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些,顾长平怎会不知,他紧紧的握着剑柄的手微颤,始终都没有动手,双眼充血,大喝一声。
“她就是云仪,是本王心仪之人。”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落雪就知道,顾长平肯定是知道的,他就是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王爷,你醒醒吧!她已经不是你之前喜欢的那名女子了!”
原本想要杀了落雪的顾长平,在这时竟然手下留情了,将手中的剑丢到地上,他转过身,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阴鸷。
“来人,将落雪待下去,严刑拷打,直到她承认,窦云仪就是本王心仪之人为止。”
闻言,落雪轻笑一声,“王爷,你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顾长平没有回答,他看着水面,在月光的照射下,将夜空的美好展现出来。
明明窦云仪就是他喜欢的女子,怎会有错。
更何况,窦齐峰只有两个女儿,窦盈盈已死,剩下的只有窦云仪,在此期间,窦云仪并未离开过京城,也不可能换人。
想到小时候的窦云仪,看到葡萄就会露出厌恶的神色。
心中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不论他再怎么做,也不可能彻底消除。
在经过大
夫的检查后,确定窦云仪是伤心过度,才陷入昏迷后,顾长平这才放了先前的大夫。
他将所有的下人全部都扯下来,坐在窦云仪的床榻旁,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色。
外面的树叶被风吹的哗哗作响,最终他还是忍不住伸手了,他将手放在了窦云仪的脸颊旁,想要试试窦云仪的脸上究竟有没有人皮面具。
在确定窦云仪的脸没有任何问题,他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还好窦云仪就是窦云仪,并没有任何问题。
他将窦云仪冰凉的小手握在手心,低声喃喃着:“对不起,云仪,都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爹他们,这才让他们遭遇不测,你快点醒来吧!求你了!”
梦中,窦云仪在殿中,看到顾长平勾起嗜血的笑,“杀!”
闻声,窦云仪转身看去,发髻上的步摇被幌的叮当作响,她在看到眼前的画面时,瞳孔剧烈收缩,大喝一声。
“不要啊!”
结果还是迟了一步,窦齐峰等人的脑袋,全部都被暗卫们砍下来了。
鲜血喷涌而出,血流成河,窦云仪根本接受不了这一点,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她痛苦的哭喊着。
“为什么,为
什么要这么对我?”
顾长平缓慢的走过来,将她打横抱起来,她疯狂挣扎,用手腕上的暗器,想要杀了顾长平。
顾长平就像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将暗器全部都躲了过去,并暴力的将她手腕上的镯子取下来,他压低声音,宛如恶魔的低语。
“云仪,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你除了我,什么都没有?”
窦云仪握紧拳头,用尽全力,不断的打着顾长平,咬牙切齿道:“顾长平,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顾长平笑了笑,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她。
画面一转,顾长生被顾长平抓住,绑在城墙上,对他进行言语羞辱。
而窦云仪则被顾长平禁锢在怀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下方的百姓,不断的往顾长生的身上砸菜叶和臭鸡蛋,强烈的无助感用心而生,她的双眸充血,脸色越发的难看。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根本就不是你喜欢的人。”
“我说你是,你就是。”顾长平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顾长生窘迫的画面,“看看,这就是你曾经喜欢的人,很快,他就会被凌迟致死,从今日开始,你喜
欢谁,我就会杀了谁。”
窦云仪被气的跌宕起伏,心中的恨意疯长,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了顾长平。
只有杀了顾长平,所有的一切才会结束,当她准备动手杀人的时候。
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支箭,射穿了顾长生的心脏,顾长生当场死亡。
痛苦、绝望、无助,窦云仪呆愣在原地,整个人都麻木了,她紧紧的咬着唇瓣,鲜血流下。
床榻边坐的顾长平,在看到窦云仪好端端哭了起来,顿时慌了神,他连忙拿出帕子,轻轻的擦拭着窦云仪眼角的泪水。
“云仪,别哭!”
在被他碰到的瞬间,窦云仪立刻睁开双眼,她在看到顾长平的时候,双眸中满是浓郁的恨意,杀气在她四周萦绕,她将手放在手镯上,对准顾长平的腹部,冰冷清脆的声音随之响起。
“顾长平,我问你,我爹他们是不是你杀的?”
原本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一些,没想到因为窦齐峰等人,却变成这样。
顾长平肯定道:“云仪,我之所以将你爹他们控制起来,一来是为了你,二来是为了保护你爹他们,如今朝堂状况百出
,柳……”
他顿了顿,没有提那个名字,继续道:“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好,不久之前,我安排看管你爹的暗卫,被人全杀了,之后你爹他们就不见了,我担心他们出事,立刻安排人出去寻找,结果…在找到时,他们已经…遇害了。”
窦云仪双眼微眯,直勾勾的盯着他,将他脸上的神色尽收眼底,那双深邃黝黑的眸子似是有些害怕,担心她会误会一样。
难道真的不是顾长平做的?
说来也是,当初窦齐峰在顾长平小的时候,也算是帮过顾长平,他就算是再不近人情,也不可能对窦齐峰动手才对。
可一想到刚刚做的噩梦,窦云仪的脸色就越发难看了。
虽说窦齐峰并不是他的亲爹,但窦齐峰确实很宠爱她,让她一个从异世界穿越过来的魂魄,得到了温暖。
好端端,他突然被人杀死了,窦云仪怎会不伤心,她紧紧地咬着唇瓣,别过脸不再看顾长平。
“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顾长平缓缓起身,看着窦云仪悲伤的模样,心脏宛如被人撕裂一样,疼痛不已。
他离开时,几乎是一走三回头,始终放心不下窦云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