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亡羊补牢

长公主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司宁这边还好说,难办的是皇上那边。

到了现在,长公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她被司宁算计了。

她猜到了自己要去宫中请旨,圣旨请了下来,她才说粮食的事情。

长公主气愤地瞪着司宁,司宁却不为所动。

她抿了抿唇,笑着冲着长公主行了个礼,只是行礼的功夫突然皱紧了眉头。

“长公主,臣妇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后面两个字还没说完,人就倒了下去。

长公主吓了一跳,好在一旁的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司宁,要不然底下全都是石头,撞这一下可见会如何。

长公主瞪了那个多管闲事的丫鬟一眼,司宁要是死了,这件事也好交代了。

她甩袖离开,急着回去想办法。

她一走,司意寒从暗处走了出来,同那丫鬟一起将司宁扶上了路边的马车。

众人都看见了司宁裙摆

马车快速驶过,留下飞驰的痕迹,粮仓的众人才敢暗暗松了口气。

而马车里原本昏迷不醒的人也悠悠转醒,司宁嫌弃的将裙摆甩到了一旁,低低问着身旁的人。

“你怎么来了?”

陆寒骁阴着一张脸,不答反问,“演戏需要演的这么逼真,腿是铁打的?”

司宁没想到陆寒骁会问起这个,揉了揉发胀的双腿,很实诚的摇头。

“不是铁打的,但是为了以后都不跪,还是值得的。”

“不想跪就不跪,法子那么多,干什么非要用这自残的方式。”

在陆寒骁眼里,这就是自残,非得用苦肉计换安宁,实在蠢得要命。

见司宁不服气的嘟着嘴,陆寒骁语气也软了几分。

“是担心你跪废了,不想跪,请道圣旨就好了。”

他从身旁的矮几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盒,打开后一股奇香传来。

司宁闻着眼前一亮,“好特别的药膏。”

伸手想要去拿,被陆寒骁躲开了。

司宁不解,陆寒骁示意她将裙摆卷上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

“车厢就这么点地方,你就这么爱给我行礼。”

司宁,“……”

她其实不太适应和别人亲近,可还是按着陆寒骁所言将裙摆卷了上去。

陆寒骁见她膝盖上全是淤青,脸色又沉了下来。

沾了药膏在手心上,低声说了一句忍着点,就将手心敷了上去。

感觉到温度,司宁脸红了。

车厢里有些暗,陆寒骁没察觉,关键是他这会儿的注意力全都在司宁的膝盖上。

从刚刚司宁跟着长公主来到粮仓时,陆寒骁其实就到了。

他一直坐在马车里等着,他也让丫鬟进去提醒了司宁不必跪了,可司宁倔强,他又不能现身,只能应声声地等着。

如今见她腿上的伤,心里后悔的要命。

要除掉长公主,他替着她解决了就是,何必让她受这个委屈。

“长公主的事情,我来处理。”

“不行!”司宁抬高了声音,垂眸盯着下方的人,神情严肃,“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人必须我来处理。”

其实陆寒骁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知道那些阴谋阳谋伤不到司宁,反而司宁出手,更有震慑力。

免得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司宁面前晃悠,但他不赞成她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报复对方。

司宁看出了他的想法,解释道。

“有些时候最简单的办法才最见效,请了圣旨也能收回,但我双腿因为这次受了伤,这是没办法逆转的,谁让我跪之前也得想想这件事,我不喜欢那些阴谋诡计,直接点好。”

她有她的想法,所以在最开始陆寒骁说要帮他解决掉长公主时她是拒绝的。

她不是菟丝花,不可能一直窝在陆寒骁的羽翼之下。

陆寒骁给她揉腿的动作用了几分力,淤青不揉开会落下病根。

接下来两人谁都没说话,但陆寒骁却将这件事记了下来。

司宁被罚跪差点流产的消息在京中传开。

皇上也知道了长公主为了一己私欲离间他和陆寒骁的关系,当夜就将长公主叫进了宫中痛斥了一顿。

但圣旨已下,总不好在收回,皇家绝不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

不过如今边关还等着陆寒骁去镇守,这个时候得罪他不是时候。

但圣旨下了,还那般写,该如何找补回来是个学问。

为此皇上想了几日,也没想到什么好法子。

这几日陆寒骁没上朝,传旨让他进宫,他也称病不来。

皇上不敢责罚,但心里对他颇有微词。

而事情远没想到的那般容易了事。

就在司宁“卧床养胎”的第五日,突然京兆府来了人。

京兆府尹薛方亲自登门,对司宁提审。

司宁看着薛方神情不变,薛方也一脸的刚正不阿,做了个请的手势。

司宁被京兆府带走,罪名是贪污。

这件事还要从几日前说起,长公主被皇上训斥一顿好,回去后并不死心,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有人就给她出了一个主意,想要解决这个困境,就得让司宁自己出问题,这问题能盖住之前皇家的错误。

长公主就想到了一个很好的亡羊补牢的法子,她去找了各家将银子的数目重新拟了一个单子,将单子递到了京兆府,揭发司宁借着赈灾之事贪墨银钱。

数额和司宁报的账对不上,司宁被京兆府给抓了进去。

当然这次长公主长了个心眼,没直接去上报给皇上,京兆府要是真的定了司宁的罪,自然能呈报上去的,根本不用经她的手。

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却牵出了两个变故,京城里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长公主坐在屋中喝茶,听着下人来报进展,心情不错的垂头抿了一口茶。

“母亲,这到底怎么回事?”

正当这时,秦逸闯了进来,见到长公主就迫不及待的质问道。

长公主心里不虞,摆手让丫鬟先下去,随即呵斥道。

“瞧瞧你自己像是个什么样子,我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吗?”

秦逸这会儿已经没心思同长公主说这些了,“母亲,我问你,司宁是不是被陷害的,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你的手笔。”

“秦逸,那是陆寒骁的夫人,不是镇国公府的庶女司宁,你最好弄清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