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苑。
钟隶将赵全带回后,将他扔在一间屋子里,派人守着。
眼看天色已经不早,他没有再去叨扰叶之宁,而是独自来到温初怡所在的客房外,站在院子里守了一夜。
天色蒙蒙亮,青崖准备去给叶之宁准备早饭的时候,就看到钟隶像座雕塑一样站在院子里。
“少城主来这么早呢?”青崖上前打招呼。
钟隶愣了愣,随后轻笑一声,说道:“来早些,也好。”
青崖眨眨眼,总感觉钟隶这回答有种话中话的意思。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只说了一声自己去准备早膳,转身就往厨房走去。
钟隶点点头,继续在院子里站着。
一个时辰后,叶之宁和墨尘胤已经吃完早饭过来,看到钟隶身上沾染着晨露,她就猜到这人肯定在这里守了一夜。
“叶小姐,赵全已经抓来了,今日可否能为初怡解毒?”
“带我去看看他。”
能不能解毒,也要等叶之宁确认一下赵全身上的蛊虫在什么部位。
随后,钟隶带着他们来到关押赵全的地方。
房间里,赵全已经从昏死中醒来。他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的脑海里,只记得自己被一股强劲的灵力击飞,随后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来人啊,有没有人?”赵全身上多处骨折,就算从地上爬起来,也让他费了不少的劲。
他费力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来到墙角靠着,口中不断喊着有没有人。
忽地,房门被人推开,阳光猝不及防地冲撞进来,刺得赵全连忙闭上眼睛。
待他适应了光线缓缓睁眼时,便看到钟隶和叶之宁他们就在自己面前不远处的桌前坐着。
看到他们,赵全心中涌起一股恐惧。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发现身后是墙,根本退无可退。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赵全声音中带着恐惧,眼中全是恐慌。
叶之宁目光冷淡的看着赵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跟钟隶说道:“把他衣服扒了。”
“?”
钟隶和墨尘胤两人一同诧异的看向她。
叶之宁看了眼他们,轻咳一声,说道:“那样可以更轻易找到蛊虫的位置。”
墨尘胤皱着眉,沉声道:“拖到屏风后,我来。”
开什么玩笑,怎么能让宁宁看别的男人的身体。
叶子宁憋着笑,倒也不敢说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什么海边啊,游泳池啊,健身房啊,早就看腻了。
钟隶也觉得让叶之宁一个女子目睹男子的身体非常不妥,立马叫人来把赵全给拖进了内室。
随后,不顾赵全怎么叫喊,侍卫三两下就给他拔了个精光。
“少主,可以了。”侍卫从屏风后走出来。
墨尘胤起身走了进去,只听到赵全哀嚎了几声,随后便没了声息。
钟隶紧张的看向叶子宁,生怕墨尘胤会直接杀了赵全。
“放心吧,他有分寸。”叶之宁端着一杯温茶,轻啄了一口。
片刻后,墨尘胤从里面出来,神色淡淡道:“在心脉左下三寸。”
闻言,叶之宁轻轻点头:“少城主,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好。”钟隶应声后,也把他口中那位医毒圣手喊了进来。
“蛊虫离开宿体只能活一盏茶的时间,我先去温小姐那边准备着,少城主取出蛊虫后,得立刻送过来。”
“明白。”
等叶之宁和墨尘胤离开后,钟隶也吩咐自己的人开始动手。
当他走进内室,准备看看墨尘胤刚刚对赵全做了什么的时候,便看到他整个人都被定身在地上,嘴巴里则是塞着一团泛黄的袜子,正是从他自己脚上脱下来的。
钟隶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帝师大人还真是……缺德啊。
不过,钟隶看着赵全一脸惊恐看着自己的模样,心中冷笑,便用灵力将他另一只袜子也脱下来,蛮力地塞到他的嘴巴里。
“留着他的命,别死了。”钟隶冷冷的吩咐了一句,就让人搬来一只凳子,坐在旁边欣赏取蛊虫的过程。
按照墨尘胤说的,那人找准了赵全的心脉左下三寸,直接剖开他的皮肉。
赵全疼得冷汗直冒,被堵上的嘴里一直唔唔唔的惨叫着。
看着刀刃血淋淋地在赵全的胸口剖开一个洞,在他跳动的心脏下方,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蛊虫。
“少城主,取出来了。”
钟隶看着放在盅碗里那只血糊糊的蛊虫,眉头死死皱起。
他伸手接过盅碗,起身交代道:“将他带回城主府,扔进地牢等本少主回来处置。”
“是。”
钟隶带着盅碗迅速赶到温初怡的房间,刚进去,就看到温初怡正靠在床上,目光直直地看向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都在各自的眼中看到了对方深藏的情谊。
可温初怡一想到自己已经是残破之身,就连忙收回目光。
钟隶张了张嘴,到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把装着蛊虫的盅碗交给了叶之宁。
“我就在外面,叶小姐有任何吩咐,只管叫我就行。”
钟隶说完,看了眼低着头的温初怡,这才转身出了房间,跟一直在院子里等着的墨尘胤相对无言的站在一块。
屋内,叶之宁打开盅碗的盖子,就看到已经被钟隶清理干净的蛊虫,是一只白色,类似虫蛹的东西。
似乎察觉到危险,蛊虫不断地扭动着身体。
“温小姐,引毒的过程可能会有些痛苦,若是忍不住了,叫出声也无妨。”
温初怡柔柔地勾着唇角摇头,说道:“叶小姐只管按照你的治疗方式来,我忍得住。”
“好。”
叶之宁起身,先是释放出一丝灵力困住蛊虫,将它放在温初怡的脉搏处。
“开始了。”
说完,叶之宁手指轻轻一划,温初怡的手腕上便出现一道细细的伤口,鲜血顿时溢出。
蛊虫闻到血液的味道开始疯狂扭动身体,挣扎着想要钻进她的皮肉里。
叶之宁没有耽搁,立马运转灵力输入温初怡的体内,推动那些被她压制的毒素。
毒素顺着经脉往蛊虫所在的地方流动,因为毒性太浓,所过之处,经脉全都被侵蚀。
即使有叶之宁的治愈之力帮忙修复着,可侵蚀带来的痛苦已经让温初怡浑身都被汗水浸湿。
她另一只手死死地攥着被子,牙关紧咬,即使将嘴唇咬破也不曾哼过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