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云仪既避你如蛇蝎,你又何必强留着她,不肯放她自由?”欧阳峰转过身,低头俯视着顾长生,眉宇间满是挑衅,“若是留不住,不如放手!”
声音落下,他双手背在身后,去追窦云仪。
顾长生攥紧拳头,狠狠的砸向扶手,在想起轮椅是窦云仪特意为他制作的,又用手轻轻抚摸,生怕将其弄坏一般。
接下来的日子,顾长生试图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接近窦云仪,奈何他只要已接近窦云仪,窦云仪便会逃也似得远离他,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而窦云仪对于欧阳峰的接近,却没有任何抗拒之意。
月琴将看到的一切,写了下来。
[安王妃今日与欧阳峰行为举止极其密切,躲着安王!]
夜里无人之时,他特意来到花园中,将这封信,绑在了白鸽的腿上,将其放了出去。
这一幕正好被岩岩看到,她双眼微眯,死死的盯着月琴。
她就知道月琴博取窦云仪的同情心,肯定没那么简单。
在看到月琴离开后,她便打算去窦云仪的屋内,将这件事告知窦云仪。
刚一转身,她不小心踩到了树枝。
嘎吱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突
兀,她瞳孔猛然一缩,暗道:不好,被发现了!
月琴在发现后,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岩岩的脖颈。
借着银灰色的月光,月琴看清楚她的模样。
岩岩可是窦云仪身边的人,若是杀了,恐怕会引起怀疑。
就像是笃定了这一点,岩岩冷笑一声。
“月琴,有本事你今天就杀了我,否则,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告知王妃,让她将你赶出王府。”
月琴只觉得有些头疼,他解释道:“我对主子忠心耿耿,绝没有其他的意图。”
在经历过刚刚的事,岩岩压根不相信他的话。
“月琴,你最好收起你那假模假样的嘴脸,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月琴放低声音,解释道:“刚刚那封信,是我给家里送去的平安信,你若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将刚刚那只鸽子抓回来,让你看个明白。”
“你当我傻吗?倘若只是给家中人写的信,为何要偷偷摸摸?”岩岩双眼微眯,直勾勾的盯着月琴的神色,试图将他看穿。
月琴没有放下手中的匕首,依旧不断的给岩岩解释,希望她能够听进去,可惜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时岩岩发现月琴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杀意,她刚
准备开口,只见月琴用匕首将她的脖颈划出一道伤口,鲜血喷涌而出,正好喷洒在了月琴的衣袍上。
月琴松开手,岩岩倒在了地上,他拿出帕子,将匕首上的血擦拭干净,动作极其优雅。
“原来我不打算杀你的,但留下你,实在是太碍事了,倘若破坏了主子的计划,我也会死。”
岩岩捂着脖颈上的伤口,嘴巴里不断的溢出血沫,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将这件事告诉窦云仪,她用力往外面爬去,由于失血过多,她的大脑逐渐不清醒,意识也开始模糊。
月琴抬起腿,踩在了岩岩的后背上,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但在此刻,这抹笑容却显得那么瘆人。
“放心吧!在你死后,我会找人替代你,陪在主人身边。”
在岩岩死后,月琴将她的尸体上绑上一块大石头,丢去了花园中的池塘中,沉入池底。
他盯着平静的水面,脚后跟用力,去了趟望月楼,找了一名和岩岩差不多身形的女子,给她戴上人皮面具,带到了安王府。
最近这几日,他对岩岩的行为举止,也了解了个大概,将具体的全部都告诉她后,便回房休息。
翌日,窦云
仪醒来后,岩岩进入房内给她梳洗打扮。
不知怎的,窦云仪透过铜镜,盯着她看了许久,总觉得她似乎和之前变得不一样了。
一直被盯着,岩岩总觉得心里慌张不已,她垂下眼帘,不敢直视窦云仪。
窦云仪寻思着酒坊应该也建的差不多了,于是问道:“对了,岩岩,之前问你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岩岩手中的动作一顿,接着继续忙碌手上的事,她在内心吐槽:该死的月琴,怎么这么不靠谱,究竟要考虑的是什么事啊?
她故作思索了很久,面色凝重的开口:“奴婢一切都听王妃的安排,不论王妃让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
窦云仪转身,上下打量着岩岩看了许久,总觉得她今日说话起来,感觉有些奇怪。
春瑶这时端来了早膳,她看到岩岩还没有给窦云仪梳妆好,大步走了过去,抢了她手中的东西,继续插发钗。
“你今日的速度怎会如此慢?”
岩岩咬了下唇瓣,“奴婢今日身子恐有不适,还望王妃见谅。”
瞧着她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窦云仪摆了摆手。
“既然你说让我定,那你过几日便按照我的方子去酿酒,法子不难,有
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我,等你学会了,便由你来管理酒坊。”
岩岩瞪大双眸,神色一惊,脑袋上满是问号。
什么情况,这才刚进入安王府,过几日就被赶出去了,这个不靠谱的月琴到底给她找了个什么差事啊!
这样一来,她岂不是什么都没办法帮楼主做了?
她有些气恼,烦躁的皱紧眉头。
窦云仪坐在桌前用早膳,正好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若是身子不适,不如让欧阳公子过来帮你瞧瞧?”
岩岩疯狂摇头,“奴婢只是来了月事,有些痛罢了,过几日便没事了,不打紧!”
窦云仪看了一眼春瑶,吩咐道:“你去让人给岩岩熬一碗姜汤,驱驱体内的寒气,或许这样便会好一些。”
“是,王妃,奴婢这就去!”春瑶转身便离开了。
岩岩没想到窦云仪竟如此体内,不自觉的有了些好感。
“王妃,最近这几日,看你一直躲着王爷,莫不是王爷做了什么事,惹到您了?”
前几日是因为她一看到顾长生,便想到了荒唐的梦,最近这几日好了一些,“我何时躲过王爷了,你莫要瞎说。”
“是吗?”顾长生低沉的嗓音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