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警察局里,苏禾的父母都已经到了。
两人收到苏禾的消息后就匆匆赶来了,相比于邹家那有老有小的一大家子,苏家这边显得有些势单力薄。
但苏父苏母还是把苏禾护的死死的,苏母更是一张嘴顶十张,把邹家人骂得脸红脖子粗。
“我闺女打你们怎么了?”
“你们大早上的一大群人跟黑社会一样围着我闺女不让她走,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她害怕动手打你们怎么了?!”
“我告诉你们,碰上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人渣算我闺女倒霉,但别以为我闺女是好欺负的,我们苏家还有人呢!”
双方情绪激动,警察拦了好几次差点拦不住。
为免他们又在警察局里动起手来,警察只能强制将两家人分开,单独调解。
进了调解室后,苏父苏母气愤难平地骂了几句邹家人,而后就围在了苏禾身边:“没事吧闺女?”
“我没事。”苏禾和苏父苏母将早上的事情又详细和两人说了一遍,两人听得火冒三丈。
“那个邹毅云,亏他当初还装得人模狗样的。”苏母气得叉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这一家子都不是群什么好人,我看他们待会还要作妖。”
苏父也皱着眉点头。
苏禾伸手按着脑袋,其实她今天的举动是有点冲动,但看着那一家人恶心的嘴脸,她实在是忍不住这手了。
要说后悔的话,倒也不至于。
毕竟那几巴掌下去的时候,她心里盘踞的那股郁气顿时就散了。
不过她也是做好了在警察来之前挨他们几下的准备的。
只是没想到……
苏禾不由得抬起头看了一眼和他们一起进来后,就走到了窗边去的青年。
青年外套已经不见了,内里的衬衫也松散着,挽起的袖口上看得见一些淤青。
刚刚人那么多,场面那么混乱,对方护着她,难免替她受了几下。
在苏禾观察孟文竹的时候,苏父苏母也想起了这个青年。
苏禾刚刚提了一下孟文竹帮她的事,但他们不认识孟文竹,也不知道他和苏禾什么关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一会,苏父走过去,“那个,你是小禾的同事吧?今天谢谢你今天帮小禾。”
孟文竹原本在看消息,听见声音不由得回过头,“不用谢……都是应该的。”
“还没问你叫?”
孟文竹看了一眼苏禾,又匆匆收回视线:“孟文竹。”
苏父苏母感谢了一下孟文竹的出手,过了会,苏母又走到苏禾旁边坐下,小声问她:“他是?”
“公司新招的人。”苏禾想着和对方屈指可数的几次见面,“不太熟。”
“不太熟这么帮你?”苏母若有所思,但眼下这情况,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过了一会,一个负责调解的警察走了进来,让四人坐了下来了解情况。
但他们坐下来还没一会,门外就突然吵了起来。
“我妈肯定是被他们刚刚推的!送医院,快送医院啊!”
邹母尖锐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要他们赔钱!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我妈都七十岁了,要是出什么事我跟他们一家子没完!”
听到这声音,苏父苏母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刚刚看到对方那边还有个老太太的时候,考虑到对方这一家子的人品,他们就有不好的预感。
没想到这预感就这样成真了。
苏母一拍桌子就站起了身往外走。
“诶坐下!”警官想拦,但苏母已经风风火火走了出去,苏禾和苏父也匆匆跟上。
孟文竹和那位警官说了声“不好意思”后也离开了房间。
四人来到大厅,只见那邹家一伙人正围着几个警察情绪激动地讨要说法,而一旁的地板上,那个七十岁的老太太躺在地板上,像是晕倒了。
有眼尖的看见苏禾他们凑出来,顿时就朝着他们扑了过来,周围的警察立马去拦。
“够了!像什么话!”有一个年老的警察站出来,立马让人将邹家那一伙人拦住,“知道这是哪?警察局!派出所!这是给你们闹的地方吗?”
“警官,那我妈是被他们那一家子人推的啊,还有我脸上这巴掌印你看看,还有我儿子呢!你不能不管吧?”
邹母也算是不要脸皮了,指着自己脸上的巴掌印不依不饶。
老警察紧紧皱着眉,“刚刚已经叫了120了,待会就送老太太去医院,你要是想去,也过去验伤。”
“那她呢?”一直没说话的邹毅云这会站出来了,直指苏禾。
邹毅云也知道,今天这么一闹他和苏禾肯定是不可能了,不过事到如今他还是有些不敢信,明明苏禾之前还和他那么好……
看着站在孟文竹身边的苏禾,邹毅云不由得想到了些什么,脸上也渐渐变得气愤起来:
“苏禾,难怪你非要分手,原来是看上了别人啊。”
邹毅云这一句话砸出来,苏禾都快被他气笑了。
她冷笑开口:“邹毅云,你还真是你爹妈的儿子啊,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是这么一个玩意呢?”
邹毅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咄咄逼人:“那不然你为什么就因为一两句话就非要闹成这样?”
而一旁的邹母也是连声应和,她伸手指着孟文竹就骂:“难怪刚刚那么护着呢,原来你是这小贱.人的姘头啊,狗男女,绿我儿子断子绝孙!”
邹母嘴里出来的话并不干净,苏父苏母听到,顿时就黑了脸。
苏父苏母正想开口之际,旁边却先传出了一道声音。
“我从国外回来不过一个月,与苏助理见过的次数不超过十次,且都是在公司内,与苏助理并没有除同事外的任何关系。”
青年声音冷静沉稳:“如果此后我在别的地方听到了相关的不实言论,我会以诽谤的名义对二位进行起诉。”
听到“起诉”这样的字眼,邹毅云和邹母都瞪大了眼睛。
邹毅云立马开口:“你刚刚不也故意伤人了?我们也可以起诉你。”
孟文竹心里也有火,也没有和他解释“故意伤人”和“打架互殴”的欲望,只回:“乐意奉陪。”
邹家人原本针对苏禾的恶意顿时被转移到了孟文竹身上,邹毅云冷冷呵笑,“就算你跟苏禾真的没什么吧,你敢发誓说你对苏禾没一点意思?你对她没意思你会帮她?”
邹毅云自己就是男人,当然清楚男人的心思。
这人要是对苏禾没意思,怎么可能闲着没事惹事上身?换成事他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孟文竹皱了皱眉。
他不是邹毅云。今天即便不是苏禾,他也还是帮忙。
但他也承认,如果不是苏禾,他会帮对方挡下拳脚,帮让对方脱身离开,但他不会因此动手打人。
邹毅云的这个问题,他不能如实回答。
就算他解释只是他一厢情愿对苏助理有好感,他们也还是会将矛头对准苏助理。
所以,他必须否认。
不过否认之后,不管这件事最后如何解决,他最好都不要再靠近苏助理了。
不然一定会有人议论诽谤。
在脑海中想通所有的关窍也不过就是一瞬,孟文竹张口,准备否认邹毅云的话。
然。
“按照这位先生的说法,一个人帮助另一个人,就一定是出于某种不正当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