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此话当真?”
张掌柜语无伦次。
他没想到。
那个年轻人,竟然有如此恐怖的背景。
老县令还处在震惊之中惊魂未定。
“该是不会错,所以张掌柜,有些事情得过且过吧,太深究,对谁都不好!”
张掌柜咽了口口水,后牙槽发凉。
“此事,我还要回去禀报盐铁司使大人。”
“县令大人相机行事!”
“看来此事,完全没有想象当中的简单!”
说完。
张掌柜面色严肃的对着老县令拱手,匆匆忙忙的离开了长安县衙。
牢狱。
狱卒盯着关宁。
关宁已经好几顿没吃饭,脸色发白,快要虚脱的状态。
“我说公子,你都是阶下囚了,还在高傲什么?”
“还是快吃点东西吧!”
“再这么下去,你迟早会被饿死的!”
面对狱卒的劝说。
关宁猛然摇了摇头。
他是个有骨气的人。
生死。
等闲事尔。
岂能因为惧怕,就屈服于自己不想屈服的事情?
这不是他关宁的做事风格!
“我说了,本公子要吃熏鸡和酱牛肉,还要喝酒,没有这些……坚决不吃!”
狱卒叹了口气。
他真的不知道关宁在坚持什么。
“我是好言相劝,你却不听,唉!”
狱卒摇了摇头,他没办法了。
再有两天,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一定会饿死的。
恰在此时!
监牢的大门打开,老县令一身官服的走进了牢狱。
狱卒被吓了一跳。
老县令有洁癖。
他以前从来都不会来这种地方,今日竟破格出现在肮脏污秽之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狱卒赶紧迎上去:
“我说县令大人,有什么事您吩咐一声就行,咋还亲自过来啦?”
“这里的阴气和湿气太重,哪里是人待得地方!”
“您还是快回去吧!”
老县令根本不理会狱卒的寒暄,直接来到关宁所在的那间牢房面前,心在滴血。
乖乖……
关公子都饿瘦了!
“你!我说你呢,快把门打开!”
老县令对着狱卒怒吼。
“啊?”
狱卒被吓了一跳,他慌张的说道:
“大人!您交代过,这个人打砸了永济盐业,可是重犯,怎么能打开牢房的锁头呢?”
“混账东西!什么重犯,这是关宁关公子,是误会,快打开!”
狱卒立刻明白了什么。
老县令如此慌张,说明他们抓错了人。
或者他们抓的这个人,有强大的背景!
他赶紧开锁。
咔嚓一声!锁芯跳动!
等到牢房的牢门打开。
老县令缓缓走进去,对着关宁九十度鞠了个躬,然后拱手说道:
“关公子,小老儿查案不明,冤枉了关公子,特来给关公子赔罪!”
“请关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了小老儿!”
“另外,我给关公子准备你想吃的酱牛肉和熏鸡,还有长安最好的酒!”
“就在小老儿的房中,恳请关公子前去享用!”
狱卒:“……”
特么眼前这位公子神了。
他说想要吃熏鸡和酱牛肉,县令大人竟然真的给他买了。
这小子到底是谁?
“不去!”
关宁丝毫不给面子。
“将吃的东西拿到牢房里来,本公子要在这里吃。”
“早就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
“早知如此,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抓进来?”
关宁想到了李云龙。
凭什么把老子的主力团长给拿掉,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什么被服厂厂长!
该给老子平冤昭雪了!
老县令心急如焚。
“公子不要说笑了,这里哪能吃东西,还是快上去吧,算小老儿求您了!”
老县令就差给关宁跪下。
当长安县令这么多年,自己似乎没怎么求过人。
这滋润的日子竟然因为得罪了眼前的这个小子,快要结束了!
“没听见本公子说话?我就要在这吃!”
老县令见关宁态度决绝,便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吩咐手下人,赶紧按照关宁说的去办。
很快。
熏鸡和酱牛肉以及长安最好的酒,摆在了关宁面前。
关宁摩拳擦掌,然后对着那个狱卒微微一笑:
“怎么样?本公子没骗你吧?”
“你不是说你吃不到酱牛肉和熏鸡,来一起吃!”
“顺便陪着本公子喝几杯!”
然后。
牢狱之内发生了荒唐的一幕。
关宁和狱卒在喝酒吃肉,德高望重的老县令却在给两个人倒酒。
场面极度滑稽!
老县令坐立不安,如坐针毡!
等到关宁酒足饭饱。
他再次回到了那间牢房,躺在那干草上,困意上涌。
“吃饱喝足,睡觉,你,快点把本公子这间牢房的门给锁上,不然,我睡的不踏实!”
狱卒:“??”
他此刻想问一句,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总感觉县令大人和眼前的关公子,都不是很正常的样子。
“公子,您说……您这是干什么?”
老县令欲哭无泪。
关宁两手一摊:
“能干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睡觉啊!”
“您要是想睡,咱们直接去上面睡,上面有阳光,还温暖,这里……太冷了!”
“不出去!”
关宁嘴里叼着根,闭目养神。
老县令内心彻底慌乱。
“我说公子!”
“小老儿知道您是秦王府的人,不敢得罪。”
“可打砸永济盐业这事,下官身不由己。”
“您说,你要我怎么赔罪,您才肯出去,只要我能做得到,我一定照做!”
听到这话。
关宁直接坐起身子。
他挠了挠自己脑门。
“老县令,我知道你干的违法乱纪的事不少,你收取的贿赂,也不少!”
“只要有人查你,你要吃的牢饭,可比本公子吃的,要多得多!”
“本公子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只要你答应我这件事,本公子不但出去,还不追究你以前犯下的罪行,如何?”
完了!
老县令这才明白。
关宁不仅仅要追究责任,还要将他犯下得罪,也要算一算总账!
这是做什么?
老县令有点慌了。
他那点事要是被扒出来,不知道长安会有多少官员被牵连!
老县令看着关宁,问道:
“公子,要让我怎么将功折罪?”
关宁嘴角微微勾起:
“我要你,以长安县令的身份,调查长安各大盐业与盐铁司勾结,垄断天下盐业市场,私自定价,以劣质盐欺骗百姓,中饱私囊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