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等,等会儿

“顺其自然”,粘粘叹口气,貔貅族的结契需要身体上的结合,但显然,某个小丫头从每根头发丝到脚跟,每个细胞都写着拒绝。

赶鸭子上架的事,貔貅族的伴生兽没少干,可是血淋淋的传承记忆告诉粘粘,上架的鸭子会飞,对,没错,他们会离家出走,宁可葬身野兽腹也不要和伴生兽回归墓地。

貔貅族就是那样任性的种族,为什么粘粘有传承记忆!为什么胡欢欢没有传承记忆!就是因为一大帮任性的貔貅族人,死也不回墓地,让貔貅族的传承记忆断了层。

从传承记忆里挖出这些事,粘粘抹了一把辛酸泪,可怜他们伴生兽,生死绑在貔貅族上,跟丢了貔貅族,死成了悬在头上的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为了传承记忆,早早的回了墓地,活得暗无天日。

苦啊!粘粘抹抹泪,它才不要小小年纪就回墓地了,那个地方一点活人气都没有。

呵,所以,粘粘斜了眼翻箱倒柜的胡欢欢,得意的露齿一笑,哈哈,早料到有这一天,它提早的做了准备。

粘粘脱下衣服,从缝在内衬的口袋里,掏出了两个密封袋。

“欢欢,登记基因信息需要收集他的指尖血,你放在红色的密封袋里”,粘粘迈着小短腿,宝贝的捧到了胡欢欢眼皮子下:“体外胚胎繁殖,需要抽取肚脐血,放在绿色的密封袋里。”

胡欢欢瞅瞅粘粘捧着红的绿的密封袋,瞅瞅摆在衣服上红的绿的密封袋,露齿一笑,笑嘻嘻的抱着粘粘蹭蹭,说:“好粘粘,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正担心着没有备份,哈哈,太好了,你带的密封袋,加上卡彭给我的密封袋,我都装满。”

粘粘瞅瞅红艳艳两个密封袋、绿油油两个密封袋,无比同情的看了缇尔两眼,良心的提出了建议:“麦克法兰说过,失血过多的人,吃甜食可以补血。喏,我这有两块饼干,经过一层摆放点心的地方的时候,偷偷拿的。还有一瓶水,是在那个柜子里翻的,瓶子小了点,我打开闻了,没有坏。抽完血后,把饼干放在水里搅拌成糊糊,给他喂进去。”

胡欢欢接过瓶子,打开瓶塞,问了问,植物的清香扑鼻而来,轻轻的在手背上倒了一滴,舔了舔,滑滑的有点甜。

“哪个柜子,还有吗?”胡欢欢有些意犹未尽,小小的玻璃瓶,澄澈透亮,透过瓶子里的水,蜡烛的火苗晕出来金色的光环。

“没有了,只找到了一瓶”,粘粘遗憾的说,它也想尝尝的,亮晶晶的玻璃瓶,装的水肯定也是高级的那种。

“好吧”,胡欢欢耸耸肩,干脆利落的给缇尔抽了血,装满了四个密封袋。

缇尔红润的嘴唇,变得苍白了许多。俊美的脸、凌乱的发,缇尔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显得无助脆弱还有些可怜。

但显然,胡欢欢并没有怜香惜玉的细胞:“哼,便宜你啦,如果不是你长得像我的偶像,水和饼干才不会给你了“。

粘粘再次同情的瞅了瞅缇尔。貔貅族是自我的、随性的、诡变的,简称不靠谱的,哎,也许貔貅族唯一靠谱的因子,都在它们伴生兽这了。

“欢欢,他会不会死了”,粘粘戳戳缇尔的俊俏脸蛋,触感冰凉。

“死不了”,胡欢欢嘟着嘴,不情不愿的将饼干捏碎,灌进玻璃瓶里摇了摇,掰开缇尔的嘴,灌了进去:“迷药弹的效力很强的,明天早上才会醒。不过迷药弹遇水就解了,嗯,我们哪来的水给他当解药。”

粘粘直勾勾的看着胡欢欢手里的玻璃瓶,总觉得遗忘了什么。它晃晃晕乎乎的脑袋,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强撑着睡意,将胡欢欢随意放着的四个装血的密封袋,妥妥贴贴收在了衣服的内衬口袋里,穿上了衣服。粘粘拍拍胸口,确定了密封袋是贴着胸口放着,它松了口气,放松了心神,靠着墙摊开四肢,呼呼的睡着了。

胡欢欢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此外,有一种不知名的燥热从腹部升起来,窜到了嗓子里,她感觉到口干舌燥。

可能是渴了。胡欢欢瞧着玻璃瓶里还有些液体,脖子一样,倒进了嘴里。

桌子上静静燃烧的蜡烛,看着胡欢欢和粘粘犯傻。

拉姆嘱咐过胡欢欢,东西不能乱吃,水不能乱喝。胡欢欢也好,粘粘也好,谁也没当回事,所以说,作死这两个字,就是胡欢欢眼下状况的最好写照。

缇尔痛苦的呻吟一声,他非常的热,不同夏天里炙热的阳光照在身上,也不同于桑拿房里大汗淋漓的热,那一种热,说不上来。

可是,他又非常困,眼睛睁不开,心脏的地方偏偏又砰砰的跳。

他伸手挣扎,如果溺水的人一样,拼命的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

巧的是,胡欢欢正好在缇尔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

嘶!疼!胡欢欢困意十足,眼神迷离,反应迟钝的看见了抓住自己手腕的手。

哪来的混蛋,胡欢欢怒,扬手就打在了缇尔的脸上。

啪!响声清脆,胡欢欢微微有些后悔,像极了他偶像的脸耶,她那一巴掌会不会打得重了。

缇尔也不是好欺负的主,霸道的性子与生俱来,接受过最最正统的武技训练,被打疼了,捏着拳头就挥向了胡欢欢。

胡欢欢从小长在安多拉斯星,打架斗殴那是司空见惯,地狱街的一干人等别的本事没啥,可对胡欢欢教育的重视程度空前绝后,于是,只好拿出来看家本领,拳击格斗撩阴腿,那是倾囊相授。

野路子遇到了正路子,晕乎乎的胡欢欢,遇到了失血过多心神失守的缇尔,两人斗得旗鼓相当。

最后,两人干脆是你揪着我的脸,我掐着你的腰,胳膊挨着胳膊,脸挨着脸,呼吸交融,嘴儿离嘴儿近乎乎。

热,非常的热,奇怪的热烧着了胡欢欢和缇尔,两个人打的架,慢慢变得奇怪。

蹭蹭、默默,胡欢欢脑子里浮现了四个字“顺其自然”。

蜡烛烧到了尽头,一缕青烟冉冉升起,没有人看到的地方,滚落到角落的玻璃瓶的瓶塞上,刻着蝇头小字:燃情。

哐咚!巨大的响声,从隔壁传来了,胡欢欢翻了个身,一脚将缇尔,踹到了桌子下,自个摊开手脚,霸占了屋子中央的地毯,舒舒服服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