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是白席为了见见传说中的师娘,专门为墨尘胤办的寿宴。
此前墨尘胤从不参加这种繁杂的场合,白席想见师父一面都地碰运气。
而这一年来,他时常能听到关于墨尘胤的一些消息,从最开始他主动现身在学院招生比试上,再到后来的帝师私生女传闻,最后是师兄传来的书信里提到了师娘两个字。
难得见自己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如此高调,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一见能让墨尘胤这么不同往常的人到底是什么样。
所以,他经过多次和师兄姜兀确定,这才冒着被墨尘胤训斥的风险,先斩后奏来了个寿宴。
这会儿,金銮大殿内已经坐满了宾客,有满朝文武百官,也有世家贵族。
帝师,是多少人都想要攀上的关系。
以前想见墨尘胤一面都难如登天,如今能参加他的寿宴,一个个都激动不已,也抱着一些异想天开的想法。
“这晚宴都已经开始了,帝师怎么还不来?”
“不会,不来了吧?”
“啊?那我这寿礼岂不是白准备了?”
“不知道啊,圣上这般大肆地办宴,不会不来吧?”
“别急,再等等看。”
几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对正在表演的歌舞没有半点兴趣。
又过了一会儿,殿外的宫人高声喊道:帝师大人到,帝师夫人到。
众人一听,纷纷伸长脖子往外看去。
帝师夫人?
他们虽然没听说帝师大人什么时候成亲了,但帝师私生女和未婚妻这两个传言却听过的。
所以,这会儿众人也挺好奇,能让帝师大人青睐的女子,是什么样。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叶之宁难得穿了一身比较隆重的服饰,被墨尘胤牵着走进大殿。
墨尘胤一身金线镶绣的玄色长衫,发冠也是黑金色,面容冷峻,浑身气质冷冽,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叶之宁穿了一身长裙,白色纱裙为底,金线镶绣着牡丹花的图案,看着十分大气。
她面容绝艳,气质出尘,站在墨尘胤身边,两人更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众人看着两人走进来,眼中全是惊艳。
“这就是帝师夫人?她好美。”
“你不觉得,这帝师夫人似乎很眼熟吗?”
“眼熟?你见过?”
“那叶家的大小姐,半年前也参加过某位世家夫人举办的花宴,我曾经远远看过一面,跟帝师夫人有九分相似。”
“九分相似?那不会就是她吧?”
“不确定。”
几位夫人凑在一起,议论着叶之宁的长相。
她们自以为已经压低了声音,却没想到她们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进了叶之宁和墨尘胤的耳中。
墨尘胤听到那些人把她和那个女人相提并论,眉峰微微一蹙。
“没事,无所谓。”
叶之宁察觉到他的不悦,便轻声说道。
“这事是我的疏忽,没有事先给你澄清。”
“没关系,反正叶沅如今已经死了,这些谣言对我而言没有什么影响了。”
两人说着落座,白席看着坐在墨尘胤身旁的叶之宁,眼中全是惊艳。
此前,叶之宁穿得比较素雅,加上那时距离有点远,白席并未仔细打量过她。
如今,他们之间只隔着五米的距离,白席能更清楚地感受叶之宁那倾城绝艳的容貌。
感受到白席投来的视线,叶之宁原本并未放在心上,可发现他看了许久,让自己有些不太舒服。
她侧过头,目光冷凝,透着一丝凉意地对上白席的视线。
四目相对,纵使白席的修为和她相差不多,却还是被叶之宁身上那股气势威压给怔了一下。
白席连忙收回目光,端起酒杯喝了几口,以此来掩饰自己此刻的反应。
这女子,难怪能让师父那般冷心冷情的人为之动容,如今一见,恐怕任何一个男的都难以抵挡吧。
气质出尘绝凡,一举一动矜贵高雅,根本不是那些世家小姐能相比的。
叶之宁见白席已经收回目光,便也默默地低下头来,开始思索自己要吃点什么。
“咳,继续,歌舞继续。”
白席说完,便恢复正常,笑盈盈地举杯给墨尘胤他们敬酒。
忽然,坐在叶之宁对面的一位嫔妃起开口,笑容嫣然地看着她,话却是对着白席说道:“圣上,臣妾早已听闻帝师威名许久,一直在想,到底是怎样的女子才能与之相配。”
这嫔妃的话说了一半,叶之宁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了对面的人一眼。
她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没有搭理这人说的,继续低头吃着墨尘胤给她剃了鱼刺的鱼肉。
白席闻言,眼角微微一扬,目光漠然地看向那名嫔妃。
嫔妃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方才的那番话已经在某些人的心里掀起几分波澜,继续道:“如今有幸一见,帝师夫人果然才貌双全。不知,帝师夫人的舞艺如何,不如趁此机会也让臣妾开开眼?”
话音落下,白席眸底顿时冷了起来。
他正想呵斥的时候,叶之宁已经冷冷开口:“你有几条命啊,想看我跳舞?”
嫔妃被她这话惊得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挤出笑容道:“不过是跳支舞罢了,帝师夫人又何必如此说。”
“你也知道我是帝师的夫人啊,帝师是何身份,你应该比我清楚。想让他的妻子如同舞姬一样当众献舞,你是想作践我,还是想作践帝师?”
叶之宁眼神冷凝地看着对面那个人,她并非看不起舞姬,可是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这些人的眼里总是三六九等。
她可不傻,真认为这个人就是单纯地想看自己跳舞。
此话一出,嫔妃也反应过来,连忙惊惶地跪了下去:“帝师恕罪,帝师明鉴,臣妾并无此意啊。”
她没有求叶之宁,而是求得墨尘胤。
因为她赌,赌墨尘胤会碍着自己的帝师身份,不会跟她一个小小的嫔妃计较。
可她哪知道,墨尘胤对外是高冷疏离,对叶之宁却是恋爱脑呢。
现在自己心爱的女子不高兴,自然是得顾及他的宁宁啊。
“本座也想知道,你让本座的妻子献舞,是想作践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