的,你我联手,可抵千军万马!到时候什么东襄国,就是这西陵国周围所有的弹丸之国都不再话下!到时候我会给予你更高的权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臣不需要什么权力,也不喜欢掠夺。跟王爷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只希望王爷好好考虑臣的话,否则臣会将此事告知皇上。言尽于此,臣告退。”
当景煜走出书房时,那三个人还在原地站着等他。景煜摆了摆手,叫上她们一起离开了。路上,林槿衣突然提出:“我突然想起我有东西落在司家了,我现在去拿一下吧。”
刚和宋潇争吵过的景煜心情极差,嗯了一声后便径自离开了。朱雀看了林槿衣一眼,也停下了脚步。
直到看不见景煜的身影,林槿衣才出声问道:“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解药呢?”
朱雀哧笑一声,说道:“才做了这么一点事就想要解药了吗?”
意料之中的回答,林槿衣并没有因此气馁,毕竟如果她不能展现出自己的价值,那么朱雀只会另寻他人,那到时候景煜只会更加危险。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只想要解药。”
朱雀回想着方才和潜伏在靖王府中暗探交流的对策,突然想到一个办法,问道:“你可会模仿别人的字迹?”
林槿衣心中一喜,看来目前朱雀的嫁祸方式还和书中的一样,想伪造景煜的亲笔书信,作为他和靖王联手的另一证据。只不过书中的林槿衣说自己并不会模仿笔迹,所以到最后也只是帮助朱雀拿到了兵令。书信加上兵令,简直把景煜造反之事锤的死死的。
想到这些,林槿衣连忙说道:“我会模仿,而且模仿的分毫不差。”
林槿衣心想,她可以偷偷在字迹上做些手脚,这样到时候对簿公堂之时,她便可以说出这书信乃是自己伪造而来,便可以洗清景煜的嫌疑。
朱雀见她如此积极,当下却生出了几分怀疑,“你该不会是在框我吧,你真的会?别到时候叫人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来考验我,看我能不能写上来。”林槿衣信心满满的说着。
开玩笑,小时候上学时成绩不好家长签名可都是她模仿的。也因为有这个技能,在小学时期挣到了不少的棒棒糖,只要是需要家长签名却又不敢的,或者是给别人写一首好看的情书的,都会拿着一根棒棒糖来找林槿衣。一来二去,林槿衣将着门技术练的炉火纯青,在老师面前从未翻车,甚至还促成了好几对小情侣。
朱雀一颔首,走到了一个小摊旁,男人是个落榜的书生,靠给别人写书信为生。朱雀掏出一锭银子,说道:“这个地方我们租了,你去一边等着。”
“好嘞!”朱雀给的钱够他赚上大半个月的!男人乐开了怀,立马跑到了一旁。
朱雀摆弄着小摊上的东西,找出乐一张男人写过的书信,毕竟是靠写字吃饭的,男人的字很是清秀。朱雀将信纸递给林槿衣,说道:“来模仿一下他的字。”
林槿衣点了点头,坐在了另一张凳子上。开始观察男人的笔迹,因为书信要寄给不同的人,所以男人的字很是规矩,基本上没有过多的个人痕迹,板板正正的,林槿衣大概扫了几个常用字,便弄清楚了男人的写字方式于是点了点头。
“好。”朱雀见林槿衣准备好了,便将那个男人叫了过来,“我说什么,你就写什么,像平常一样写就行了。”
男人连连点头,想着这可是个大主顾,自己要是好好表现,没准他还能给自己一锭银子!林槿衣将男人的反应尽收眼底,而后才拿起笔。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直到两人将一页纸写了一大半,朱雀才堪堪停下来。将两人的纸拿过来,认真的比对起来。
一模一样!就连朱雀都忍不住赞叹起来,看来这个林槿衣确实有几把刷子。但这对于心细的景煜来说还不够。于是朱雀将自己写的那份文章也递给了林槿衣。
“这是我的字,如果你能把我的字也模仿出来,我就相信你。”
林槿衣耸了耸肩,接过那张纸。不得不说,朱雀的字确实比男人的更有挑战性,林槿衣一看便能看出朱雀的字中带有极为浓郁的个人情感,笔画不均匀,字行向下倾斜,张狂之意跃然纸上。因此,看朱雀的字,林槿衣用了更长的时间。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笔落,朱雀再次将纸拿了过去,林槿衣难得的有些紧张。朱雀正一言不发的看着她写的字。
“你做的很好。”
林槿衣如释重负,悬着的心倏然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