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伤势过重

蒋林柔将陆逢春带回家后,陆之衡便要去叫司宁来替着他父亲诊治,却被蒋林柔拦了下来。

“不许去,去叫大夫。”

“娘,三婶婶就是大夫,而且她的医术很好,父亲伤势严重,有三婶婶在,才能药到病除。”

“我说不许去!”

蒋林柔红着眼,怒吼出声。

陆之衡没敢在往前迈一步,他有些不解的看向自己的母亲,试图在去劝说她。

却见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朝着陆之衡吩咐道。

“去叫大夫,你父亲一定会好起来的。”

陆之衡看了看自己的娘,又看了看床榻上躺着的父亲,只能依着他娘的意思,去叫了大夫。

可一连几个大夫,都是摇着头出去的。

“娘,父亲的伤只有三婶婶能治,求你了,让孩儿去找三婶婶吧?”

陆之衡不懂,明明家中就有个神医,他娘为何要拦着不让人来治呢?

他三婶婶那般好,他娘对她到底有何偏见?

蒋林柔却说什么都不肯,“就算老爷死了,我也不会让司宁来给他治病的。”

“娘,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蒋林柔兀自笑了起来,那笑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因为就是他们三房害的你父亲这般的,你觉得你叫司宁来看病,她会将你父亲治好,还是让他断气更快一些呢?”

“不会的,娘,你莫要听信旁人胡说八道。”陆之衡反驳道。

蒋林柔红着眼看向自己的儿子,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打了过去。

“混账东西,连你也被那个狐狸精蒙蔽了吗?”

“不相信我的话,却要替着那个小贱人说话,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

“娘,我没有那个意思,可是父亲现在……”

“你父亲好的狠,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害她的人也要跟着他一起陪葬。”

这话一出,陆之衡便是身子一颤。

他总觉得他母亲疯了,以前她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为何如此执着呢?

眼见着蒋林柔不太正常,陆之衡不敢太去刺激他。

很快陆逢春便不行了,他伤势不轻,那些大夫都建议蒋林柔去找司宁试试,就算不是司宁,任重远也可以。

可都是远安医馆的,蒋林柔说什么都不肯。

如若她那时候就去找司宁,陆逢春还不会如何,可等到陆之衡背着蒋林柔去叫司宁时,已经来不及了。

司宁也是束手无策,“对不起,衡哥,大哥伤的太重了,伤到了肺部,我没有办法。”

哪怕是手术也救不回来人,陆逢春活不过今晚。

这让司宁也很意外,同时又觉得惋惜。

“早一些将血止住进行治疗或者可以。”

肺部感染引起的并发症,只能等死。

陆之衡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是蒙的,好半天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和他父亲的感情,旁人根本不懂。

自小他们被二房遣去了边关,边关疾苦,他们有时候有了上顿没有下顿,都是陆逢春出去讨饭给他吃。

蒋林柔没给过他们什么帮助,偶尔会寄一些衣服,可边关这些都不重要,钱财才是最重要的。

蒋林柔不懂,陆家父子吃了不少的苦。

两父子相依为命,渐渐的陆之衡大了一些,也找了一些赚钱的门道,那会儿父子两人的生活才渐渐好了一些。

陆逢春虽然做人不太行,但对这个儿子没话说,什么好的都会给他。

那几年,父子两人的感情很深厚,连蒋林柔这个母亲都没法比。

所以陆之衡的这种难受,任何人都体会不到。

陆逢春就是他的支柱,现在支柱倒了,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三婶婶,求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对不住,我也无能为力。”

司宁只是个大夫,面对生死时也很无奈。

她能理解陆之衡的难过和不舍,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蒋林柔发疯一般上前,拉着司宁的衣袖将她外扯。

“你出去,我们大房不欢迎你。”

司宁皱眉,冷冷甩开了她,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蒋林柔前后的变化,其实司宁很看不懂的。

以前李絮棠还在时,她并没有这般激进,反而处处想要和自己站一队。

可只从李絮棠不在后,蒋林柔就跟变了一个人一般。

也不知道是她从前就是如此,只是自己没看清楚,还是遇到了何事让她性情大变的。

司宁不太懂,也不想懂,大房的事情她不太想管。

晚些陆寒骁回府一趟,因为陆逢春不行的消息传了出去。

他作为陆逢春的弟弟,无论如何都要回来看上一眼的。

床榻上陆逢春已经出气比进气要多了,在场的人都明白,这是不行了。

一切都来的很突然,陆逢春前几日还好好地,突然这样,谁也没有想到。

“这怎么会这样啊?”

陆致远也很意外,吴倩倩也来了,跟在他身旁,并未多言。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蒋林柔只哭着拉着陆逢春,说起往事种种,听得人都红了眼眶。

陆之衡从旁看着,心里更加难受,忍不住别开了脸擦着眼泪。

陆逢春伤势太重,到底没挺过当天晚上。

灵堂一早便搭好了,陆之衡同蒋林柔给陆逢春守夜。

司宁和陆寒骁上了香,便回了屋中。

司宁觉得好奇,将憋着的话问了出来。

“怎么回事,大哥怎会伤的那么重?”

按着她和陆寒骁商议的计划,只是为了用这件事引出另外一件事来,并不会真的伤了陆逢春。

陆逢春虽然对司宁和陆寒骁痛下杀手,但陆寒骁并没有真的要和他算账的意思,也不可能真的让陆逢春死在这次阴谋之中。

陆寒骁眸子沉了沉,将事情经过缓缓说来。

“原本一切都是按着计划行事的,可中间出了点岔子,等到我赶到时,大哥就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