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围场,叶知念和郑晚音就迫不及待的来找黎瑾姝。
可惜,黎瑾姝不在。
“她怎么一来就跑了?”郑晚音疑惑。
“定然是去找君槿卿了。”叶知念摇摇头。
“音儿,你还是太年轻了,不久的将来,你就能明白姝儿到底有多重色轻友。”
叶知念拍了拍郑晚音的肩膀继续说:“咱们还是明日再来吧,她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的。”
“也好,我们也回去收拾收拾。”
……
“姐姐,你怎么才来。”君槿卿埋在黎瑾姝怀里娇嗔。
“一到行宫,我便寻你来了,还不知足。”黎瑾姝轻刮他的鼻梁。
“那姐姐陪我用膳。”
“他们还等着我回去呢。”
“唉…好几日不见姐姐了的。”
君槿卿离开她怀中,缓缓坐直身子继续说:“姐姐回吧…别让他们担心了…我还没什么胃口。”
“打住。”黎瑾姝无语凝噎。
“冬苓,你回去跟娘亲说声,我在阿槿这里,晚些便回。”
“是。”
果然,小姐对怡王殿下没什么抵抗力。
“姐姐真好。”君槿卿又重新埋回她怀里。
“开心了?现在能有胃口了?”黎瑾姝轻笑。
“嗯,能多吃碗饭了。”
君槿卿缠着黎瑾姝用完膳,又在她怀里赖了半晌,他才肯放她走。
黎瑾姝缓缓走向自己的住处,快到之时,她惊觉身后有异样。
有人跟着她!
黎瑾姝一声不吭,快步走向树林深处,一会儿慢下步子,一会儿又脚尖轻点,快去跳跃。
而身后之人,轻功也不差,一直保持着说远不远,却又不会让她瞧见的距离,跟着她。
黎瑾姝走到深处才停下回头:“出来。”
她见人还不出来又喊了一声:“君兴峥。”
“念安郡主好眼力,好功夫,好魄力。”一个少年轻轻拍着手掌走出。
来人身穿水墨绿素软缎长袍,一根软发绳高扎青丝,额前几缕碎发伴风飞扬。
少年轻靠着树,意气自若,闷声不发,只盯着她,眼中满是慵懒随意。
他的容貌不似君槿卿那般惊为天人,也不像黎今奕那般气宇轩昂,他更多的是美。
可他的美不是阴柔,好似,仙气飘逸的谪仙误入凡尘,清秀俊逸,不似真人的美,举手投足间更是清逸翛(xiāo)然。
“你跟着我作甚?”黎瑾姝垂眸掩住眼中悲伤。
“无事,只是…想看看姝儿罢了。”君兴峥似是自嘲。
“这几年过得可好?”他想碰碰眼前人,眼前他思念了一日又一日的人。
可抬起的手终究还是落了下来,他不能。
她有心仪之人,他不能因一己私欲,伤害自己最在意的两个人。
“好。”黎瑾姝淡然。
这几年?她过得不好,她被君兴衡关在牢狱中,日日受他和黎皖宁折磨,每日都生不如死,醒来最大的心愿便是就此死去。
可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一声好。
“你呢?这么久,为何一次都不曾下山回宫?对云山书院的牵挂这么深?”黎瑾姝想缓和下这压抑的气氛。
“嗯,牵挂。”牵挂姝儿。
可他也是有血有肉之人,他做不到看着心爱之人一次又一次亲近别人,所以他才不肯回宫。
他怕抑制不住自己会去打扰她。
今日原本只是想看她一眼便走,可一见到她,他那可怜又满腔的爱意又压制不住了,驱使他一路跟着她。
“回去吧,别让家里人担心了。”君兴峥声音暗哑。
他怕自己再跟她待下去,就再也不舍得放她离开,怕自己阴暗又不齿的心思被她瞧见。
“好,你也早些回去。”黎瑾姝转身回去。
回头都不曾有吗?竟如此想疏远他?
也好,她原本就是一切自由和美好的化身,不该被他束缚。
……
到行宫的第一日,众人须得收拾住处,整理行囊,准备明日的围猎。
第二日,冬狩才会正式开始。
翌日。
皇帝率领皇室众人,大臣和家眷一同祭祖祈愿,才开启长达二十日的冬狩。
皇帝带着各位大臣走向猎场,准备大显身手。
君兴峥和黎今奕也率着官员子弟,前往树林深处行围,而君槿卿因体弱不便参与狩猎,留下等着他们归来。
黎瑾姝还在想昨日见到君兴峥时的事情,身后就传来君槿卿的声音。
“姐姐。”君槿卿走过来牵住黎瑾姝。
前方不远处,一群官家小姐正吵吵嚷嚷商量着什么。
“我们光等着怪没意思的。”
“是啊,不如我们也弄个什么彩头比比?”
“这个好,可我们又不会骑马射箭,能比什么?”
“不如来泡茶?正好他们归来时也能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我看行。”
两人坐在一旁看戏,君槿卿粘着黎瑾姝,不让她走动,硬要她陪着,他才肯乖乖的。
而左等右等,一直不见黎瑾姝来寻她们的叶知念和郑晚音二人,亲自来找黎瑾姝讨公道。
“姝儿!”两人见那快黏在一处的二人,一同出声叫道。
“你怎么还在这儿?”叶知念不满。
“就是就是,来了两日连姝儿的人影儿,我们都见不到。”全便宜这怡王殿下了。
“……”你们倒是问他。
抱着她的手臂不松,她怎么去找她们?留下手,她自己去?
“她们开始了。”黎瑾姝被吵的头昏脑涨,只好转移话题。
果然,二人的眼光都被吸引了去,只有君槿卿还粘着她不肯起身。
“你的好香!”
“你也不差!”
“你们那算什么?看看人家黎二小姐,那姿态,那茶香,这才是专业之人。”
黎二小姐?黎皖宁?黎瑾姝嗤笑。
泡茶讲究的就是心平气和,她那样心思恶毒又善妒狠辣之人自然是泡不出好茶的。
“各位姐姐真是说笑,宁儿泡的茶可比不上你们几位的。”黎皖宁低头娇笑。
“那确实是比不上。”远处传来一阵暗讽的声音。
“你是何人?敢看不起我们皖宁,你可知她是谁?”旁边一位小姐替黎皖宁出头。
“本公主管她是谁?手艺不好就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