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一日,夏荷口中的有情人真成了眷属,那一定是震惊国内外,上……不,下一千年的历史大事件,要名留史册的。
到时候国外的网友们一定会在网上口嗨——你们皇室玩的真花啊!
穆青云琢磨,还是快点把视频放出来的好。
别让人家这些探子们天天加班,如此辛苦,连公主,皇子都得天天‘暗通款曲’,一副要做贼的模样。
幸好九公主是熟人,要是个生面孔,还编不圆来历,自家的护卫肯定把人捉起来先塞小黑屋关三天再说。
穆青云最近花了好多钱在教育上,买了各种课,后世卖课的那些人要是遇见她这样慷慨的买主,肯定得乐疯了。
实在是家里的孩子们开始开窍了,以前都是电影里播放什么,他们就学什么,现在却开始主动追逐知识,如饥似渴。
穆青云心里高兴,不免就有点儿买课买上瘾的征兆。
在现代,上网课的效率几乎等于无,总让家长直呼买的课都是交了智商税,眼下这个时代,效果却是丝毫不比有真人老师授课来的差。
穆青云这回剪的视频,是某个二十一世纪学生高考结束后的日常生活。
主要是因着,她对这段生活最为熟悉,如果直接去拍工作的场景,哪怕是娱乐圈,她了解也不算深刻,就会显得有点不接地气。
贾老师和乔总教给她很多东西,唯独没有教她怎么做一个打工人,乔总教给她的,更多的是站在高位,掌控人心。
乔总嘴里不说,但他的所有做法都在告诉她一个道理。
穆青云面对的事情和普通人完全不同,至少在二十一世纪,在乔氏的地盘上,她学会用人就好,不要被生活中的那些琐碎事纠缠。
要是拍一拍她穆青云的故事,也会是个很欢快,很有趣的故事,但她想给熙朝的百姓,展现一个能代表芸芸众生的故事。
穆青云自己心里都明白,她的出身或许是芸芸众生的版本,可读了大学,上了穆春成班以后,即便刨除掉她经历的那些变成现实的剧本,她都不能算太普通了。
……
天幕是在八月初的一个大晴天出现的。
那日穆青云带着丫头们在襄儿胡同的茶楼里喝茶,她来了有差不多七八日的光景。
这茶楼只是京城再寻常不过的小茶楼,东家姓李,就叫李家茶楼。
李家茶楼经营了有小二十年,也算是老字号,不过在京城这等贵胄遍地的地方,它没什么背景,小本经营,没什么名气,只靠街坊邻居里一些熟客支撑生意罢了。
穆青云喜欢这里的一道小食,油酥蚕豆,酥脆可口,正吃的上瘾,这几日便天天来。
她不用筷子,只用手拿着吃。
“好吃吗?”
天上忽然落下了金光,众人看司命神君长长的裙摆垂落,手指一点,身边的白玉桌上也多了一道油酥蚕豆。
和穆青云桌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穆青云轻笑。
她帮李阿公他们打这一次广告,应该足够自己吃油酥蚕豆吃到她剧本结束了。
司命神君和青云仙子都喜欢的蚕豆,难道京城那些王孙公子们能不喜欢?
“我记得上次龙四公主说,你最近忙着替娘娘收拾烂摊子,这是收拾完了?还有天榜的总结报告?写完了吗?”
穆青云心里胡思乱想,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就像一个真正的仙子。
司命神君苦了一下脸,随即又恢复平静:“这世上的烂摊子,八辈子也收拾不完,总要学会忙里偷闲,苦中作乐才好。”
话虽如此,司命神君吃了两口蚕豆,面上还是带出一丝被迫工作的苦恼:“好妹妹,来,陪姐一起去看看天榜第一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穆青云若有所思,笑道:“你的报告里,写的大概都是宏观观察记录,不如我们来试试微观观察的视角?”
司命神君扬眉:“好主意。”
话音未落,她一挥手,只见天幕上忽然就出现一个人。
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孩儿,齐耳短发,眼睛上戴着一个水晶镜,神色凝重,正在伏案奋笔疾书。
“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十分钟,请同学们注意检查自己的答题卡,姓名,考生号要填写好。”
无数人聚集到了襄儿胡同周围。
听说是天榜第一的国度,熙朝一众百姓都十分好奇,就是最勤快的人也忍不住放下手头的差事,趴在窗边努力仰着脖子向上看。
“周……爱彤?”
雪白的纸上有很多题目,已经基本上写满了答案的样子。
上面的字和他们的字略有不同,但识字的,也基本上能认得出来大半。
只是那些题目是什么意思,他们根本看不明白。
“已知苯丙……什么什么的密码子是UUU?”
这都什么意思?
好几个学富五车的朝中大员,满脸都写满了迷惘。
此时视野越来越宽广,天幕中除了最先出现的女孩子,还有很多年轻男女,人人都神色严肃,奋笔疾书。
整个环境静悄悄的。
“我看看,这是高考的最后一天,考试结束,高考结束。”
司命神君一边吃蚕豆,一边道,“这个世界的高考和你们熙朝的科举并不一样,但是重要程度不遑多让。”
“这个世界无论男女,六岁都要开始上学,九年义务教育,属于公民义务,必须都要进行,也就是六年的小学,三年的初中,初中毕业参加中考,考上高中之后再读三年,就是一个学生生涯最大的挑战,也是最大的机遇,高考了,也就是现在咱姐俩看的这场考试。”
随着司命神君的话,天幕上的视野范围更加广泛,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无数的考上,无数黑压压的人头。
有两个书生脚下打滑,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啊,啊!”
竟然有这么多的考场,有,有这么多的人参加高考!?
“今年这个世界,明国参加高考的人数是一千二百九十一万人。”
嗡!
无数熙朝的读书人脑子里像炸了一样响起来。
永昌帝也脑子晕乎乎:“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