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瑾姝刚要开口解释,却被君槿卿硬生生堵住。
“没关系的,来了,便来了。”
黎瑾姝可不信君槿卿是真觉得没关系,果然,下一秒,君槿卿就垂下了头。
“我都明白的…”
“我体弱,总是缠着姐姐,可三哥不一样,他身子好,更能照顾好姐姐…”
“我都明白…是我耽误姐姐了…”
“再闹。”黎瑾姝这次可不准备惯着他了。
君槿卿却不再吭声,缓缓躺下,侧过身子,蜷缩着身子,扯起被子蒙住头,自闭了。
黎瑾姝半晌也不见他有出来的意思,伸手想扯开他身上的被子,君槿卿却紧紧拉住不松,也不理人。
两人暗自较劲,谁都不愿先低头,最终又回归了平静。
最后,还是黎瑾姝无奈叹气,也侧躺下,连人带被的从后圈紧君槿卿。
“乖,生气可以,别闷坏自己。”
黎瑾姝硬将人转过身来,扯开他蒙住头的被子,让他露出头,又将人揽进怀里,缓而慢的,一下一下轻揉着君槿卿的发丝。
“君兴峥,他来是有正经事。”
不曾想,这话又惹到了她怀里的小祖宗。
“他有正经事?也是,就我没有。”
黎瑾姝不着痕迹,咬了下后槽牙,思索万千,还是放弃跟君槿卿争辩。
“娇娇就是最要紧的正经事。”
他就是吃醋,就是怕她看上旁的男子,能有什么坏心思?
跟他争辩作甚?
哄就是了。
君槿卿伸出手,重新搂住黎瑾姝的脖间,轻蹭着。
“姐姐,我是不想让姐姐跟其他男子单独见面,但我懂事,若真是要事,见也便见了,但姐姐可不可以跟我说一声呢?”
“行,以后都跟娇娇说。”她能说她忘了?
显然是不能的。
“怎么知道的?黎皖宁说的?”黎瑾姝在他发间的手停下动作。
君槿卿正像个宠物享受主人的抚摸似的,惬意埋在黎瑾姝怀里,听她询问,身子一僵。
她说过,不管黎皖宁说什么,都不可以信。
他好像…又闯祸了…
“姐姐…黎皖宁诓我…”
“她想骗我,挑拨离间,让我跟姐姐闹矛盾…”
“黎皖宁欺负我…姐姐要帮…”
被黎瑾姝盯得心虚的君槿卿,见她还是不吭声,又恹了。
“错了嘛…”君槿卿抱着黎瑾姝轻晃。
“那我以后有事会跟姐姐说…”
“我只是一时伤心才被她影响了的,姐姐…”
“乖,我心里眼里,都只有娇娇,相信我可好?”黎瑾姝又重新揉起来。
罢了,他只是没安全感,容易忽悠,他还能有什么错呢?
“好,阿槿也是。”心里,眼里都只有姐姐一人。
终于,黎瑾姝哄好了人,才离开。
夜,黎瑾姝从商城中拿出了一瓶药,又换上了她好久没碰的夜行衣,融入无尽的黑暗中。
大皇子府邸。
“殿下,你小心些,孩子…”黎皖宁娇羞的声音传来。
“好宁儿,本殿明白。”
可惜,温柔的夜,今日不属于黎皖宁和君兴衡二人。
“殿下!书房着火了!”暗曳跑进来禀报。
“宁儿,你先歇息。”
君兴衡扔下这句话,便连忙起身穿好衣裳,向书房赶去。
君兴衡到达时,书房里已经烧起来了,火势凶猛,浓烟滚滚,府里的下人一个个拿着水桶,奋力灭火。
“快啊!不行就把书房里的东西救出来!”君兴衡心急如焚。
书房中,全是父皇交给他的文书和要他批的奏折,这些玩意儿要是烧没了,那他可要如何向父皇交代啊!
可惜,一个个噩耗传来,惹得君兴衡都想自己冲进去救火。
“殿下!冷静啊殿下!”暗曳作势拉住君兴衡。
“完了!都完了!烧没了!都没了!”君兴衡崩溃怒吼。
这火,烧得像是他在火中受折磨,心在淌血。
正当书房这边忙得不可开交之时,黎皖宁的房间却迎来了那如火的少女。
发觉有人在床边盯着自己的黎皖宁,从睡梦中惊醒,弹坐起身子。
“谁?!”
“黎皖宁。”
听到熟悉的,像是恶魔的声音,黎皖宁机械的抬起头,看向黎瑾姝,她眼中满是惊恐。
“姐姐?大晚上的,是哪阵风吹来了姐姐?”黎皖宁勉强笑着。
“不长记性?让你别动君槿卿,你偏要动?”黎瑾姝冷笑。
“姐姐,你是不!是误会妹妹了?我哪里敢动怡王殿下?”黎皖宁有些慌张的开口。
黎瑾姝不再理黎皖宁,自顾自掐住她的下颌,张开她的嘴,将藏于袖中的那瓶药掏出来,倒入她的嘴中,逼迫她咽下去。
待确定黎皖宁咽了下去,黎瑾姝才将她扔回床上,自己闪身离去。
等黎瑾姝离开,黎皖宁急着去抠自己的嗓子眼,想将她硬塞的药物吐出来,可纯属无用功。
不出一会儿,小腹一痛,似是有暖流流出,黎皖宁低下头一看,血染红了衣裙,她心一慌,便想喊人进来。
却不曾想,下一秒便虚脱无力,倒回床上,连喊人的力气都没有。
黎皖宁疼的捂着肚子,滚下床,晕死在冰凉的地上。
待君兴衡垂头丧气回到房中,第一眼连到的便是躺在血泊中的黎皖宁。
“宁儿!”君兴衡跑过去,抱起黎皖宁,送回床上。
“暗曳!传太医!快!”
黎皖宁的几个丫鬟闻声而入,见君兴衡搂着不断涌出血的自家小姐,坐在床上。
很快,太医也赶了过来。
一番查探后,太医便说“侧妃,这是滑胎了。”
“侧妃出血过多,需得进一步诊治,还请殿下先出去。”
今夜,大皇子府邸,终究是充满了不安。
一夜之间,不仅书房烧成灰,重要文书全部烧毁殆尽,而且大皇子侧妃无故滑胎,还由于没有及时发现,出血过多,身子受了重创。
大皇子扛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气晕了过去,大皇子府兵荒马乱,所有人都手忙脚乱,不知该先处理哪件事,又因府中男女主人全病倒,没了主心骨,慌成一团。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在玉瑾阁,陷入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