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丘怎么也没想到,姚姝竟然能够这般顺利的就把事情给办成了,他被吓得桌子底下的双腿都在不断的发抖,这一对比,他实在是太没出息了一点。
要知道,在他们母子面前的可不是寻常人,而是凶狠手辣的女干细,一个不好,小命都会没有的。
“别贫了,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吧,把这事跟你大哥说一声。”
姚姝对他的陈赞不以为意,只她自己知道,在应付周立之时,她心中有多紧张。
在明知道对方身份的前提之下,还要摆出嚣张的气势,她心里同样没底,这次也是赶鸭子上架,她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的余地,好在周立并没有揪住此前的事情不方,否则可真就危险了。
殊不知,周立在离开沈家酒楼之后,还是把沈家的情况仔细调查了一番,在确定姚姝母子所言俱都属实之后,他才放下戒备。
一天不到的时间,酒楼的柴房里就堆得满满当当的,一担接着一担的柴火接着往院子里送,沈南山就跟监工一样在院子里守着。
他在旁边是越看越满意,还别说,这些青年人做活还是很利索的。
“老婆子,你这是从哪里找来的人?这活干的不错呀。”
“是老三认识的朋友。”
姚姝瞥了沈南山一眼,生怕这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出什么得罪人的话,那可就不好了,看来,她之后得多盯着一点。
“老三这次认识的朋友总算能上的了台面了。”
沈南山打量着在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人,他在旁边瞧着,时不时和人笑着打招呼。
“你们好好干,做得好了,晚上的晚饭老爷我包了。”
别看他说的十分豪气,实则不然,他们可是开酒楼了,到了晚上最不缺的就是剩菜剩饭了,用这些给干活的人填饱肚子,在他看来已经很不错了。
早些年的时候,要是能遇到管饭的活计,沈南山还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多谢老爷。”
周立脸上堆着笑,瞧着倒像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了一番。
姚姝在旁白看着两人的交谈,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隐隐作痛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知道的少还是一件幸事,至少沈南山不要跟她一样担惊受怕的。
接下来沈家直接启程回彰州城,一路上比姚姝想象的要顺利的多,应该说周立这***细十分敬业,活脱脱就是被沈家雇佣的伙计,是全然不会同沈家人对着干,东家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其中,沈南山使唤人使唤的最是频繁,他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够摆摆老爷的架子,可不能错过。
夏日里的天气多变,一行人赶往彰州城的路上突然遇到了暴雨,不得已,他们只能前往山中荒废的寺庙避雨。
“老天爷真是说变脸就变脸,老婆子,你说这雨啥时候能停?”
沈南山惦记着姚姝能够判断出雨什么时候会停的本事,这不,眼巴巴地凑过来询问了。
姚姝抬头看向天空,像这种倾盆大雨,一般是持续不了多久的。
“再过一刻钟吧。”
她站在寺庙的门口,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对于危险她有种直觉,现在这种感觉冒出来了,她用余光看向周立等人的方向,对他们而言,现如今最危险的就是这群人。
对方的人数同沈家人相差无几,而且都是青壮,这真要是动起手来,沈家人的胜算实在是小的可怜,几乎可以断定必败的结局。
按理来说,在没有进城之前,周立等人不会对他们动手才是,毕竟还得靠他们进城呢。
感受着心里没由来的那股不安,姚姝开始怀疑自己此前的猜测,她决定试探一番。
若当真是她预估错误,那该早做准备才是。
“这都到饭点了,怎么还没生火做饭,还等着老娘做给你们吃不成?”
姚姝气恼地对着两个儿媳妇说道。
沈家人谁也没想到姚姝会突然发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要是放在以前,姚姝是绝对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发怒的。
不过她说的也不是全然没理,的确是该吃饭了,赵氏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咱们的干粮都被雨水给打湿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是真的没法子,现在又不是逃荒那一阵子,她可没胆子给姚姝吃被雨水浸透的干粮,正想着等雨停了再去找点吃的,哪成想姚姝会突然发难。
亏得赵氏之前还在想,姚姝是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定能体谅一二。
“就不会去找吃食吗?一个个傻站在这里跟块木头似的,我家养你们是吃白饭的吗?”
姚姝很是嫌弃的说道。
“你们几个,去山里抓几只野兔、野鸡回来烤着吃。”
她摆出十分嚣张的姿态,眼睛都是望着头顶的,那模样语气,别提有多让人生厌了。
这让沈家人都有一种“久违”的感觉了,好像姚姝又恢复成了之前的脾性。
面对姚姝的无理取闹,就连沈家人都心有戚戚,更别提周立那群隐藏身份的细作了。
他们何曾被一个农妇这般颐指气使过,人都是有几分骨气的,他们是忍不下这口气了,有人语气很冲的说道。
“你好歹也看看外头是什么天气,现在正下着雨呢,被淋湿透是会得风寒的。”
他可忍不了姚姝这番做派,他们现在在这深山野林,正是杀人灭口的好地方,在这里动手,都不用怕人瞧见,也不用收拾。
左右他们已经到了彰州城外,只需要拿着沈家人的身份令牌,他们就有很大的可能可以混进城内。
“老三,你快瞧瞧你这找的都是什么人,之前下死力气干活都是装样子里呢,这才过了多久就装不下去了,我花钱请这样的人做什么,白瞎了我的钱。”
姚姝做足了得理不饶人的姿态。
这可把沈北给弄糊涂了,一时之间都接不上姚姝的话,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娘,咱们再等等。”
他哪敢让这群人往死里干活,真把人逼急了,对他们亮刀子那可就没地方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