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川明薄唇紧抿,没有去问他亲身经历的那段历史,去揭他的伤疤满足他的好奇心,就这么静静地瞅着用衣袖擦拭照片的男人。
在记忆中,Boss是很在意形象的,就算在家什么都不做,也会把自己打理的精致。
衣服上连个褶子都容不得出现,他衣柜的西装,大部分都是出自乌丸莲耶这里。
还从未见过他用如此不讲究的方式擦拭照片,将袖口沾上污渍。
乌丸莲耶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将照片递给德川明,闭目陷入回忆。
德川明拿过照片,看到里面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问道:“我和我那素未谋面的祖宗长得很像吗?”
乌丸莲耶看着眼前的青年,没有说话,只是他的沉默换来的是让他震惊的说不出一个字。
“你为什么不把他娶回家?”
德川明搞不懂,能让一个死了百年的老男人流泪的好友,那是好友吗?那是白月光啊。
“是时代不允许吗?你就没坚持一下,让他结婚了?”
乌丸莲耶:......
“也对,他要不结婚,哪来的我呀,哎!”
乌丸莲耶:......
这么一打岔,彻底让乌丸莲耶把琴酒拐走德川明的事情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是...”
“我懂,要是琴酒找个女人结婚,我弄死他,我得不到,他也别想好过。”
德川明说的一本正经,说着还挠了几下脚趾,用挠脚趾的手把照片拿起来放进空间。
乌丸莲耶看他的表情一言难尽,完全是你怎么这样,你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
“我没那么想过...”
“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反抗不了,所以才创建了组织,开始反社会。”
德川明认为自己分析的头头是道,Boss能克己律人,创建组织,八成就是为了报复。
不过没关系,他负责享受祖辈的福利。
“要是想我祖宗,就把他的骨灰搬到家里来,每天看一看,说不定每天在一起,时间久了感情就淡了,你就放下了。”
“我...”乌丸莲耶想要为自己辩解,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强颜欢笑的吐出三个字,“不需要。”
“我能理解你的,要是琴酒死了,我肯定把杀了对方的全家都灭掉,然后把人烧成灰戴在身上,我去哪里把他带到哪里。”
德川明摸了摸下巴,说的咬牙切齿,最后还强调了一句,“Boss,有人杀了你,我也会把对方灭掉的。”
乌丸莲耶:......我谢谢你,能不用抠完脚的手摸脸么。
“你很喜欢琴酒?”
“嗯,我都没娶过老婆,Boss,等干邑的药有了成果,你也找个老婆吧,一个人怪孤单的。”
德川明友情建议,不过还是千叮万嘱。
“我没有提前告诉你这件事是我不对,你不能找琴酒麻烦,我好不容易才把他追到手的。”
“Boss,你不放心,我会做你的眼睛,如果琴酒有一心,我会亲自杀了他。”
德川明去拉乌丸莲耶,没拉到,他像躲什么脏东西一样往后挪了几步。
“你下得了手吗?”乌丸莲耶笑道。
“他不会背叛组织,更不会背叛你,这里...是我们所有人的栖息地。”
德川明并没有想过打消乌丸莲耶的疑虑,上位者有点想法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个想法也是点到为止。
如果他真的要收拾琴酒,那别怪他拖家带口住到他的乌丸庄园。
看到德川明脸上变换的表情,还带着猥琐的笑容,嫌弃的驱赶,“走走走,赶紧带上你儿子离开。”
“哦,”德川明起身推开门,刚走出去,又回来露出个脑袋,不放心的提醒道:“说好了,打了我,就不能找琴酒麻烦喽!”
“要是不开心,找我麻烦,别找琴酒麻烦,不关他的事喔,都是我强迫的。”
乌丸莲耶深吸一口气,从榻榻米上站起来走到门口,伸手把德川明推出去,嘭的一下将推拉门关上。
又默默地回到原地坐下,开始平复如海浪翻滚的内心。
“一定是我今天没休息好。”
德川明拉着琴费士连夜离开乌丸庄园。
路上,琴费士蔫哒哒的。
德川明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没事,你老师很有钱,你就是天天在他家炖金钱龟汤他都养的起。”
“嗯,”琴费士还是蔫蔫的,“爸爸,要去做任务吗?”
“这几天给你干邑哥哥打下手吧,过段时间我送你去俄得克教官那里继续训练,半年后我去接你。”
“在你十五岁之前,半年训练,半年任务。”
“好,我什么时候能再找老师?”琴费士问道。
“很喜欢老师吗?”德川明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喜欢,我还有机会再见到老师吗?”琴费士带着几分期待。
“有,只要你能成为组织不可或缺的酒,帮你干邑哥哥完成药物研究,我让你给你老师送药。”
德川明眸子里闪过寒芒,老爷子,别怪我给你找点事情做,人闲了就会没事找事。
看孩子这事就不错,被孩子折腾一段时间,就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想别的了。
“琴费士,你对什么感兴趣?”
“我对老师感兴趣。”琴费士低着头小声嘟囔。
“什么?”
德川明听到这个回答差点撞到树上,心里开始打退堂鼓,琴费士不至于像干邑一样对Boss感兴趣,想拆了他研究吧!
“不行,这个不行。”
“那...我对鲨人也感兴趣。”琴费士重新回答了之前的问题。
把所有对组织不利的人全杀了。
德川明:......
“琴费士,你爹地这几天不在家,你来我房间睡,我给你讲讲如何伪装一个正常人。”
他感觉这个小崽子不对劲,他以后是要接琴酒和自己的班的,怎么能只成为鲨人机器。
“爹地会吃醋,他吃醋会自己生闷气。”琴费士毫不犹豫的揭下琴酒的老底。
“呵,他以后吃醋的机会还多呢,不差这一次。”
德川明弹了一个琴费士一个脑瓜崩。
“你一个小不点,还操心起大人的感情。”
刚回到家,站在院子里就听到了伯莱塔的狼嚎和干邑的嚎叫声。
“干邑哥怎么了?”琴费士茫然的问道。
德川明站在门口,觉得他回来的不是时候,实在不想回答琴费士这个问题,好大儿又犯病了。
“他在学兽语。”
推开门,干邑在地上抱着伯莱塔蠕动翻滚尖叫阴暗的爬行。
看到这一幕,琴费士更加迷茫了,看向德川明问道:“干邑哥这是在学兽的生活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