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儿挣扎了一下未果，最后冷声道，“非要我帮你洗是吧，可别后悔！”
她拿起一条毛巾架上最粗的一条毛巾，就开始跟他搓起手来。
力道之大，疼的秦君夜当即就有些龇起牙起来。
这个女人，是真的肯下手啊！
可是疼过之后，他又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她恼道。
“我在笑，凝儿是不是吃醋了？”
姜凝儿轻哼一声：“我才没有吃醋，你当我傻么？”
“但凡有一点脑子的皇子都会知道不要秽乱宫闱，宫中所有的女人名义上都是皇帝的，宫女虽低微，但只要碰了那都是对天启帝大不敬的事情。”
“就算是秦君麒那种脑子长在裤裆里的家伙，遇到今日的情况都不会动那个宫女半分的，你总不至于比秦君麒还混蛋吧。”
知道她没误会，他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但听到她居然拿自己跟秦君麒比谁更混蛋，这就让他高兴不起来了。
他有那么糟么？
“但我怎么好像都闻到酸味了？”
她严词否认：“没有，那是你的错觉。”
“当真没有？”
秦君夜认真端详了一下她处变不惊的小脸，有一点点的失落。
他自是盼着她吃醋的，因为他老吃她的醋，但她还没有为自己认真醋过一次呢。
他想知道，她真的吃起醋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还是很想看到她在乎自己的。
“如果真没吃醋的话，那让我亲一下。”
他收回了水盆里的手，掰过她的脸朝她唇的地方低头凑了过去，结果被她一巴掌将他脸推开。
秦君夜被她捂着嘴，别有他意的挑眉看她。
“我…我有话问你。”姜凝儿试图岔开这个话题。
结果却被秦君夜再次一把抱了起来：“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再说。”
而秦君夜所指坐下来的地方，自然是在床上。
姜凝儿确实是有话要问，就先不管坐哪了，反正床上也舒服，于是她双脚一盘正要问话。
就看到秦君夜开始脱衣服，她气道：“你脱衣服干嘛？我说了有话要问你的，你别满脑子就想着那档子事！”
秦君夜自是觉得好不容易才见一面，而且难得有这个机会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打扰，他当然不可能放过。
更何况他们都许久没有亲近了，他想一下自己媳妇不是也很正常么？
但看她眼里好像真的开始有火了，他勉强先找了个借口：“我…我衣服都被泼湿了，当然是要脱掉的，你要我一直穿湿衣服么？”
姜凝儿瞧他胸口确实被茶水都湿透了，便没再阻拦他，但也没想如他的愿，他一将上身脱完，她就拿着被子把他一裹，只让他露出一个脑袋来。
秦君夜一脸的不解，姜凝儿正声道：“我知道你在动什么心思，但你没有好好回答我问题前，你想都别想。”
秦君夜有些失望，这才不得不板正起脸来。
“行吧，你到底要问什么？”
二人都盘腿相对坐在床上，姜凝儿一个鼻息后开口：“你们皇子，是不是成年后宫里都会安排个教习宫女？”
秦君夜想了片刻后点头“嗯”了一声。
“那你应该也有吧？”
这次秦君夜想的时间长了一点，先是眉尾一扬，但最后还是点头也“嗯”了一声。
姜凝儿捏着床榻的手指紧了一下，面上仍旧淡定：“那她人呢？一夜夫妻白日恩，你怎么没给别人一个名分？”
“什么？”
什么一夜夫妻白日恩？什么给名分？
她在说什么？
秦君夜先是疑惑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过来，然后就用手挡住下半张脸，低着头做深沉状。
可实则遮挡之下，他的嘴角正疯狂上扬。
见他半天不说话，姜凝儿执拗追问：“怎么？这个事情很难回答么？还是说不能告诉我？”
秦君夜将手放下时，嘴角的笑意已经烟消云散，转而很严肃的看她：“不是不能跟你讲，只是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姜凝儿眼神飘忽了一些：“王爷以前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所以想要了解一下你的过去。”
秦君夜煞有介事的蹙起眉来：“但现在我府里就你一个，还讲这个有什么意义？”
姜凝儿又是一个沉重的鼻息后说道：“没事你讲，我只是想更加了解王爷。”
“你放心讲，我不会生气的。”
秦君夜看着她明明就已经有些不高兴的脸挑眉问道：“当真不会生气？”
“当真，比珍珠还真。”
于是秦君夜就真的一脸认真的开始回答：“确实，我跟其它皇子一样，十六岁的时候宫里有指派一个专门教我房事的教习宫女到我府上。”
姜凝儿轻飘飘问道：“那个宫女长得怎么样？叫什么？”
秦君夜看向远处似乎是在回想：“那个宫女吧长得还不错，身材也挺好，我记得是姓姚。”
姜凝儿的手此时已经捏成拳头了，多年前的事情他居然还记得这样清楚。
而且她只是问他长得如何，又没问他身材，谁让他抢答了！
但看来，一定是身材真的很好了，所以才让他这样难忘。
思及此，她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然后愤恨的闭眼牙关一咬。
“那既然她那么好，你怎么没把人留下？你这点权力还是有的吧。”
秦君夜点头：“这个权力自然是有的，而且我也留过她一阵子。但你也知道，后来我中毒昏迷了一阵子，青玄就给了她一笔银子，将她遣散了。”
姜凝儿眼神暗淡了起来：“你醒后没生气？”
“当然生气，我醒后还打了青玄一顿说他自作主张。”
“那后来发现她走了之后你没找她？以你离语楼的力量，要找她不难吧。”
“离语楼也不是万能的，我是找过她多年，但是可惜没有下落，也许是故意躲着我吧。”
姜凝儿忍着脾气问出最后一个问题：“那你如实告诉我，我入府后你还有再找她么？”
秦君夜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迟迟没有答复。
姜凝儿就盯着他，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他沉默的片刻间，她的心里转了一百八十个弯，最后终于是让她炸毛了：“秦君夜，你回答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