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觉得她要是不答应,更得被他折腾。
黎瑾姝看着挂在自己身上耍赖的君槿卿,无语望天。
“行,行,答应。”
黎瑾姝想着颜书玉或许也受了惊,便早些回去了。
夜里,待她沐浴好,躺上床,陷入美美的睡梦中,找周公下棋时,却硬是被冬苓的大呼小叫吵醒了。
“小姐!出事儿了!小姐!别睡了!”冬苓摇晃着黎瑾姝。
被迫被摇醒的黎瑾姝,迷迷糊糊睁开眼,甚是不悦,眼神中明晃晃写着,你最好是有要事。
“小姐,怡王殿下不见了!”
黎瑾姝迅速起身,换了衣裳便往外走,还不忘让冬苓说的再具体些。
待走出房间,便见到慕风在外等着。
“人呢?!”黎瑾姝声音冰冷。
“郡主,王爷,王爷他!他不见了!”慕风支支吾吾。
黎瑾姝稍一转头,冷不丁盯着慕风说:“你最好说清楚。”
“郡主,王爷,王爷,他不让我说啊!”
忽的,冷冽的掌风向慕风袭来,惊得他连连后退。
“王爷被抓走了!”
再不说,他命都要没了!
“郡主,今夜,王爷刚睡下,那什么县令,带着人过来便围住了咱们府里,王爷被吵醒后,发疯了!”
“打得那县令鼻青脸肿,打到最后,县令求着王爷饶了他,结果王爷一撒手,县令就要将王爷绑到衙门!”
“结果,结果,王爷他自己跟着一起走了!”
“但是,王爷他跟着他们走时,威胁属下,不让属下跟郡主说,更不让属下来找郡主,也不让属下跟着一起去!”
“属下只好自己在府里等着,结果到现在,王爷都还没回来,属下只得来找郡主帮忙!”慕风一股脑全部说出来。
“荒唐!”
黎瑾姝一跃飞起,飞上房檐,穿梭在街上各家房檐中,彻底消失在黑夜中,而慕风和冬苓,轻功没有黎瑾姝好,只得跑着,将将跟着。
她来到衙门之时,入眼之处便都是废墟,踏进大堂中,也是乱成一团的。
那些衙役追在四处打砸的君槿卿身后,打又打不过,只好低声下气求着他放过他们的衙门一马。
而那县令,深觉自己请来了个祖宗,早已气晕在地上。
四处溜着衙役的君槿卿,次次路过那县令身旁时,都要一脚踹在他身上。
黎瑾姝看着眼前闹成一团的衙门,扶额望天。
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君槿卿他不欺负别人便算好了,她竟还担心他受欺负。
终于,打了一圈又一圈的君槿卿在又一次踹了县令几下后,倚靠在门口墙壁处看戏的黎瑾姝。
君槿卿站住脚,无措看向黎瑾姝,缓缓移过去,拉住黎瑾姝的手指。
那些衙役以为君槿卿终于耗完了力气,想着一鼓作气抓住君槿卿,结果在拐角处,看到了杀气腾腾的黎瑾姝。
他们本以为黎瑾姝一个女子,他们这么多人还能制服不了不成,结果,先冲上去的两个衙役,被黎瑾姝毫不费力撂下的时候,一个个都止步不前。
“姐姐…”君槿卿无力靠在黎瑾姝肩上。
“怎么?被欺负了?”黎瑾姝冷笑。
方才还像是遛狗似的,耍这群傻子玩儿呢,一见到她又现出原形了?
“没力气了…”耍猴这么久,他累了。
黎瑾姝抱起君槿卿便走进去,跨过横倒在地上的县令身上,将怀里的人轻柔的放在最上面那把头椅上。
“那是,那是,县令的位,位子!”有个年纪小一些的衙役,壮着胆子,吼黎瑾姝。
“啧,闭嘴。”黎瑾姝抬眼看过去。
要不是个小孩儿,敢这么跟她说话,早给他宰了。
“不许看。”君槿卿伸手,硬将黎瑾姝的头掰回来。
“……”
这就是没力气的人?
闹呢?
终于,被君槿卿折磨了一晚上的县令,哎呦哎呦着醒了过来。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县令被下属搀扶起来。
他怎么像是散了架似的,全身上下都在酸痛?
这玩意儿又对他做什么了?!
他本是想替自己那苦命的儿子报仇去,结果被这怪人摁在府里打了半晌,又主动跟着他跑到县衙来,他本以为这人是怕了自己县令的身份,结果一到县衙,便像疯狗似的,逮谁咬谁,这都差点将他的衙门拆了啊!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刚死了儿子,断了香火,现在又被这疯子追着咬!
“姐姐…那狗东西骂我…”君槿卿抱着黎瑾姝的腰身,埋着头低语。
黎瑾姝不知从哪里说了个破布,一扔,准确无误扔进县令正为了回骂君槿卿而张大的嘴中。
他只好呜咽出声,让身旁的下属,将他口中的破布拿出来。
“你走吧!我不报仇了!赶紧滚!”
他本想着,等把这个瘟神送走之后,再上书朝廷,让皇上替自己做主。
结果…
请神容易,送神难!
“跪下!”黎瑾姝一声冷哼。
县令吓得一哆嗦,不自禁跪了下去,“咚”的一声,磕得他膝盖骨都像碎裂似的疼痛不已。
“你是谁?!”县令讶异于眼前少女的气势。
这不可能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她周身全是上位者的气势。
“上京,念安郡主!”黎瑾姝坐到扶手上,揽着君槿卿。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见过念安郡主!”衙役皆齐齐跪下,向黎瑾姝行礼。
黎瑾姝只透露了自己的身份,却不曾说出君槿卿怡王殿下的身份,她不想给他带来麻烦。
既然是来养身子的,那便应该安心将养着,若不是为了隔绝日后的麻烦,她自己的身份都不想透露。
可她不能再让君槿卿陷入危险之中,而无从察觉了。
虽说,陷入危险之中的,也有可能不是君槿卿,而是别人。
“你那好大儿,当街策马,欲伤百姓,平日里作恶多端,是以,本郡主当街斩杀,以儆效尤。”
“待本郡主回京之后,自然会上报皇上,请皇上秉公处置。”
“等到时候,县令大人这顶乌纱帽,能不能保住,这都很难说。”
话落,黎瑾姝抱起君槿卿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