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让他的三个小弟在别墅内仔细的查看了一遍,遗憾的是,里面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从室内的装潢和布置看,慕容瑾是一个内心比较阴暗且狠毒的人。这间屋子整体给人一种压抑且阴森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从心里生疼出一种冰冷刺骨的凉意。那种感觉令人印象深刻,就如同深更半夜一个人走过乱葬岗时候的感觉相似。
冯唐有些失落的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烟盒,想要点一颗烟抽。可是他刚把烟放进嘴里,准备点火时,又急忙把烟从嘴里掏出来,重新放回了烟盒里。冯唐是一个心思异乎缜密的人。他可不想在这里留下自己的任何的蛛丝马迹。
在客厅的北面的墙壁上有一个半人高的嵌入式的壁炉。它的样式有点像西欧一带古典的居家壁炉设计,但又不完全相像,局部还存在着北美和北欧一带的风格,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
壁炉里面还残留着一些灰烬,那些灰烬是昨天或者前天才被人焚烧殆尽的。冯唐可以从空气中弥漫着的微弱气味清楚的分辨出这一点。冯唐对于气味有着天生的嗅觉。他从来没有进行过针对性的训练,但是嗅觉的敏锐程度却超过了99%以上的人群,完全不亚于一只受过专业训练的最有经验的猎犬。这是一种天赋,是教不会也学不来的。
空气中弥漫的那种奇怪的味道虽然非常微弱,但冯唐还是轻而易举的分辨了出来。一般的纸张或是木材燃烧后是不会发出那种气味的。它的味道之所以如此独特,是因为里面涂抹了一种特殊的物质——尸油。
冯唐曾经见过这种被涂抹过尸油的纸张。那些纸张是在卢伟光的书房里见到的。事实上,很少有人会将这种东西涂抹到纸张上。因为那种气味非常古怪,如果你闻不习惯,很容易被它的味道呛到恶心或是呕吐。可是,它并非一无是处。被尸油涂抹后的纸张非常适于保存,也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虫蛀鼠咬。普通的纸张在自然条件下最多可以保存百年,而涂抹了尸油的纸张可以轻而易举的保存千年,甚至万年不腐不烂。因此,只有极其珍贵的文件才有必要涂抹这个东西。这里的说的‘必要性’完全是出于尸油的价值层面。因为它的获取和提炼非常不易。它是用克作为估量的,价值比黄金和钻石还要昂贵。
慕容瑾用的起这样的纸张并不使人感到惊讶。他的独特的身世和背景完全支持他使用这么奢侈的东西,甚至毫不吝惜的将它焚毁,也不会丝毫的痛惜。
冯唐对这些焚烧殆尽的东西很感兴趣。没有人会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去烧毁一些东西,很显然,那些东西必定是非同寻常的。
冯唐从壁炉上拿起一个手指粗的铁棍,在灰烬里扒拉起来,并在灰烬堆里发现了一些端倪。灰烬里的大多东西都已经被焚毁了,只有一个三角形纸张的缺口被保存了下来。那个缺口上没有字迹,但是上面却清清楚楚的印着一个符号。
这个符号冯唐曾经见过不止一次。在盛唐大酒店里被他杀掉的那两个黑衣人的胳膊上就纹有与其完全一致的印记。印记由两个规则的几何图形组成。外面是一个圆圈,里面是一个与之对接的正三角形。
冯唐非常清楚这个符号所代表着的真正含义。从这个纸张的缺口里发现的这个符号足以说明这样一个惊人的事实:慕容瑾也是那个神秘组织中的一员。
冯唐大概清楚为何慕容瑾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清楚的知道为何他处处与自己作对的更为深刻的原因了。那个神秘的组织一直是冯唐的梦魇,也是横亘在他面前不可逾越的一个最为危险的敌人。
“大哥,你有什么发现吗?”秦亮凑上来看了看冯唐手里残缺的纸条,说道,“这是什么?”
冯唐把纸片递给秦亮,面色显得异乎凝重且严肃。“老二,看来老子的推测是对的!这个慕容瑾完全不是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个样子。他来自一个神秘且危险的组织。我们必须小心提防!”
秦亮根本看不懂纸片上的那个图案。但是,他看的懂冯唐的脸色。冯唐很少会流露出这种让人不安的担忧。这足以说明,慕容瑾背后所隐藏的那个身份一定是非常恐怖且可怕的。
“这东西能够说明慕容瑾就是我们一直苦苦寻找的恶灵吗?”秦亮问道。
“不,还不行。”冯唐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们还需要找到一些更加有力的证据。”
“大哥!看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胡来从楼上晃晃悠悠的走了上来,手里拿着一罐开了口的饮料,怀里还揣着几瓶未开封的。
这些饮料只有手掌那么大,类似于超市里售卖的可口可乐铝制易拉罐的包装。他把怀里的饮料逐一分发到冯唐、秦亮和牛奔手里,一脸得意的说道,“大家别浪费,这可是上好的补品,喝了大有裨益!”
“喂!死胖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种贪吃贪喝的臭毛病!”秦亮呵斥他道,“你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吗?!里面有毒药怎么办?!你这个家伙!看着吧!你早早晚晚会死在这张破嘴上!”
“二哥,你要是不喝就还给我!别糟蹋了好东西!”胡来一把夺过了秦亮手里的饮品,不太高兴的说道,“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难道连这点鉴别能力也没有?有谁会在自己家的冰箱里放毒药?!大哥!铁牛!你们别听老二咋呼,赶紧喝了它!总共也没几瓶!别浪费!”
冯唐把手里的饮料翻来覆去的打量了一遍,并没有在上面找到关于这种东西的任何有关的介绍和有用的信息。它的包装上的字迹是一种有别于一般文字的特殊符号。从某种意义上说,它甚至不像一种文字,而更像是一种特殊的祭祀符文,而且符文的颜色是鲜艳的红色,像干涸了血迹一样。不管从哪方面看,它都不能给人以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胖子!老二说的不错!你的确应该改掉这个馋嘴的毛病!它会害了你的!”冯唐说道,“当然,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慕容瑾没有严重的精神疾病的话,那么,这个东西似乎应该是可以饮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