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这个女子!”
守陵人看出他们二人肯定不会只留下一人,便全部对着苏落落出手。
“别打了!别打了!”
苏落落只能出手抵挡。
毕竟他们也的确是闯进来的。
不过也实在憋屈,祭拜自家祖坟,怎么还被别人打了呢。
“落落,这边。”
腰上一紧,苏落落很快就被相公带到了一旁。
箭矢仿佛无穷无尽,有一支竟然插进了她的发髻。
“相公!怎么办啊,我不想死!”
她嘴上怒吼着,手上却毫不含糊。
脱下外袍,用力一挥。
一堆箭矢都被揽入其中。
然后一个转身,苏落落就看见守陵人又要按下一个机关。
总不能是让这箭矢停下的吧!
“你们别!”
与此同时,萧行渊也摸到了一个机关。
“落落,找到了。”
苏落落大喜,“按按按!”
然后就看见了守陵人惊恐的眼神。
下一刻,身体开始急剧往下坠。
苏落落表情都快麻木了。
真厉害,自己都已经开始习惯了这种掉下去的失重感。
想必相公也习惯了,竟然都没有过来抱住自己。
可是刚刚才发过毒誓呢。
不能这么快就淡了吧!
不对……
双手在黑暗中一挥,抓住了相公。
“落落?”
相公的声音有些颤
抖,苏落落没说话,紧紧抱着他,朝他后背摸去。
一支箭就插在他的后肩上,因为急速下坠,箭矢就像刮擦在墙壁上一样疼痛。
苏落落咬牙,在箭尾被她折断的一瞬间,两人狠狠坠到了地上。
“咳咳咳……相公你压死我了。”
萧行渊闻言,想立马翻身。
苏落落一把把人抓住,笑道:“箭尾都给撅了,再扎进去,可就真的拔不出来了。”
说着她起身,可耳中却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抬头一看,一个佝偻着腰背,脸上布满了可怖疤痕的老人,正拿着一把镰刀走过来。
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么一个人!
“相公当心!”
她眼神凌厉,手中拿着折下来的箭尾,只要情况一不对就准备扎过去。
“你……竟然带了一个女人过来。”
苍老的声音如同严寒之地的瑟瑟风声。
沙哑得厉害,可怖得厉害。
苏落落回头看向相公,“相公,你认识他吗?”
萧行渊脸上依旧戴着那块布,他也很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老人。
“貌似有点熟悉。”
嗯?
苏落落瞪大了眼睛,“那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萧行渊摇头,后肩上的伤此刻正在隐隐作痛。
“老人家,您是何人?为何会在这
但老
人浑浊的眼中满是怨恨和愤怒,“你说过,你如果变了心,就让我用这镰刀割了你的头。”
说着,老人佝偻着腰,贴着墙飞快地朝这边过来。
“您别冲动!您认错人了啊!”
两个人赶紧起身,躲避着老人挥舞过来的镰刀。
这镰刀还接了一段长长的木棍,几乎能砍到这个石室的每个角落。
“落落,这边。”萧行渊拉着她的手,穿梭在狭窄的石道中,可老人贴着墙走得飞快。
镰刀刮擦在墙上的声音分外刺耳。
“你对不起娘娘,你对不起娘娘,我要割了你的头、割了你的头。”
他一激动,苍老的声音伴随着“呵呼呵呼”的声响,仿佛卡了一口痰。
苏落落耳目聪明,听到了老人的喃喃声。
“相公,他会不会和母亲相关!我听到了他说‘你对不起娘娘’,是不是指沈贵妃!”
萧行渊神行一顿,捏着她的手一紧,沉声道:“先安全了再说。”
沿着弯弯曲曲的石道一路向前走,眼前出现了一个摆满了蜡烛的石室。
里面的烛火在摇摆、窜动。照亮了一整间房子,也照亮了石室的门口。
“走,进去!”
“你不配进去看娘娘!”老人突然发狂,猛地将镰刀扔出去,“不许进去!不许进去!
”
苏落落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把手。
背上一个力道施加过来,苏落落被相公推了进去。
“相公!你还受着伤呢!”
萧行渊摇头,“无妨,你先找找看,是否有出去的路。”
苏落落点头,与其再争下去浪费时间,不如赶紧找到出路。
然而走过了一道拱门,进到里面,苏落落被震惊地彻底合不拢嘴巴。
这分明就是上面主室的复制!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只有一口棺材,一个牌位。
苏落落头皮有些发麻,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在地宫的地下,还有这样一口棺材。
她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找到出路才是正常的,找到出路,出路……”
可看了一圈都没有,她只能把目光转移到那个祭台上。
可这不看不得了,一看简直要把人吓死!
牌位上清清楚楚写着:爱妻沈枝。
“相公,相公……”
苏落落头皮都快炸了,为什么相公母亲的棺椁,会出现在这里!
“老人家,您冷静。我们是无意中闯入这里的。”
可老人死死盯着那间石室,口中不断说着,“不能进去,不该进去”。
萧行渊伤他不得,只能将他身上的利器收起来。
然后在老人脖颈后轻轻一点,老人终于晕
了过去。
苏落落白着脸出来的时候,正看见相公将人放在拱门旁。
见他要进来,苏落落连忙道:“相公,这里面还有一个主室。”
“还有一个?”萧行渊很是疑惑,“从未听说过,皇陵下还建了其他主室。”
“相公,里面还有一口棺材,一个牌位。”
苏落落说得很是艰难,她真的害怕相公承受不住。
“落落,我不会害怕。”
轻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苏落落抬头,对上了相公平静的眼神。
“相公,里面是……是母亲的棺椁。”
饶是猜到了的萧行渊真正听到的这一刻,还是忍不住心中钝痛,深吸一口气。
苏落落替他取下了脸上的布,紧紧握住他的手,“相公,我们一起进去。”
然而萧行渊进去,的确是无比平静。
如果苏落落没有牵着他的手的话。
他站在棺椁前,仔仔细细盯着那个牌位。
“爱妻、爱妻……”
“相公。”苏落落靠得离他很近,但一想到相公母亲就在前面,觉得有些不妥,便想离开一点。
“落落,别走。”
“我不会走。”苏落落又重新靠近。
最后只听见相公一声轻笑,带着几分冷意。
“我原以为母亲一直葬在妃园寝。如今看来,父皇是想效仿孝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