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会不会因此而让王力士遭到自家老子的训斥。
赵定那是一点都不担心。
原因很简单。
王力士在自家老子很小的时候便已经跟随在自家老子的身边。
说一句荤话。
那就是这主仆两是穿一条裤子的。
没有自家老子的嘱咐,王力士绝不会多透露一句。
所以此刻,说出来,赵定自然没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大离使臣?”
赵崇远挑眉,旋即笑道:“怎么你小子,想和他们过过招?”
“那不是,就纯好奇。”
赵定讪笑道。
“你好奇个屁。”
赵崇远没好气的骂道,“你有好奇的功夫,你倒不如少在张夫子的课上给老子睡觉。”
赵定:“……”
赵定一脸无语。
他就知道,自己这几日在张仕纬课上睡觉的时候,张仕纬指定会和自家老子说。
没曾想来得这么快。
“父皇,张夫子辰时就来上课,这也太早了,儿臣现在还年轻,需要睡眠啊,睡不好,那一整天都没精神”
“睡到辰时,你还需要睡?你老子我寅时就起来了,你怎么不睡?”
赵崇远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赵定。
得不说了。
诶怎么说都是错。
赵定低着头老实的扒着碗里的白粥。
至于说话?
那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因为咋说都是错。
“大离使臣的事情,你不用多管,有你老子我在,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让你出面,你这一段时间,就是给你老子我和张夫子多学学学问,莫要以为自己有点悟性,就自视甚高。
须知登得越高跌的越惨的道理。”
咋还又继续教训上了?
赵定一脸的无语,早知道,他就不来送这个礼了。
一句好处没落到,挨训倒是不少。
“父皇,大离那边不是四哥在盯着嘛,为何如今四哥还没回来,大离的使臣倒是先一步来我大乾了?”
吃了一会之后,赵定实在撑的有些吃不下去,忍不住开口问道。
“唉”
一听赵定提起赵恒,赵崇远顿时没好气的叹了一口气,但却依旧没有说什么,继续夹着面前的咸菜,絮叨道:“吃饭,吃饭,食不语,寝不思。”
赵定:“……”
虽说自家老子好像并没有说什么,但看着这个架势,他好像也明白了,自己那四哥应该是把事情给办砸了。
否则的话不至于如此。
事实上站在大离的立场上。
与大虞之间,还间隔着大乾和北梁这两个国家,确实没有必要掺和进来。
最好的选择就是坐山观虎斗,等你们打的一地鸡毛了,然后他再跳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什么盟友不盟友?
国与国之间存在永恒的盟友吗?
见着赵崇远似乎有些情绪不佳的样子,赵定一口气把碗里剩下的白粥扒完,咧嘴道:“父皇,我给你带你礼物来了。”
“你小子怎么想起给我带礼物了?说吧,又是想什么坏心思呢?”
听着这话,赵崇远眉头一挑,有些狐疑的看着赵定。
还能不能聊天?
还能不能聊天!
还能不来聊天了!
赵定一脸的无语,敢情他咋做都不对呗。
“行了,既然父皇这么说了,也这么想着儿臣,那就当儿臣没说,此事就此揭过,你看可以不?儿臣给父皇带的那些礼物,儿臣这就让人再搬回去,顺带着给他砸了。
反正父皇也不要,还觉得儿臣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成,儿臣索性就不送了。”
赵定哼哧道。
说完起身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赵崇远笑骂道:“得,你老子我就是说你一句,你还给我来脾气了,你老子我这么说不是想让你省点,留点钱给你燕王府自己开销用,我难道说错了啊?
再说了,你老子我作为大乾之主,富有四海,难道还缺你这点东西?”
赵崇远咧着嘴,斜眸的看着赵定。
“那父皇可真的说错了。”
赵定一脸献宝的说道。
“如何错了?”
赵崇远蹙眉。
“因为儿臣给你送的这东西也不值啥钱,但主要是儿臣的心意。”
说着,赵定一挥手。
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四个小探监,顿时哼哧哼哧的将两个红木箱子抬了进来,打开箱子上面的木盖。
“这是什么?”
赵崇远走上前,好奇的看了一眼,回过头看着赵定问道。
“父皇打开看看便知。”
赵定咧嘴笑道。
“你小子,还和我卖起关子来了。”
赵崇远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句,旋即走上前轻轻的掀开其中一个红木箱的盖子。
里面一架崭新的枣红色的藤椅便出现在了赵崇远的眼前。
“胡椅?你怎么给朕搞出这玩意来了?赶紧给我拿走!”
一看箱子里面那枣红色的摇椅,赵崇远眉头一拧,一脸嫌弃挥了挥手,没好气的看着赵定。
说完又哼哧哼哧的看着赵定道:“张夫子此前找了朕,给朕说你不务正业,我还想着你还年轻,就没有多训斥你。
可你倒好,自己玩也就算了,居然还把这东西弄到皇宫来。
传出去,你让别人如何看朕?”
赵崇远气的胡须乱颤,忍不住的呵斥道。
唉
赵定心底长叹一声。
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他早就猜到了自家老子会是这个反应。
自家老子虽然不顽固,也不死板,但唯独对于这些享乐的东西极其的排斥,说白了,就是极其的看重脸面。
而摇椅这种东西,历来不受中原五国的士大夫看好。
所以在这种思想下,自家老子,自然也是极其的排斥。
“父皇,你试试嘛,再说了这就是一个藤椅何至于如此排斥,而且这又不是塞外野蛮之地传过来的,而是儿臣自己独创的,你试试看看舒服不舒服?
若是父皇不信,可去问问,在场的还有谁见过这种款式的摇椅?”
赵定劝慰道。
“唔,真的不是胡人传来的?你没有骗你老子我?”
赵崇远摸了摸下巴,依旧是有些狐疑的看着赵定,但眼底那对于藤椅的好奇之色却是一点都藏不住。
说白了,就是还端着。
等着赵定给他一个台阶下。
呵!
男人!
赵定心底呵了一声。
但又感觉不对,自己说这句话,好像自己是个女人一样。
那就
呵!
老头!
想到这里,赵定顿时顺着自家老子的心意说道:“那是自然,这绝对是儿臣独创,若不是,儿臣又岂敢欺瞒父皇你?”
“这还差不多。”
听着赵定这话,赵崇远微微一笑。
搓了搓手,赶紧指挥着小太监让其抬出,摆在养心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