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宁对赵青竹的厌恶都快摆到明面上来了,又怎么可能和赵家交好?
以他看,越城即将迎来的风雨,只怕就是叶之宁冲着赵家而来的。
钟隶心中暗暗想着,已经有种迫不及待吃瓜的心思。
这会儿,墨尘胤和叶之宁已经在赵家主的引领下来到了宴席上落座。
他们一到,宴会也正式开始。
叶之宁坐在墨尘胤身边,吃着他亲手剥的水果,百无聊赖的看着面前卖力跳舞的舞娘们。
钟隶父子俩就坐在他们的对面,见叶之宁看过来,钟隶还端起酒杯示意性的打了声招呼。
叶之宁对他的观感还不错,也浅笑着回应了一下。
这一来,让那些还没机会和叶之宁搭上话的世家弟子,一个个都嫉妒得暗暗咬牙。
不过,整个宴会上的席位都做了客人,唯独钟隶身边的两个空位没人,这让叶之宁有些好奇,是谁居然驳了赵家的面子,居然不赴宴。
“镜尘,这越城内还有哪个家族比较有名望?”叶之宁好奇的问道。
墨尘胤放下手中的酒杯,抬眼望向钟隶身边的空位,静默几秒后,回答道:“倒也不是什么大家族,是温家。”
“温家?”叶之宁想了想,好像之前调查赵家的时候,也没听说过温家。
“温家大小姐曾经和钟隶有过婚约。”
墨尘胤一说,叶之宁就大概明白了。
她没再问什么,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墨尘胤的酒杯上。
好像重逢之后,她还没见过墨尘胤饮酒。多数时候,他更偏爱喝茶。
“越城的花酿不错,每次来都会喝一点儿。”墨尘胤轻声解释道。
叶之宁:“什么味道?”
“尝尝?”墨尘胤看她那副很想尝尝的样子,伸手端起酒壶准备给她倒一点儿。
结果还没来得及,叶之宁就捏起他的酒杯,将他杯中剩下花酿的一饮而尽。
“!”墨尘胤瞳孔微微睁大,盯着叶之宁放下的酒杯,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几下。
“宁宁……”墨尘胤刚想说,那是他喝剩下的。
话到嘴边时,突然发现这么说有些不妥。
最后,说出口的话变成了:“喜欢吗?还要不?”
花酿的酒味不是很烈,入口淳润香甜,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叶之宁吧唧了一下嘴巴回味,然后把酒杯递了过去,说道:“还想喝一杯。”
墨尘胤眉眼柔和,也不再纠结这酒杯是不是他用过的。
说是一杯,可叶之宁一连喝了三杯,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不能再喝了,这花酿后劲不小。”
墨尘胤从她手中拿过酒杯,转而又拿了一只新的杯子,给她倒了一杯清茶。
叶之宁撇撇嘴,有些不舍的看了眼酒壶。
“喜欢的话,我吩咐青崖给你备一些带回去。”
“好,别忘了喔。”
“好,不会。”
叶之宁哪知道,别说是她自己亲口提出的要求,哪怕是她随意的一句话,墨尘胤都能铭记在心。
得到墨尘胤的保证后,叶之宁就把注意力又放回了吃食上。
而身边的人,从刚才开始,唇角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特别是墨尘胤再用叶之宁方才喝酒的杯子时,捏着杯子的手指都仿佛在用力。
他特意贴着叶之宁方才碰过的地方,薄唇缓缓抿了抿。
宴会上,舞娘身姿妙曼,众宾客谈声说笑,心怀鬼胎。
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在这虚假的宁静中时,一名下人匆匆跑来,附在赵家主耳边低语。
众人不知下人说了什么,只看到赵家主飞快的往钟隶这边看了一眼。
紧接着,坐在赵家主身边的赵光清偏着身子靠近低语几句。
只见赵家主对下人摆了摆手,下人又往外去了。
不多时,下人带着两人走了进来。
原本还在聊天的宾客们纷纷停下,转而看了过去。
叶之宁也好奇,把手中啃了一半的果子放在桌上,歪着头兴致勃勃的看过去。
来人是一对年轻男女,女子一身浅紫色长裙,墨发盘成已嫁人的发髻,面似芙蓉,气质温婉。
在她身侧的男子一身银灰长衫,五官阴柔,给人一种十分不适的感觉。
“温初怡见过赵家主。”女子来到宴席中央,朝着赵家主盈盈行礼。
听到她的自称,叶之宁也猜到她的身份了。
温家的大小姐。
她看向温初怡,发现眼前的女子气质温婉,容貌也是上乘,若是真和钟隶在一起,也是很般配的一对。
想到这,叶之宁转而看向对面的钟隶,发现他一直低着头饮酒,半点没有在意的样子。
倒是温初怡,在落座的时候,目光多次落在钟隶身上。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温初怡的位置就在钟隶身边。
落座后,两人的衣摆都不可豁免的交织在一起。
叶之宁双眸微微一眯,眼底浮起几分耐人寻味。
她一时间搞不懂,赵家安排这场宴会的目的是什么。
“少城主,许久不见。”
坐在温初怡身边的男子突然举杯,对着钟隶说道。
钟隶全程都没有抬起头,不冷不淡的回道:“本公子跟你似乎并没有什么交情。”
男子面对钟隶的回答并没生气,脸上的笑容反而更浓。
他伸手一把搂过温初怡,语气阴阳道:“越城谁人不知少城主与爱妻关系甚好,如此你我也算是朋友吧?”
“呵……”钟隶冷笑一声,抬起头来,脸上一片冰霜,说道:“回去撒泡尿照一照,你配不配跟本公子攀关系。”
说完,钟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紧不慢的轻啄了一口,继续道:“至于本公子与令夫人的关系,还轮不到你在这狗叫。”
男子被钟隶怼得表情一僵,神情也变得扭曲起来。
他嗤笑一声,继续大声道:“爱妻可没少与我说起少城主,特别是夜里恩爱情浓之时。”
男子这话一出,温初怡眼中浮起屈辱,却只能紧咬着嘴唇,没有反抗。
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浮起一些意味深长的笑容。
钟隶眸色一沉,周身气场骤然冷下。
而原本只打算看戏的叶之宁,听到这话时,神情也沉了下来。
“如此上不了台面的人,赵家主请他来,是想恶心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