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讲学已经两个时辰过去,徐文锦再看妙云法师,只觉得顺眼不少。
他年纪轻轻,今年顶多三十来岁,可是佛法高深的不像话,总觉比妙缘大师更厉害。
徐文锦起身告辞,去善堂吃了一顿佛餐。
不一会儿秒云法师处便有小沙弥送来两千两银子,说是徐文锦送来的。
妙云法师露出笑脸,过不多时,另外一个和尚进来,正好瞧见两千两的银票,道:“师兄,你没拿下徐文锦吗?”
妙云法师摇头,起身喝口茶,怦地放桌子上:“还没有呢。”
“怎么了?她可是为国公的女儿,听说还要进宫成为皇后,拿下她咱们的事情就能顺利得多。”
妙云法师脸色陡变:“我怎么做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那和尚憋红了脸,半晌后才道:“法王已经下达命令,咱们必须多渗透几个,能拉拢几个人就拉拢几个人,来这儿快两个月了,咱们还没多少进展,违了法王法旨,谁能担责?”
“妙玄!注意你说话的语气!你是在跟谁说话!”
妙玄不情愿低了头,道:“是,师兄,我知道了。”
“下去吧,我累了,要休息会儿!没有大鱼不要叫我。”
妙玄只得离去,妙云坐下休息片刻,他走向墙边,墙壁上是佛龛,最中间的位置供奉着弥勒佛,他朝弥勒佛拜了几拜,点上香。
这才躺床上休息去了。
徐文锦回家后只觉得神清气爽,这几日都不曾有过这么舒服的时候,睡了一觉更是觉得脑袋清醒,舒爽不少,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能归功于妙云法师。
这种状态持续两日,第三日上她只觉得精神萎靡,又想起妙云法师,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觉得浑身跟爬满了虫子似的难受,吃饭没精神,早餐端过去只吃几口。
香儿见她胃口不好,叫人撤下饭菜,道:“小姐,你哪里不舒服?怎地这么没精神?”
徐文锦摇头道:“我也不知,自从那日回来后,身体一直都很好,怎地今日有些萎靡。”
香儿道:“莫不是小姐你病了?我这就叫大夫来。”
徐文锦忙阻止,她没感觉到身体上有哪里不舒服,只是有些想念妙云法师那磁性的声音,而且脑子里总会出现他的身形。
她暗自思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不自觉想起妙云法师?而且总想靠近他,想念他身上的味道。”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一大跳,这就是传说中的爱上了和尚么?
不不不
,这根本不可能,自己怎么可能喜欢上个和尚呢?
而且他还长得那么胖,又没什么文采,只是会讲经说法而已。
徐文锦坐立不安,一整天都没停下的时候,一会儿去花园里走走,一会儿又回来,一会儿起身绣花,一会儿又独自漫步,总之奇怪得很。
香儿已经看出来她的不同,着急问她是怎么回事,可她就是不说,直说自己没什么事,还说明天要去寺庙里拜佛。
香儿想着:“小姐这恐怕是得了什么病,去寺庙里拜拜佛也好。”
傍晚魏国公回来,直奔秀楼,带来个说不上好坏的消息:鉴于上次采莲节的失败,所以大家决定给皇帝直接选秀女,不能再让皇帝这么不靠谱。
徐文锦理所当然成了那个人。
这个消息瞬间让徐文锦精神了。
魏国公手舞足蹈:“陛下也同意了。爹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相信这次一定没有人捣乱,你一定会被选上。”
徐文锦脸色惨白,实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魏国公说一不二,她又不能反抗,就这么两者折磨下,她猛然就生病了。
徐文锦这么一生病,可把魏国公吓得不轻。连夜去请大夫,一口气请了好几个。众人看了也只是说徐文锦郁思成疾,不是什么大毛病,休息几日就可以了。
至于为什么郁思成疾,谁也说不准。
魏国公急得不行,派人十二个时辰照顾,不敢离开寸步。但是他可不行,他得上朝,皇帝这几日处理政务愈发熟练,这日早朝,魏国公被女儿的疾病折磨得好几日都没睡好,昏昏欲睡。
皇帝又宣布了新措施。
这个措施倒是对大家没什么影响,反而叫大家松口气,因为皇帝设置了四个官职,即春夏秋冬四官,这四官古代已有了,不过古时四官更像是六部的替代职位,比如春官管的就是稼穑。
跟如今的户部有些相当。
但皇帝的春夏秋冬四官却不大相同,这四官主要职责其实是处理奏章,帮着皇帝办事,他们没有权利批红,批红权还是在司礼监,内阁则预先处理奏折,司礼监批红,四官则负责传达给皇帝。
秦骁的意思是,这四官其实就相当于大领导的秘书团。帮助皇帝处理政务,如今皇帝的政务还是太多,
每天光是奏折就要几百本。
多也就罢了,关键的问题是这些人写奏章动辄数千字,花团锦簇,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往往只有最后一两百字才是实际要求或者建议,看得非常累。
直接改革奏章?
现在还不是时候,没有完全掌控军队前,他是不会动这些玩意的。
干脆设置个秘书团,每天把奏折里的摘要写出来,皇帝捡着看,大幅度提升效率。
很难得这次大家没有反对。
因为这其实对文官有利,因为秘书团的官员选择到底还是文官。
秦骁朗声道:“四官以春官为首,今后所有新科进士都要在四官处观政,否则不能外放为官。”
众人齐呼万岁。
秦骁笑道:“诸卿请起,倒是有一事忘记跟诸位说,即日起皇家军官学校要开了。诸卿的子弟都可以送进去
。”
勋贵们大喜,连忙叩谢。
秦骁哈哈大笑:“退朝!”
这就是皇帝的手腕,两边各给点好处,谁也不能说什么。
李长阳心中一凛,“皇帝真是好手段,四个官员,没什么分量,也没什么权利,就把文官拉过去。军官学校又把武将拉过去,当真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