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老管家咳嗽了一声,在此开口:“殿下,最近外头好像有传闻,说安王殿下想要开间铺子,但没什么人手…”
老管家的话都还没讲完呢,顾长平一下子就起了反应。
顾长平猛的转头,起身按住老管家的肩膀,声音微微上扬,“竟有此事!”
虽说老管家并未言明是窦云仪想要开一间铺子,而是说安王殿下。但顾长平心里清楚,他顾长安什么时候对开铺子这么上心过,这安王府不就是一个窦云仪精通此道吗?
想到这,顾长平猛然心生一计。这一下子就念头通达了。当即也不管附近还有下人,就站在亭子里朗声大笑。就仿佛他已经脚踩顾长生,抱得美人归了。
整的旁边的下人们又是一阵头皮发麻,不知道这位燕王殿下大晚上的又抽什么风了。
顾长平可管不了这么多,抬手就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
“明天去账房多领一个月,不,一年的俸禄。”话音刚落,也不管老管家作何反应,转身就回房去了。从走路姿势就不难看出,此时此刻,顾长平的心情是极好的。
安王府内,此时已是明月高挂之时,
整个安王府一片寂静,只有顾长生的屋子里还能隐约听见阵阵窃窃私语的声音。
“我们上来的时候忘记吹蜡烛啦!你睡在外面,你去吹蜡烛!”窦云仪缩在被窝里笑嘻嘻的和顾长生咬耳朵。
顾长生看向窦云仪轻轻颔首,面目含笑。
“可以是可以,但是现在被窝外面那么冷,我的腿也才刚好没多久,受不了风寒啊,娘子。”
听到这,躺在床上的窦云仪一翻白眼,“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刚好没多久?昨天夜里我可没看出来,咱们的安王殿下这么弱不禁风呢,我看啊,你现在可以一个打十个!”
眼看顾长生还想说些什么,窦云仪一把掀开被子,气呼呼的嘟囔着“你不去算了,我自己去还不行嘛,哎,我可能要变成第一个因为吹蜡烛而被冻死的人了,除了没人疼,浑身哪都疼。”
顾长生会让自己心爱的娘子下床吗,当然不会,只见他随手一挥,屋内唯一的一点光源便一下子消失了,随后他一个翻身就把窦云仪压在身下,霎时间,四目相对,霞飞双颊。
窦云仪此时心中犹如小鹿乱撞,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
脸颊发烫,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这让她不自觉的攥紧了手里的被子。
顾长生宽厚的手掌轻轻覆在了窦云仪的小手之上,仿佛触电一般,两个人的心跳都仿佛跳动到了同一频率,这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停滞不前,房间内也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此时此刻,只有彼此的存在,才能填补两个人的心灵。
清晨,万籁俱寂,东边的地平线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移了过来。
顾长生有早起的习惯,起身后,慢悠悠地朝着门外走去,临到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装睡的她,轻笑一声,随手便将房门带上了。
洗漱完毕后,顾长生想起之前窦云仪说要开间铺子,但她手底下又没有什么可用之人,眼看今天天气不错,也适合出去逛街,就打算把窦云仪喊起来吃个早饭,之后可以出去转转。顺便找找合适的管理铺子的人选。
回房间后,发现窦云仪看似睡的正香。但睫毛却在微微颤抖,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顾长生盯着自家娘子微微嘟起的嘴唇,忍不佳伸手
捏了捏,指腹传来细腻光滑触感,心头划过一丝异样,喉结微微耸动,俯身凌近虞池,在窦云仪的唇角落下一吻,“醒了就起来用膳,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可以去街上看看。”
一听到逛街,窦云仪瞬间来劲了,三下五除二就是穿衣洗漱完毕,早饭都没吃就想拉着顾长生出去逛街。
最后,还是在顾长生武力逼迫下,窦云仪才简单的吃了个早饭。好在早饭前顾长生就已经吩咐好下人备好马车,要不然就按照自家娘子今天这吃饭速度,想吃完早饭就出发,那估计悬咯。
一路静谧无声,唯有车轮碾过石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帷幔晃动,时不时被吹开一条缝隙,小绣大或小,沿途是一排排桃花和青柳,春日的暖旭落在车窗板上,越驶向远处,绿植便愈是灿烂。
不多时,马车便已行至街口,由于早市人多,马车不便于前往,两人便下车步行。说起来,顾长生也很久没有和窦云仪这般清闲的散步逛街过了。
虽说这边的小街窦云仪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每次来这都会觉得这里比那些高墙大院要有烟火气息多了。况且
,你别看她已经用过早膳了,但还是一路走一路吃,顾长生就跟在后面无奈的笑着付钱。
大多数时候,窦云仪买来的吃食,都是只吃一口,遇到那种特别好吃的,可能会多吃几口,剩下的么,自然是进了顾长生的肚子。
两人跟着人群,缓慢向前,突然看见街道右边的那家茴香酒楼门口,乌压压围了一大圈人。窦云仪把手上那最后一口白云酥吃掉,抖了抖手上残留的白云酥碎屑,就往人堆里钻。
身后的顾长生赶忙上前护住窦云仪,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群里万一有个扒手,钱财损失都是小事,可不能让自家娘子受伤了。
将窦云仪护出来后,走到旁边人少的位置,确定窦云仪身上没伤,顾长生松了口气。
“下次若是贪嘴,让下人去就行,不用亲自过去,伤到自己了怎么办?”
自从他们二人的关系越发密切,顾长生真是拿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窦云仪有些无奈。
“我又不是脆皮,一碰就坏了,没事的。”
正在往前走时,突然出现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约莫二十出头,挡在了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