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泄愤

这丫鬟不是旁人,正是李絮棠的贴身丫鬟,也是司宁和司晚被迷晕后,出现的那个小丫鬟。

此时看见李絮棠,小丫鬟哭着求助。

“二少奶奶,您救救奴婢啊,奴婢都是按着您吩咐做的啊……”

李絮棠涨红了脸,失声否认。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吩咐你做什么了?”

“二少奶奶,不是您吩咐奴婢,将三少奶奶和司小姐迷晕,在将三爷骗进来,让他和司小姐脱光了躺在一起吗?”

她说的简练,却足够人听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的了。

在场的几人都不是傻子。

从小丫鬟出现在这里,李絮棠表现的惊慌失措,到小丫鬟一开口指认她,她问都不问就暴跳如雷的反应,都能猜出了李絮棠到底做了什么。

“简直一派胡言,你到底听信了谁的话,来诬陷我的?”

李絮棠还在狡辩,陆致远却面色阴冷的扫向她。

垂眸看向地上跪着的小丫鬟,沉声吩咐道。

“将你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我,我要知道她到底都干了什么好事!”

他心里有了抉择。

“老爷,你怎么能相信一个贱婢的话呢?”

“你给我闭嘴!”

陆致远朝着丫鬟看去,小丫鬟也没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

“夫人一直记恨三少奶奶,所以想要趁着这次宴会,让司小姐取代三少奶奶,”

“她让奴婢先找人故意弄湿司小姐的衣裙,到时候司小姐和三少奶奶一同去客房时,再在里面放上迷烟,”

“两人晕倒后,奴婢便将脱了衣服的司小姐放到床上,会有人将三爷引到房中,三爷事先喝了带药的茶水,到了屋中在闻到迷香,药效会发作,到时候和司小姐就顺理成章的……睡在了一起,在将这一切陷害到三少奶奶身上,就说她为了一己私利,将司小姐送上了三爷的床上,到时候三爷一定会嫌弃她,司小姐也就能取代了三少奶奶的位置,”“只是三少奶奶当时有事没进到那个房间,三爷也没喝那杯茶水……”

之后的事情不必说了,大家也懂了。

陆致远听着,眸子沉了沉。

他不傻,对于小丫鬟的这番话只信了七成,显然是有人教她这么说的。

但对于李絮棠要算计司宁这件事,却是深信不疑。

李家接二连三折在了司宁和他那个好弟弟手中,换做他是李絮棠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不过对付陆寒骁不容易,从司宁下手就容易多了。

挑拨两人,是一个以逸待劳的法子。

李絮棠的想法很好,但她忽略掉了一件事。

司宁懂医,又有些鬼才,算计她并不容易。

“胡说,”李絮棠还在否认,冲上来扇了地上丫鬟一个巴掌,“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我对你不薄,你怎能为了那点碎银子,就冤枉我?”

小丫鬟眼含泪水,不敢反驳李絮棠的话。

陆致远看向了两人,心思转了转。

陆寒骁既然都将人带来了,绝不可能空手而归。

他若不给三房一个交代,怕是日后没什么好日子过。

他冲着陆寒骁开了口,“三弟,这件事是我们二房的错,我带着她和你还有弟妹道歉,李絮棠不守妇道,善妒成性,还伤了母亲,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我会给她一封休书,放她离开,”

“至于……三弟和三弟妹想要如何处置此人,二哥我绝对不会过问。”

李絮棠震惊的看向陆致远,不敢相信刚刚听到了一切。

陆寒骁垂眸笑了笑,挖苦了一句。

“二哥倒是聪明,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三弟,二哥不是,二哥只是……”

陆寒骁没听他继续要说的话,朝着一旁的属下说道。

“既然二哥都说了,将人赶出府去,告诉李家人,李絮棠得罪了我们宁安侯府,问问李家的族长,打算怎么给我宁安侯府一个交代?”

他不会将李絮棠如何,这样反而会被人诟病。

如若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说他为了司宁对李絮棠如何如何了,更是让司宁处于不利的境遇。

将李絮棠赶出府上,又放出那一番话,李家绝不可能收留一个和宁安侯府有仇的弃妇。

别说李家,就是整个大夏也不会有人愿意为了一个被休的李絮棠,和宁安侯府作对。

李絮棠一个女人,几十年沉寂在后宅,除了会些管家的本事,旁的一窍不通,如何能在这世上立足?

等待她的怕是一场颠沛流离的苦难。

“不……不能休了我,我什么都没做,都是那个丫鬟,是她被司宁挑唆陷害我的。”

她扑向了陆致远,双手牵住了他的袖口,哭着求饶。

“老爷,我为这个家辛辛苦苦操持这么多年,为您生儿育女,为您排忧解难,您不能休了我啊,”

“李家不会要一个被休了的女儿,大哥大嫂都不在了,我回去就是一个死啊……”

陆致远绝情的甩开了她,李絮棠不死,那他就要名声扫地了。

虽然陆寒骁什么威胁的话都没说,但陆致远心里很清楚,老太太要是死了,这就是陆寒骁攻击他的把柄。

因为他的缘故,正室和外面的女人发生了冲突,造成他母亲去世,这件事足够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如今将李絮棠推出去,既能给世人一个交代,又能平息陆寒骁的火气,他自然不会反对。

再说他早就厌恶了李絮棠,要不是碍于老太太的缘故,他早就将人给休了。

“你的死活从今往后和我无关。”

这般绝情,连一旁的司宁看着都觉得寒心。

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看二房解决家务事,朝着事不关紧的红莲看了一眼,随即拉着陆寒骁离开了。

两人前脚一走,后脚李絮棠就被陆致远甩到了地上。

李絮棠抬眸哀怨的看向这个睡在身边十多年的丈夫,仿若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

她以为这么多年的感情,他多少会有些不忍,却不想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将自己推了出来给三房泄愤。

李絮棠不傻,只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陆致远的打算。

擦掉眼角的泪痕,李絮棠垂眸笑了笑,道。

“好,我愿意离开陆家,但在此之前我想先见见母亲,嫁进陆家,母亲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害了她,现在又要走了,我要见她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