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坤宫的路上,张坤一直沉默不语,只是目光凌厉的看向车窗之外飞速而过的景色。
凭借着从几个埋伏他的蹩脚‘杀手’脑中感知到的事情,张坤已经大致了解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果然,当初袭击车队,并不是偶然事件。
这背后,是聚集在坤宫周围,几个势力最大的团伙们攒的一个局!
虽然在坤宫报复过后,他们暂时有所收敛,可没想到这次是把算盘打到自已头上了!
亏自已还惦记着从这群人里选出几个合适的家伙,来当坤宫在控温区的治安官呢……
看来群众里面有坏人这句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假!
张坤冷哼一声,调整了一下在沙发上的坐姿。
而且这群人明显研究过张坤的行动规律。
他们知道以往遇到这种要外出寻找东西的突发状况时,一般都会由自已亲自带队……
所以这才会制定出这样一个针对自已的伏击计划。
还真是给他们脸了啊!
张坤手指不自觉的敲着房车的茶几,嘴角挑起一抹有些残忍的笑意。
既然你们想玩,那就好好玩一次吧。
想到这里,趁着房车距离坤宫距离尚远,张坤叫停了李晓光,和他说起了自已的计划。
听到张坤的计划,李晓光的杨静越瞪越大:
“坤哥,你确定要这么玩吗?!这……有点过了吧……”
“怕什么?!他们不就是盼着我死吗?!给他们点希望不好吗?!”
看到张坤的脸上的残忍一闪而过,李晓光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
现如今的坤宫,已经越来越有模有样。
安保队员们荷枪实弹,24小时驻守巡逻,让这片原本属于沪上富人的土地,如今戒备更加森严。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末世之前的政府机关单位,安保等级也要略输一筹。
而之所以如此戒备森严,主要是因为如今在坤宫周围的控温区里,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灾民。
这些吃过人的灾民虽然摆脱了严寒,但依然被饥饿裹挟。
妥妥的社会不稳定因素。
虽然这群人碍于安保队员手中的枪械,不敢硬闯坤宫。
但几乎每时每刻,驻守在坤宫塔楼上的安保队员们都能感觉到来自于周围居民楼的阴影中,这群吃过人的灾民们那七分羡慕、两分嫉妒,还有一分仇恨的窥视目光……
起初还有些不适,但时间一久,也就慢慢习惯了。
仔细想想,如今的坤宫就美国纽约的双子大楼,已经足以成为这一片区域的地标性建筑了。
被人24小时不间断的围观,也算正常。
自从老熊受伤之后,塔楼上原本的双人岗就翻了倍,变成了四人岗。
今天也是如此。
四名安保队员站在上面,偶尔走动调整位置,时不时举起手中的墨绿色军用望远镜,向坤宫四周张望,以确保坤宫的安全。
“你们有没有感觉,好像今天坤宫外面向我们这边张望的人特别多……”
一名安保队员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皱着眉和几名队友分享自已的发现。
“是啊,之前用望远镜看过去,天台上也就偶尔有几个人往我们这边张望。”
“今天望远镜一扫过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脑袋!就连那些居民楼里的窗户都是这样!看得老子我密集恐惧症都要发作了!”
“他们就没点正事儿要做?!总盯着我们这边看什么?!也不怕长针眼?”
一名年龄稍长的安保队员苦笑着摇了摇头:
“呵呵,谁知道呢?!保不齐是嫉妒我们吧……”
“那又能怪谁?!谁让他们当初吃人的?!做人没底线,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这群家伙别落在我手里,不然老子一梭子突突了他们!”
“算了吧……看就看吧,也不会少一块肉。”
年长的安保队员显然已经过了热血上头就不管不顾的年纪。
对他这种岁数的人来说,在这场雪灾中,能平安的活下去,就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
忽然,远处隐约传来了一声脆响。听起来有点像……开枪的声音。
“怎么回事?!”
塔楼上的四名安保队员齐齐转了过去,面向有枪声传来的方向,举起望远镜快速查看情况。
这些望远镜都是张坤从特警总队仓库中淘来的存货。
品质自然没的说。
很快,就有一名安保队员发出一声惊呼:
“看那!”
几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找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踉跄狼狈的身影,在道路上狂奔个不停!
而道路两边的商品楼上,似乎早就有人埋伏在这里等着,等他踉跄跑过时,探头照着他的后背就是一枪!
每开一枪,奔跑的人身上就爆出一团血雾。
看这出血量,应该是挺不到坤宫这里了……
“呀!那好像是晓光哥!”
一名安保队员认出了奔跑中男人有些狰狞的脸,惊呼出声,随后便拿起随身的对讲机,呼叫在附近巡逻的坤宫巡逻队前去支援。
很快,三辆新能源汽车便风驰电掣的开到李晓光身边,将他接进车里。
其余两辆车中的安保队员见坤宫的人吃了这么大的亏,顿时不干了,踹开车门提枪就冲下了车,对着道路两旁的窗子就是一阵突突。
可惜的是,当看到坤宫的救援到来时,那些埋伏在道路两边的枪手,全都销声匿迹,瞬间没了踪影……
“妈的!这是倒反天罡啊!现在欺负我们都不避人了吗?!大白天就直接在街上打我们的干部?!”
塔楼上的年轻人气得涨红了脸,恨不得直接下楼和那群人当面对枪!
“不对啊,我记得今天晓光哥,是开着房车跟坤哥一起出去的,怎么就他一个人回来了?!而且……房车也不见了啊!”
“没错!坤哥人呢?!要是坤哥在的话,还不得把那群王八蛋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年轻队员的话,让老队员陷入一阵可怕的安静。
他的心中忽然闪过一个让他极度不安的念头:
“难道,张先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