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冯唐很晚才从床上起来。
这时候,杨琳已经去了学校。她留了一张纸条,叮嘱冯唐好好休息,还给冯唐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冯唐吃过早餐后,点上一颗烟,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从哪里去搞点钱呢?”冯唐这才发现昨天晚上答应杨琳的话有点太过冲动且武断了。他现在已经不是花钱大手大脚、无所顾忌的青龙帮大当家,而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酸学生,而且还是一名落荒而逃的通缉犯。他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任何资源。
冯唐郁闷的直挠头。
现在,摆在他面前能快速搞到钱的方案只有三种:偷,抢,劫。
偷的危险性最低,但是冯唐不会去做,他不屑于做偷偷摸摸的事。
至于抢嘛,冯唐知道现在还不具备这个条件,尤其是考虑到他伤了一条腿后。
现在,唯一可行的方案就是劫了。
冯唐惯于去做这种事。
所谓劫,就是劫富济贫。
冯唐一直认为这种事无损于道义,而且是非常值得去做的一件普天同庆的天大的好事。
冯唐以前劫富济贫的时候,都是先暗中搜罗好富商或是政府要员违法乱纪的证据,然后以此为要挟,狠狠的敲诈他们一笔。这完全属于一门技术活,需要雄厚的资金和专业人员的紧密配合。现在,他一没资金,二没人,想去劫富济贫并非易事。
冯唐慵懒的躺在床上,翻看起系统模块,眼睛不经意间被一件物品深深的吸引住了。
“真言帽子?”
“这是什么东西?”
冯唐点开这个物品,上写道:
名称:真言帽子。
功能:强迫他人说真话。
消耗魂力值:30点。
持续时间:60分钟。
“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老子太他妈需要这个东西了!”冯唐选中帽子,点击购买,一顶巴掌大的圆顶帽落在了冯唐手上。
帽子是麻绳材质,做工粗糙至极,看上去就跟张飞绣花一样,是哪个粗心的男人胡乱编织成的,毫无美感可言。
然而,这些还不是最让人糟心的。
最可气的是它的颜色。纯绿纯绿的,绿的流油,就跟春天水塘里的蛤蟆一个颜色。
“我尼玛!这颜色还能在鲜艳一点吗?”冯唐看了直撇嘴,“老子打个劫,顺便还要给人来个灵魂暴击?!”
虽然冯唐对这顶帽子有一百个不满意,但是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他却别无选择。
冯唐拿上帽子,从餐桌上拿起一把水果刀裹入怀里,然后去对面小卖部买了一个录音笔,一瘸一拐的在街道上晃悠起来。
他来到一个别墅的门口,看四下无人,从墙头翻了进去。
这是一个三层别墅洋房,装修讲究且华丽,明眼人一看便知,里面住的必定是个有钱的主儿。
冯唐来到别墅门口,按响了门铃,然后快速躲到监控死角。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粗犷的声音。
冯唐没有搭话。他暗自窃喜,得亏里面住的是个男人,若是一个女人,他反而下不去手了。
冯唐藏在门口后面等了一会,突然防盗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
冯唐更不搭话,直接扑了上去,用水果刀抵住了男人的腰眼而,恐吓他道,“别吱声!敢说一句话,立刻割了你的腰子!”
说着把男人推进屋子,顺手带上了门。
“家里还有谁?!”冯唐问道。
“没……没别人了。就我……我一个人!”男人说完这句话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饶道,“大哥,您千万手下留情!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冯唐把刀尖对准了男人的耳朵,用力一削,削掉了他耳根上的一小块脆骨,疼得男人像杀猪一般的大叫起来。
“喂!叫够了没有!赶紧给老子闭嘴!”冯唐恐吓他道,“再敢乱叫,下次割的可就不是你的耳朵了!”
男人闻说,赶紧捂住了嘴巴,黄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了下来。
那不是吓的,而是疼的。
冯唐非常清楚,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真正的威胁从来都不是语言上的恫吓。他手里的这半拉耳朵比任何恶毒的话都要来的实在,都要来的刻骨铭心。
冯唐在道上混迹了二十多年,深喑此道。
它向男人昭示了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老子是个亡命之徒,可以砍掉你身上的任何东西,包括了结你的性命,只要老子有这个意愿。
现在,冯唐已经完全在气势上完成了对男人的围剿。他把水果刀从男人的身上拿开,转头坐在了松软的沙发上。
他一点也不担心男人会起来反抗。
因为他的心里防线已经被冯唐彻底攻陷了。
冯唐仔细的打量了男人一下,他大概四十多岁,白白胖胖的好像一个刚出锅的馒头,显得十分金贵且富态。
“你是做什么的?”冯唐问道。
“我是这个区的工商银行行长。”男人不敢有丝毫隐瞒。
冯唐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把那顶真言帽子从怀里掏了出来,扔到了男人面前。“喂!把它戴在头上!”
男人看了看冯唐,又看了看帽子,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大……大哥!咱能换一顶帽子吗?这个颜色似乎不太……不太吉利……”
男人隐隐觉得受到了侮辱,但是又敢怒不敢言。
“你想活命吗?想活就给老子戴上!别尼玛废话!”冯唐把手里的刀子在男人的眼前晃了晃,一脸肃杀的说道。
“好!好!我马上戴!”男人赶紧从地上捡起帽子,结结实实的戴在了自己头上。
帽子立马起了效用。
男人戴上帽子以后,就像被人打了一剂麻药,突然瘫软在地,眼睛好像死鱼的眼睛一样,瞬间没了光彩。
冯唐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打开,放到了男人跟前。
“说说你干的那些坏事吧!”冯唐命令道。
“我叫赵广志。”
“1978年出任光明区廉政公署调查员。”
“1980年栽赃陷害时任工商银行行长孙庆达,并于次年做上该行副行长位置。”
“1981年挪用公款7.5个亿注册一家房地产公司,私自开发光明新区项目。”
“……”
男人在真言帽子的加持下,毫不顾忌的诉说着自己罪恶的过往,一口气说了四十五分种,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冯唐听的昏昏欲睡,哈欠连连。
“卧槽!还没完没了了?!合着你这家伙这辈子光尼玛干坏事了,是吧!”冯唐作为青龙帮的老大,自认为坏事做尽,但与这个行长一比,真可以说的上是小巫见大巫了。
冯唐简直烦透了。他再也不想听这个肥猪继续唠叨下下去了。他走过去,把男人头上的帽子一把薅了下来。
帽子离开男人的头顶后,男人顿时恢复如初。
“你觉得,你做的这些勾当可以判几年?”冯唐打开录音笔,将录音的内容原封不动的放给了男人。
“判几年?枪毙十回都够了……”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道,“大哥!饶兄弟一次吧!您让我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