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萧凤安有几分不正经的话,谢微星手一紧勒住他头发,羞红了脸说了句:“别乱说话。”
她才不要一直给他保命,他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受伤。
“你还会去锦衣卫吗?”
将发带系好,谢微星问了一句,萧凤安坐正身子,拉过她的手轻摇头:“应当不会了。”
昨日在太和殿,启帝是真的对他动了杀心的,再加上他帮楚烆查的事情,以启帝多疑的性子,又怎么会允许他继续待在锦衣卫。
要不是楚烆保下他的命,他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
他今后不会再在朝中有任何任职了,本以为自己的心情会有几分沉重,但是没想到,他反倒是卸下重担一般轻松。
大抵是从前在锦衣卫,有许多事情束缚着他,禁锢着他,有些事,不能做,也不敢做,生怕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
如今没了这个身份,倒像是将从前那些刻意压制的东西释放出来了一样。
萧凤安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如果启帝也不再追究下去
这才是迄今为止,萧凤安最担心的事情。
谢微星反握住他的手,笑着说道:“没关系的萧凤安,我们谢家也不是养不起你一个。”
她向前探了下身子,一双眼眸看着他道:“你愿不愿意呀,萧凤安”
姑娘的话语中有几分试探和期待,萧凤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弯起的眸子中只有谢微星的身影,他启唇道:“我吃的很多,还请谢小姐不要嫌弃。”
“我乐意至极。”
男人的眼睛中盛着满目柔情,好似在他眼中,她便是他的全世界一般,那般耀眼到让他移不开眼。
上京的这场雨一直下了七八天都不见停,就连石板路都被浸湿,潮湿的天气本就令人感到心情烦闷,楚逸的心情更是。
“父皇突然让母妃从凌云山回来做什么?”
他坐在椅子上,对着的一切事宜,就是为了让父皇对她放松警惕,如今这又是要做什么?
难道是父皇发现了什么?
这样一想,楚逸的心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不应该啊,他按照母后的交代,做事一直都很小心谨慎的。
那幕僚捋了下自己的胡子道:“王爷,也许陛下召淑妃娘娘回宫,是为了对付太子殿下呢?”
这淑妃看似一副慈悲面,但却是个狠角色,当初惹了陛下厌弃后,壁虎断尾的离开上京,为的就是给梁王殿下求一条生路。
同样她也知道,陛下是不可能废太子的,这么多年,就让楚逸在人前,事事都维护帮助楚烆,营造一个好哥哥的形象。
她便只有一句话,万事莫急,等待时机。
“本王明白了,呵,父皇既不想楚烆做太子,却又不愿意废掉他,本王还真想知道,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才能让楚烆死。”
楚逸深吸一口气,端起手边的茶饮下一口。
幕僚欲言又止,压下心中想说的话,不想太子做太子,是因为皇后娘娘因他而亡,想太子做太子,却也是因为太子殿下乃是皇后娘娘最在乎的人。
倒真是应了那句话,成也萧何败萧何。
要杀太子,陛下有的是法子,如今这样,不过是互相折磨罢了。
这日,楚烆正在廊下看书,院子里的花被雨水打湿,沾染上晶莹的水珠,看着十分鲜妍好看,成充将伞收起来放到一旁走过去:“殿下。”
“有消息了?”
成充最近一直在追查崔滢的事情,冬月和琥珀也不傻,小心谨慎的躲着,这样下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被人发现。
所以那日成充就让一直跟着冬月和琥珀的人逼了她们一把。
这才有了进展,有个人,带走了她们。
“琥珀似乎认识那个人,喊了一句先生。”
“不过那人武功很高,跟着的人被打伤了,殿下放心,云舟没有被发现。”
成充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一开始在派人的时候,就是一暗一明,这样,明处的人被发现,还会有暗处的人。
云舟对这件事也十分上心,少年总觉得那次在江海之上是因为他,才让崔滢离开的,所以这次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孤知道了。”
楚烆将书合上,目光再次看向院子里的花,真想知道,她见到他时,会是什么表情。
是恨,还是不可思议。
“还有一件事,我们跟着瑟曦公主车队的人,带回来一封信。”
成充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过去,那上面的字迹张狂又潇洒,楚烆看了一眼道:“念。”
只见成充拆开信件,上面只有几行字,却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殿下,这”
他将信放到楚烆面前,男人的眼神扫过后,眸光微动,而后抬手让成充带着信离开。
房门很快再次合上,楚烆缓缓站起身,瑟曦说,她知道他在查什么,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她也愿意给他提供线索,但前提是,她要楚烆帮她成为东夷的可汗。
她一直都是有野心的,从他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是如此。
不过不需要,他不需要和别人达成利益交换来获取自己想要的。
他想要的,他会自己查。
乌垒城,东夷的边境小城,东夷人是游牧民族,城池很少,大多数也都是帐篷,但乌垒城不一样,这座边境小城是和大朔互通的。
所以在建筑上和大朔也有几分相像,只不过东夷风沙大一些,所以做了一些改良。
酒馆内,穿着红衣佩戴着华丽配饰的女子倚靠在栏杆上,她抬手,指尖上挂着一枚坠星占卜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响动。
“信送过去了?”
女子红唇启动,将占卜球收起来,摘
“公主,已经送过去了。”
“只是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惹恼那位”
下属的话惹来她一阵轻笑,她以手掩唇带着讥讽道:“怎么?我做的又不是长久生意,自然是哪个利益大,我跟谁合作咯。”
她手中可是有楚烆最想要的东西,他会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