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觉得自己现在连看自己兄弟黎沉怀一家的脸面都没有了。
全是这逆子害的!
“来人!将这逆子拖出去打五十大板!”皇帝怒气冲冲。
“父皇!父皇饶命!父皇!”君兴衡不断挣扎。
可无人管他的死活,甚至贵妃,也没有想开口替他求饶的意思。
黎皖宁却开口求情:“皇上,大殿下身上还有伤,打不得啊!”
五十大板,若是打下去,君兴衡人可就没了。
那她的计划怎么办?!
她一生所求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之位怎么办?!
皇帝却闷声不吭,待打到三十板子时,君兴衡便奄奄一息了。
“够了!将他扔回寝宫!”毕竟是亲儿子,皇帝终究还是心软了。
“沉怀啊!朕对不起黎家!你有什么要求提出来,朕都答应!”
“大殿下,乃皇上之亲子,南璟之大皇子,堂堂皇嗣,看上臣的女儿,臣还能有什么不满?!”黎沉怀冷笑。
“臣携家眷告辞。”黎沉怀说完也不等皇帝发话,拉着颜书玉便走。
其余黎家人自然也是跟上,黎皖宁被几个婢女扶着一同离开。
待回到相府,黎太傅和黎老夫人也已知晓,黎家众人齐齐聚在前院。
“黎皖宁!你可知错?!”黎沉怀拍桌而起。
“黎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黎沉怀一怒之下,扇了黎皖宁一巴掌。
黎皖宁又跪下啜泣道:“父亲,宁儿不是有意的,宁儿到偏殿便被迷晕了,那些都不是宁儿的本意啊!”
“还敢狡辩!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心中那点儿龌龊心思!”
“父亲此话倒是伤了宁儿的心!若是父亲不愿相信宁儿,那宁儿愿以死明志!”说着,黎皖宁便要起身撞墙。
几个下人拦住她,颜书玉看着头疼,管都不愿意管。
上位的黎老夫人终于发话:“要死,你就滚出去死!别脏了我黎家!”
“将这不孝女扔进祠堂罚跪!”黎沉怀见夫人被吵的头疼,连忙吩咐。
“爹爹。”
众人看向黎瑾姝,她不紧不慢拦住黎沉怀。
“祠堂可不是阿猫阿狗的都能进去的。”
“姝儿说得是!黎皖宁既污了我黎家名声,自然是再无资格踏进我黎家祠堂!将她送回宁心阁,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将她放出来!”黎沉怀觉得女儿说得在理,便临时改了命令。
“不!不!父亲!不要如此待宁儿啊父亲!”
很快便有下人进来,不顾黎皖宁的挣扎,将她带出去。
“宋官家,让府里的下人都管好自己的嘴!”黎沉怀吩咐。
“是。”
而其他人,也都相继散去。
三日后,不知怎的,当日中秋宴上的丑事被传了出去,上京城中的大街小巷中,皆是对君兴衡和黎皖宁的讨论。
众人只敢偷偷议论君兴衡,而黎皖宁理所当然成了众人唾弃的对象。
听完兰儿汇报的黎皖宁,面容狰狞,在房中打砸一通,就连兰儿也未曾幸免,遭了她的打骂。
“你去给大殿下传信,将我在黎家的处境如实相告。”
黎皖宁在提到要如实相告的时候,很明显是格外用力的,从小伺候她的兰儿,自然也是明白她话外之意的。
“是。”
而远在宫中的君兴衡听闻黎皖宁在黎家受到非人的待遇,被关在房中,不得外出,就连平日的吃食用度也被克扣,就连府中的下人对她也是颐指气使,落井下石。
又知晓了外头的百姓正对黎皖宁指指点点,还说什么他没担当,碰了人家黎二小姐,又没娶她的谣言后,成功被激怒了。
“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本殿一定会娶她!让她再等我几日!”君兴衡向兰儿说道。
待亲眼看见兰儿回府,到宁心阁去向黎皖宁禀告的冬苓,这才回到玉瑾阁。
“小姐,兰儿回来了。”
“嗯,回宁心阁了?”正看着医书的黎瑾姝抬起头。
“兰儿一回府,便径直回了宁心阁。”
冬苓禀告完后,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不过,小姐为何要帮二小姐?”
自从一年前小姐和黎皖宁一同出去踏春回来之后,小姐便对黎皖宁越来越狠毒,也不止一次,透露了自己对黎皖宁的厌恨。
可现如今,黎皖宁传出了如此大的丑闻,小姐却又开始帮她了。
冬苓实在是搞不清楚自家小姐的心思。
“小姐可没有帮二小姐。”夏芷说着便走进屋来。
“小姐,消息传出去了。”
连黎皖宁和大殿下的传闻都是小姐散播出去的。
这不,今日又传出去了大殿下在因爱跟皇室抵抗,誓死要娶了黎皖宁。
“不错,你们俩都先退下吧。”黎瑾姝没心情解释。
她会帮黎皖宁?
那不能够。
她只会亲手将黎皖宁推下万丈悬崖,推入火海,亲手将黎皖宁送到风口浪尖,让黎皖宁落到万劫不复之境地。
傍晚,黎家众人又齐聚一堂,原因,自然是因为黎皖宁那点事儿。
黎瑾姝才走进来,便听到她那爹爹又在怒吼了。
“你个不孝女!”黎沉怀将茶杯扔向黎皖宁。
刚进门的黎瑾姝也不幸被牵连,正当碎渣溅向她时,她敏捷躲过。
“黎沉怀!”颜书玉见女儿差点被波及,冷斥。
“姝儿,你没事吧?!”颜书玉跑去扶着黎瑾姝。
“姝儿,爹爹不是有意的,你没事吧?”黎沉怀愧疚道。
“爹爹,娘亲,女儿没事。”黎瑾姝挽着颜书玉坐下。
坐在上位的黎太傅和黎老夫人也瞪了一眼黎沉怀。
“你若是砸不准,你就憋着!”黎太傅冷哼。
“是,父亲。”黎沉怀自知理亏,闷声坐着挨训。
“去传太医。”黎沉怀吩咐道。
“这是出了何事?”黎瑾姝状似好奇。
“姐姐,宁儿有孕了。”黎皖宁似是忧愁又是压不住喜悦。
“黎皖宁!你个不知廉耻的!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黎沉怀又忍不住咆哮。
他当时就不该心软答应收留这逆女!
若不是看在岳父大人的面子上,自己夫人又百般磨人,他不会留下这么个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