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坊不过才刚刚开张,当日就出事了?
窦云仪眸子暗了暗,“是和铺子里的衣裳有关的吗?”
小丽摇摇头,“不是的,东家,那人是专门来找陈掌柜,他非说,陈掌柜是他娘子,让陈掌柜跟他一同回去。”
来闹事之人,竟是王二?
怕是他将之前的银两已经输了个精光,如今特意过来找陈淑芳,必定是为了银子。
窦云仪倒是不担心陈淑芳跟他离开,只不过,有王二在一日,恐怕锦绣坊就会受到影响,这件事必须尽快处理才行。
考虑到这件事,她立刻掉头,跟着小丽一同离开,去了锦绣坊。
此刻,锦绣坊外,围绕着不少的百姓,王二的怒吼声不断响起,陈淑芳则是和他当着众人的面,和他对骂,完全不顾形象。
百姓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场景,议论纷纷。
“就说女子不该抛头露面,你看,王二家的娘子变成什么样子了?跟个泼妇有什么区别?”
“谁家的娘子是这副德行,真是给王家丢脸。”
“也不知道锦绣坊的东家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让一个女子做掌柜,真是可笑。”
……
各种各样的言语,被窦云仪听了去,陈淑
芳一转身,正好看到了窦云仪,原本气势汹汹的她,在这一刻只觉得委屈。
明明王二已经将她休弃,为何没人相信她的话,反而在这里诋毁她。
“东家,你来了!”
陈淑芳不愿让窦云仪看到她狼狈的模样,转身抹去了眼角的泪。
窦云仪大步走了过去。
窦云仪冷冷的扫视了一眼百姓,薄唇微掀:“我的铺子,让何人做掌柜,那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们无关,更何况,朝廷的律法之中,也从未说过,女子不能从商,你们愿意在家相夫教子,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不要将自己的想法,强行加给别人的身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窦云仪说的是正确的,众人纷纷愣住了,没有一个人开口,窦云仪转身走了进去,将陈淑芳护在了身后,她冷冷的盯着王二。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在前些日子,就已经休了陈淑芳,休书如今也在陈淑芳手中,你今日来锦绣坊闹事,是意图扰了锦绣坊的生意?”
王二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
“是,我确实休了她,她行为不检点,整日都想着抛头露面,根本就是在给王家丢脸,这样的女人,我为何不休。”
王
二指着窦云仪身后的陈淑芳。
“我此次前来,是来要我王家独子,唯一的血脉,只要陈淑芳将我儿还回来,我便离开。”
窦云仪冷笑一声,“若我没记错,你之前已经将你儿子卖给王府,如今却死皮赖脸的来这儿要人,真是可笑。”
“你胡说!”王二红着眼,怒吼道:“我怎会将儿子卖出去。”
窦云仪倒也不急,她直接让春瑶回去取来当时的卖身契,上面白纸黑字,写的一清二楚。
百姓们看到后,都知道王二是故意来挑事,也就散开了。
窦云仪索性让伙计,直接将王二丢了出去,并安慰陈淑芳,倘王二再来闹事,不用过多理会,直接让人丢出去。
若陈淑芳觉得烦,可以直接报官,左右不过是使点手段,直接将王二送进去罢了。
陈淑芳总觉得锦绣坊刚刚开张,就发生了这种事,顿时觉得愧对窦云仪。
只见她说着说着,就流下了泪水,而窦云仪只是在一旁不停的安慰,待她的情绪好了一些,窦云仪这才回王府。
晚膳时,窦云仪看到顾长生神色凝重,“王爷,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顾长生放下手中的筷子,沉声道:“最近这
几日,本王审问了陆清瑶和耶律轩,只问出了一处根据点,等本王带着人赶到时,那里空无一人,像是荒废了许久。”
窦云仪咀嚼完嘴里的食物,用帕子擦去嘴角的油渍。
“他们应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如实告诉您。”
如今耶律大将军为了耶律轩,已经有所退让,顾长生又不能用刑罚审问耶律轩。
“而且最近这几日,父皇有意迎接北疆的使者,想要与他们和谈,和他们商议,百年不战的协议,倘若此事能成,边疆的百姓,便可安稳度日,但北疆之人,凶狠异常,贪婪成性,他们自然不会轻易答应。”
顾长生摸了摸他的右腿,如今还不知何时能够痊愈。
若是无法谈拢,或是中途发生了各种变故,此事怕是就没那么容易处理了。
根据窦云仪了解,北疆之所以要频繁挑起战事,很可能就是因为觊觎中原的土地,想要占为己有。
更何况作为一国皇帝,谁不想稳固自己的地位,夸大自己的疆土,若是北疆人踏入京城,北疆的计划,就已经开始了。
窦云仪提议道:“王爷若是担心此事,完全可以在北疆人进入京城之中,派暗卫盯着他们
。”
顾长生摇摇头,“北疆若是真的派使者来,必定不是普通人,暗卫一旦被他们发现,必死无疑。”
他的暗卫,几乎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若是因此而被折损,实在是太亏了。
窦云仪一阵语塞,也想不出主意。
现如今除了走一步看一步,几乎别无他法。
顾长生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云仪,三日后便是围猎,届时需同父皇,一同去围猎之地,此事不可推脱。”
“妾身记下了!”窦云仪寻思着之前让洛轩昂制作的东西,应当快做好了,趁着明日的功夫,正好去看看。
二人分别后,顾长生因为北疆之事烦闷不已,直接去了书房。
夜色正浓,圆月高高挂起,刘公公从皇宫而来,他来到顾长生的书房,面色愁容。
“安王殿下,皇上口谕,让你立刻进宫面圣!”
顾长生放下手中的棋,眉头拧紧,他抬头瞥了他一眼。
“深更半夜,父皇传唤本王,所为何事?”
刘公公面色难看,但又不敢多说,只能半垂着脑袋,“安王殿下莫要为难做奴才,奴才当真不知。”
顾长生从钱袋子拿出一锭金子,丢给了刘公公。
“现在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