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出了皇宫,秦君夜都是面无表情,直到快要上马车离开时,他才露出了无比难受的神色。
“王爷您怎么了?”
“本王的伤口…”
青玄看他脸色苍白的捂着左肩,一下就慌了神。
“温公子不是给您上过药了么?怎么会又流血了?”
秦君夜很清楚,自己的伤势并不重,可是此时他的伤口却如百蚁啃噬一般难受,显然不对劲!
这时另一辆马车在他身旁停下,撩开车帘,其中的人用一股极其嘲讽的语气冲他说道:“看来晋王爷是遭报应了?真是活该呢!”
青玄讶异了一声:“花世子?”
秦君夜看到轿子中的人,便知道自己大概率是中毒了。
花烛之也是师从毒宗老祖,虽说下毒的本事不一定有诡医厉害,可也绝对是世间少有的高手。
之前他有噬魂毒在身上,对其它的毒都免疫。
可现在他噬魂毒已解,以花烛之的本事,想要对他下毒于无形,并非难事。
秦君夜忍着伤口的折磨,站直身子后冲他艰难道:“本王还以为花世子已经回南诏了,居然还没走?”
花烛之脸色一沉:“秦君夜你XX妈逗我呢?你会
不知道我为什么留下?”
本来按照行程,花烛之从行宫离开后,会直接带着燕潇潇回南诏的。
可是姜凝儿出事下狱,他这个当师兄的怎么可能就这么离开?
一开始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也想着有秦君夜在一定会救他师妹的,他身份尴尬不好多插手天楚的事情。
可谁知等了许多天,他发现秦君夜居然半点动静都没有,且关于晋王要娶北齐长公主的消息也开始喧嚣尘上。
虽只是传言,可这也让花烛之等不住了。
他咬牙切齿道:“臭小子,你若真敢娶祁姝漫而负了我师妹,你看我会不会……”
“花世子!”秦君夜皱着眉高声打断了他要说的话,“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坐下来聊?”
花烛之虽气,可也知道这是皇宫门前。
在别人家门口对别人家皇子公然动手,他还不至于这么蠢。
故而冷哼了一声把车帘一把摔下,只传出两字:“带路!”算是应允了跟他换个地点聊。
二人也没去什么特别隐蔽的地方,反而去了城中一个十分热闹的酒楼,甚至都没有选择包房,只找了个稍微僻静些的散
桌就坐下了。
青玄扶着秦君夜坐下后便冲花烛之说道:“花世子,你给我们王爷下了毒是不是?”
花烛之只用鼻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可也看得出是默认了。
青玄有些急了,冲他小声道:“花世子,有些事并非是你想的那样,先给我们王爷把毒解了吧。”
花烛之不肯,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胸的看着他们:“先说清楚再解也不迟,否则,小爷就是要他给我师妹陪葬!”
花烛之的脾气秦君夜很清楚,抬了抬手制止了还想劝说的青玄。
他不知道花烛之到底下的什么毒,刚才虽觉得难受至极,可是如今痛苦却减轻了不少,倒也不那么难受了。
加之他饱受噬魂痛苦那么多年,现在的苦楚跟噬魂比起来,他完全可以忍。
他看向花烛之:“我知道你生气,但请你相信我。”
花烛之气不打一处来:“她下狱这些天你不闻不问,你叫我信你什么?”
“你们那个裕亲王虽不知为何被你父皇下令禁足,可也安排了人偷偷去牢里关照,不然你知不知道地牢里有多阴冷?”
秦君夜眼神动了动,可身形却仍旧保持着镇定:“听花世
子这样说,看来是去看过她的。”
花烛之看到他这无动于衷的样子气的拍桌:“废话!他是我师妹我最是疼她,你以为都像你薄情寡义!出事便将她置之不理?”
“我不管你当不当太子,是不是要娶别人,但我不许我师妹有事!”
“你若真觉得她碍了你的路,就休了她,然后让我带她走!我保证让你这辈子都不会看到她!”
秦君夜闻言停顿了半晌,才开口问道:“那她现在如何?可还好?”
“你去住几天,我他妈看你能不能好!”
花烛之在气头上,根本不肯好好跟秦君夜说话,使得秦君夜只得叹了一口气告诉了他实情。
“她杀了徐孝全,所以因罪入狱。”
“什么?”花烛之愕然了一下。
天启帝在凉亭上的事情并未对外张扬,所以这也是花烛之心急的原因之一,他连师妹为什么入狱都不知道,根本无法想办法救人。
虽说他借着南诏世子当初在晋王府住过一阵的情谊为借口想去狱中看她送些东西打点,可实则姜凝儿被重点关押,他根本瞧不见她的面。
“她没事杀你父皇身边的宦官做什么?”
“自然不是
她杀的,是我父皇借刀杀人,想要以此让她获罪,名正言顺的让她晋王正妃的位置下来。”
“当然,也是想借此试探我的心意。”
“你的心意?”花烛之是个急性子,最受不得这种弯弯绕绕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秦君夜并没有把事情太详细的告知给他,只能简单的说明。
“你该也看的出来,我父皇有意想要我继承太子之位。”
“当日父皇趁着我不在她身边,单独在凉亭召见了她。凉亭地面有些残骸,我叫人后来查探过,发现了有断子药的痕迹。”
“什…什么?断子药?”花烛之现在也是即将要为人父的阶段,听到这三个字表情猛的一沉。
只觉得这比世间最厉害的毒药还要可怕!
“我其实也不知道凝儿跟我父皇到底在凉亭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推算,应该是我父皇跟她说让她让出正妃之位便可以留下,但是条件是需要喝下断子药不可以怀上我的孩子。”
“这是为何?”
“我父皇其实向来看中皇嗣,按道理不会如此,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父皇大约是知晓了凝儿的身世,所以才会对她如此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