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旭日东升,远处起伏的群山间飘荡着稀薄的晨雾,宛若流动的云烟般飘渺。今日便是窦云仪的生辰了。
修长纤细的睫毛轻轻颤动,,意识缓缓从梦境中升起,宛若水滴滴入湖面,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窦云仪微微睁开双眼,看到的第一缕光线宛如柔丝般轻轻闪过,温暖,就好像顾长生的怀抱,带着些许让人安心的气息。
醒来后,窦云仪下意识的摸了摸床榻旁边的位置,空荡荡的,指尖传来的是被子略微冰冷的触感,想必顾长生应该已经离开了有好一段时间了。
她从床榻上坐起来,葡萄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动静,急忙从外面走了进来,跟在她身后的则是伺候窦云仪洗漱的宫女,“贵妃娘娘,您吉祥,今日早膳有什么想吃的吗?”窦云仪淡淡地说道:“和之前一样便可。”
坐在梳妆台的铜镜前,窦云仪看着镜子里又圆润了许多的脸蛋,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对了,长生呢?”
葡萄拿起桌上的发钗,戴在了窦云仪的发髻上,“应该是去上早朝了吧!奴婢也不清楚”
窦云仪那细长又立体的眉头微微皱起,
上早朝?窦云仪转头看了一眼窗外。轻声问道:“现在几时了?”
“回娘娘,现在大约已经是辰时了。”葡萄一边忙活着手头上的事情,思考了片刻回答道。
窦云仪微微皱起的眉头并未舒展开来。早朝一般是寅时快过去的时候开始,现在都已经是辰时了,难道还没结束?该不会是那几个老梆子又在拿女子科考来说事儿了吧。
再说顾长生这边,他早上起来确实是去上早朝去了,而且窦云仪也猜对了,文臣武将里有几个老梆子的确又开始在拿女子科考说事。
而且看那几个老梆子那萎靡不振的模样,多半是头一天夜里熬夜去翻找史书文献,以此来寻找反对女子科考的理由。
就是不知道那几个老梆子翻的是哪门子的野史,说有一代女子称帝,导致整个皇宫是血流成河,就连当时朝堂上的大臣们都被杀了三分之二。
更可笑的是,这群自觉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文臣居然还就信了,顾长生当时被气的差点坐在龙椅上破口大骂,结果转念一想,今日是云仪的生辰,啧,不宜动怒。
于是乎,我们的皇上还真就坐龙椅上面无表情
的听完了几个老梆子啰里八嗦了半个时辰。就连
皇上今天这是转性了?养气功夫这么足。这要放平时怎么可能一声不吭,
不过,顾长生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却是让柳太尉提高了警惕,他对顾长生的性子还是挺了解的。
顾长生这人吧,他要是真的直接说你,即便他语气再不好,那问题也不是很大。
反之,他要是不开口说话了,那并不是说他同意你的说法,或者说是认服了,他指不定是在心里憋着什么大动作!
想到这,柳太尉掏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似有似无的冷汗,先是清了清嗓子,看到众人把目光都放到他身上后,便开口打断了还在说女子科考,以及女子当官坏处的几个老梆子。
“咳咳,皇上,臣有话要说。”
顾长生目光一转,看向了那几个老梆子,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了一抹危险的笑容道:“哦?太傅您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你看爱卿们刚刚畅所欲言,多开心啊。”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了大殿上,刚刚还在“畅所欲言”的几位老梆子浑身一颤,立
马反应了过来,这皇上今日一直沉默到现在没管他们,他们一时间说爽了,忘了收敛。
柳太尉手一抖,再次掏出了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立即开口道:“启禀皇上,微臣….微臣今日身子突然不适,浑身发虚汗….是以,微臣斗胆向皇上告假回去养病几日,待到微臣病好,再为皇上以效犬马之劳。”
顾长生转头看向柳太尉,眸光微微闪动,这个老狐狸,还真是精明啊,稍微嗅到一点儿风声就跑的比谁都快。
“太傅,虽然你心系国家大事,但还是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啊,朕不能没有你啊,准了!需不需要朕让御医来帮您看看?”顾长生盯着柳太尉的双眼,不经意间开口道。
“多谢皇上美意,微臣…微臣这可能只是感染了风寒,无需劳烦御医,回去休息几日就好了。”柳太尉连忙开口道。虽然他知道皇上看出来他是装病了,不会真的去请御医,但万一呢?毕竟这位皇上的性情,在柳太尉看来,是真的就有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再说那几个老梆子,柳太尉的举动无疑是已经在提醒他们不要太过分了,点到为止,
要是皇上今儿跟你们斗上两句,那说说也就罢了。
关键是皇上今儿个愣是一声没吭啊!老梆子们后知后觉,此时低着头站在原地那叫一个心惊胆战,站着又觉得不妥,跪下也没个由头,毕竟皇上今儿个可是一句话都没说他们啊。都是他们说到现在了。
顾长生高坐在龙椅上,一手搭在龙椅扶手上托着腮,看着
但他现在并不打算去找这几个老梆子的麻烦,毕竟他今天还有正事要干,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这几个老梆子身上。正好柳太尉告病给了他退朝的由头。
“既然柳太尉带病在身,诸位爱卿还有什么事吗,无事就退朝了,不能耽误柳太尉回家养病啊。”顾长生的目光对着这些个文臣武将们扫视了一圈,沉声道。
柳太尉的嘴角微微抽搐,明明是顾长生自己想早点退朝,还非要用自己做借口。
于是整个大殿之中一片安静,有个刚来的愣头青还真打算说有事,被身边的前辈一把拉住,用眼神制止了他的行为。
就现在这情况,哪个还敢在这个时候去触这个顾长生的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