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北疆个个都是蛮人,长相更是粗糙,可刚刚的男子,却长着一副清秀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北疆之人。
似是看出窦云仪的疑惑,春娘继续补充了一句。
“刚刚你们所看到的,并不是主子真正的模样,听闻主子当年的脸,受了重伤,如今的他,整日都戴着人皮面具示人,至于他真正的模样,整个山谷中的人,无人见过。”
窦云仪摸索着腰间挂的玉佩,大脑飞速运转。
倘若如此,之后只需要随意找个人,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下来,假扮成他,不就可以避过很多危险吗?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打听的多一些比较好。
心中大概有了接下来的计划,窦云仪继续问道:“对了,春娘,这里的女子都是自愿过来的吗?”
春娘双眸瞬间变得暗淡无光,“她们都是被主子买来的可怜人。”
“是她们家里的人,卖的她们?”
春娘“嗯”了一声,“主子虽做的是害人的事,但他却对我们很好。”
“是吗?”窦云仪抬起头,看了一眼山谷,眉宇间皱成一个川字。
在这里困住一生,成为旁人的玩物,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这
样算是对一个人好吗?
春娘没有说话,她带着窦云仪来到房内,确定走廊上没有人跟过来,她立刻关闭了房间门。
“这里的水,你可以喝,但是东西,绝对不要吃,若是饿了,我这里有东西。”春娘从她的怀里,掏出了两个饼子,递给了她。
窦云仪盯着饼子陷入了沉思。
春娘压低声音,说话时更是小心翼翼,生怕隔墙有耳。
“这里的东西,你可以带出去放在吃食中,卖给城中的百姓,但你绝对不能吃,知道吗?”
窦云仪佯装不懂,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她,“为何?”
春娘又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陶瓷瓶子,放在了窦云仪的手中。
“我之前看到不少铺子的东家,在吃过东西后,都流连忘返。甚至有不少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里大量的购买货物,主子也会在这时提高价格。这些人一开始自然是不愿意的,但时间长了,他们无法忍受那种痛楚,还是会用高价,将这些东西收购回去。”
窦云仪看了一眼房间内的摆设,确实都非常华丽。
如此一来,只要那片花海一直在,男子就会赚到源源不断的财富。
上瘾的人越来越多
,等皇上发现的时候,明显就迟了。
这些银两一旦运到了北疆,北疆的国库充足,随时便可以攻打过来。
战事一起,受苦受难的必定会是百姓。
若是文武百官,都吃过放了这些东西的吃食,北疆必定可以一统中原,届时所有的中原人,都会成为北疆蛮人的奴隶。
想到这儿,窦云仪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她倒是不知道,北疆人竟然在暗处,已经将手伸进了京城。
“刚刚给你的那瓶是迷药,若是一会儿有穿着蓝色衣裙的女子走进来,让你喝药的时候,切记,一定不要喝,如果她使用了强硬的手段,可以用迷药将她暂时迷倒,然后你将药,直接倒进盆栽内即可。”
声音落下,春娘打开房间门,确定走廊上空无一人后,再次叮嘱窦云仪:“切记,一定不要忘记刚刚我同你讲你的话,等我伺候完主子,晚上再过来找你。”
看着她焦急离开的背影,窦云仪将药瓶放在了怀里,她盯着手中的饼子看了许久,心中不免有些怀疑。
究竟春娘真相是为了她着想,还是别有用心,在此处故意试探她。
实在想不明白,窦云仪只能等顾长生和青
鸟过来后,询问他们两个,看看他们是否遇到过同样的事情。
她没敢直接离开房间,而是走到窗户的位置,打开后,看向窗外的风景。
花海距离此处的位置不远,几乎可以看清楚花的模样,窦云仪可以肯定,这些花就是罂粟。
眼下又有一个可疑的地方,那就是他们在进入山谷时,所闻到的那股香味,究竟是从何处传来的。
窦云仪在窗户前站了许久,始终没有闻到那股香味。
又或者说,那股味道,只有在刚刚进入山谷的地方,才能闻到?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窦云仪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没再继续思索这个问题,索性坐在圆凳上,开始等待着顾长生和青鸟的到来。
良久过去,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透过窗户看去,正好看到顾长生和青鸟,分别被玄衣人扶着回来了。
她盯着外面看了许久,始终没有看到春娘的身影,这让她觉得很是奇怪。
难道说春娘刚刚告诉她的话,全部都是真的,没有一句是假的?
等玄衣人离开后,窦云仪走到房门口,刚刚打开门,走廊上响起了一串铃铛摇晃时,清脆的声音,她立刻转头看去,正好和一
个妩媚的女子对视了一眼,她立刻关上房门。
回想起春娘刚刚的话,窦云仪眉头微蹙。
女子停在房门外,敲门声随之响起。
“公子,奴家特意给您准备了山谷内,独有的补药,特意给您送了过来。”
“进来吧!”
窦云仪坐回凳子上,面色铁青。
女子将准备好的药,放在了窦云仪面前,“公子,请用!”
窦云仪点点头,瞥了她一眼,“等会儿我会喝,你先下去吧!”
女子依旧站在一旁,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守在这里,是担心我不喝吗?”窦云仪的语气冷了几分。
“这是主子吩咐的,若是您不喝完,奴家不能离开,否则,奴家之后会受罚的,还望公子能够见谅。”
女子眼泪的泪水眼眶中不断打转,一副我见犹怜,楚楚可怜的姿态,怕是换了任何一个男子在这儿,都抵挡不住她这样的诱惑力。
可惜窦云仪并不是男子,这一招对她没有任何作用。
一道灵光闪过,窦云仪从怀里打开瓶盖,将上面的药粉,倒在了衣袖上,再将瓶盖盖上去。
她起身后,用衣袖擦了擦女子脸上的泪珠,“我喝便是,你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