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卦象上看,你们儿子他就在京都,并且有儿有女,日子虽然不是很富裕,但吃喝不成问题。”元亓说了卦象显示的内容,又安抚两位老人家,“时候到了,自会相见,老人家莫要着急,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两人老人家十分激动,眼泪忍不住就掉下来了:“小丫头说得对,他有木匠手艺,到哪里都能活。他都年过半百的人了,算起来也应该有了儿孙。我就盼着入土之前能见大儿子一面。”
说到这里,老头还有些愤怒:“这孩子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去?”
老妇人道:“或许是有什么难处。”
老头很是不解:“能有什么难处?再难也不能不回家,三十年啊!不孝的东西。”
老头虽然知道了儿子还活着,而且就在京都,但她们老两口已经在京都寻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找到。
他们去了木匠找伙计的集市,也跟很多人打听过,可没人知道他儿子,没人认识他儿子。
再说三十年过去,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已经变成了年过半百的老者,就算是老头和儿子面对面,那也不一定认识啊。
所以老头就问:“小丫头,你能给我算算我儿子大概在京都什么地方吗?”
元亓又仔细看了卦象,推演了一番:“在东南方,水边。在具体的就算不出来了。”
虽然没能算出儿子在哪个坊哪个街道,但能有这样的信息,老两口也十分满足了。
“若是能找到我儿子,他日我必有重谢。”
元亓眯眼微笑:“时候一到,您自然会见到儿子,老伯不必心急,且安心住下来。”
老头留下十个铜板,跟着老妇人离去。
老妇人在车上说道:“好在他有木匠手艺,到哪里都能活……”
两道功德金光飞入元亓的灵台。
老头和老妇人身上盘缠所剩无几,不过老头木匠活很好,他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硬朗,推着老伴走这么远的路依旧没病没灾的,也能挣点辛苦钱,不愁在京都混不下去。
不过片刻功夫,元亓又算了两卦,一个是算她家的狗跑哪里去了,另一个是有个男子想开个磨坊,算能不能赚钱。
算完这两卦,元亓去买了些黄纸和朱砂就回了江府。
今日江正卿和江君才都休沐,午膳大家都在膳堂吃。
元亓一进家门,下人就告诉她,让她去膳堂。
元亓到膳堂的时候,大家脸色都不好,尤其是江正卿跟江君才脸色铁青,好像十分生气。
她一进屋,众人都看向她。
元亓有些心虚,她只要有空就会偷偷去摆摊,虽然大家不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没人戳破而已。
“发生什么事了?”元亓挨着江酒露坐下,发现江酒露脸色很差,脸色有些发白,眼睛红红的,也不知哭了多久。
江松露的脸色更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憔悴的很,眼睛没了昔日的身材,蔫蔫的。
江正卿盯了元亓好一会儿才开口:“小七,五殿下欺人太甚,我已经上折子给皇上告状,皇上震怒,将五殿下叫到御书房里训斥了一顿,但他不肯承认给你两位姐姐下蛊虫。不但如此,他还说我污蔑他,让我拿出证据来,我就让人请你两位姐姐去御书房指证他,他还是不承认,说我们家血口喷人。皇上居然护犊子,将我训斥一顿。”
元亓明白了,老爹今日休沐,却专门进宫告御状,没想到被狗咬了。
“这种事都是偷摸进行的,我们确实没证据,父亲打算怎么办呢?我们可不能吃亏。”
江正卿怒哼了一声:“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既然皇上护着他儿子,那咱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咱们也给五殿下下蛊虫。”
元亓点头哦了一声:“可是我并不豢养蛊虫,不能给父亲提供蛊虫。”
她看得出来,老爹就想跟她要蛊虫。
不是她不给,是真没用,不过她也不赞成下蛊虫。
“父亲,我觉得下蛊虫不合适。”
江正卿跟江君才异口同声的问:“为何?”
元亓看了一眼相里明珠,露出一个邪肆的微笑:“母亲前些日子去无极宫,从无极宫带来一支雷击木簪子给我,那里面就藏了一支金蚕蛊,那是蛊虫之王。前几日五殿下给两位姐姐下蛊虫,我觉得这些蛊虫都是出自一人之手。五殿下应该跟无极宫有勾结,他们身边有擅长养蛊虫的人,所以我们给五殿下下蛊虫,不但人家能很轻松的识别,还能很轻松的把蛊虫引出来,这种报仇的法子并不好。父亲还是再想别的法子吧。”
江正卿和江君才很是发愁,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以后就是要商议对付五殿下的事情,也要秘密进行,江家也有别人的耳目,他们今日来这么一出,只是想让五殿下知道江家不是好惹的而已。
元亓也不傻,自然能想到这个。
不过江正卿看向相里明珠,目光凌厉的质问她:“那藏有蛊虫的簪子是你带回来的?你想害死小七?”
相里明珠自然不肯承认,她急切的解释:“老爷,我没有想害死小七呀,我还把她放在我膝下养着,我怎么会害她呢,不可能。”
江正卿可不太相信,相里明珠跟老夫人一样,重视嫡子嫡女,将庶子庶女看做虎狼,这么多年来一直打压庶子庶女,否则江君景怎么甘心从商?江君玉计谋过人才再翰林院谋了一个差事。
相里明珠看向元亓:“小七,我可没有要害你的意思,我不知道木簪里面有蛊虫,你快跟你父亲解释呀。”
元亓呵呵一笑:“母亲,我确实在木簪里发现了蛊虫。”
江白露和江君才立刻起身离席,跪下给江正卿解释。
江君才道:“父亲,母亲或许不喜欢小七,想教训她一下,但也不至于想要她性命,父亲明察。”
江白露也解释:“是啊父亲,你看母亲现在对七妹妹也挺好的,她吃的用的,都是按照嫡女的身份给的,她在外面摆摊,母亲也从未训斥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