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范玲玲出馊主意,不让盛启晖高考

苏舸安慰她,“下一次考试也许很快就来了,你先别想其他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把高中毕业证拿到手。到明年七月,你也该毕业了,很有希望赶上下次高考,千万别灰心。正好趁着大半年的时间,系统复习一遍,说不定下次高考,你能考上很不错的一个大学。”

秦钰一想,是这么回事。

自己现在再懊恼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赶紧把高中毕业证拿到手,赶上参加下一次高考。

有了目标,秦钰顿时又有了动力。

苏舸送秦钰离开时,范玲玲在家门口晃过,秦钰一抬眼看到了她。

随后小声对苏舸说:“范玲玲从夜校退学了,这事你听说了吗?”

苏舸摇头,略带诧异,“没听说,自从不在一个班,我就没再关注过她。书念得好好的,干嘛要退学?”

秦钰一摊手,“谁知道她怎么想的,说是要专心生孩子,夜校这边的课念不下去了。其实班上也有和她一样怀孕的女同学,人家坐月子的时候办休学,等坐完月子再继续上课,两不耽误。”

“或许她心思就不在这上面吧。”

苏舸淡淡地说。

关于范玲玲的话题到此为止。

看出苏舸对范玲玲的事不大关心,秦钰也就不再提了。

孟寡妇家里,孟寡妇正在催促孟全德。

“盛启晖已经报名参加高考了。你也是高中毕业生,成绩也好,哪点都不比他盛启晖差。听妈的话,明天就拿上户口本和毕业证,去厂里开介绍信,咱也报考去。等你考上了大学,妈也能扬眉吐气一把,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瞧瞧,咱们老孟家的孩子,才是大院里最有出息的!”

孟寡妇说的唾沫横飞,奈何孟全德蹲在角落里,低头机械地削着手中的木块,一点反应都没有。

孟寡妇急眼了,数落道:“全德,你怎么回事?妈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孟全德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但很快又继续削起来。

孟寡妇失去耐心,一把将削了一半的木块从孟全德手里抢过来,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你要气死你妈是不是?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这些日子成了什么德性!为了那么个……咳,你至于么你!赶紧给我打起精神来,明天就去报名。”

孟全德看也不看孟寡妇,只呆呆望着地上被摔裂了的木头块,半晌没动。

倒是孟寡妇砸木块的动静太大,惊到了躺在床上睡觉的范玲玲。

范玲玲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过来。

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星期,范玲玲身子笨重的很。

从孕中期开始,她就一直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长假,快小半年没有去厂里上班。

范玲玲阴沉着脸从床上爬起来,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的孟全德。

见他仍是那副魂不守舍、行尸走肉的模样,范玲玲忍不住翻个白眼。

装什么深情。

有本事跟那人一起去劳改农场吃土呀!

还不是缩头乌龟一个。

范玲玲收回视线,多看这男人一眼,她都觉得恶心。

孟寡妇又开始叽叽歪歪,不断让孟全德去报名,说什么一定要比盛启晖考得好,不能被他比下去云云。

然而不论孟寡妇怎么说,孟全德就是一言不发。

范玲玲听了半天,被孟寡妇絮叨得又犯起头痛来。

她不耐烦道:“你别啰嗦了,与其劝这块木头去高考,还不如想办法让盛启晖考不上。”

孟寡妇本来正在训孟全德,被范玲玲一句话,弄得一下子哑了火。

“你,你说啥?让盛启晖考不上?”

范玲玲阴沉着脸说:“你不就是看不惯盛启晖,不想让他比你宝贝儿子强么。你看看你儿子现在这样,像是能去高考的人么?他这个样子,绝对考不过盛启晖。所以我说,你还不如想想怎么让盛启晖考不上,更靠谱一些。”

孟寡妇看向范玲玲的眼神有了些微变化。

别说,这个儿媳妇平时又蠢又坏,今天怎么突然聪明了一把?

孟寡妇内心深处,归根结底就是见不得盛启晖好。

盛启晖和孟全德同岁,原本孟全德处处强过盛启晖,工作比他好,身体比他好,结果才一年多,盛启晖已经全方位碾压了孟全德。

这叫孟寡妇怎么甘心。

她一定要孟全德报名高考,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让他挫挫盛启晖的锐气,像过去那样,把他压下去再也冒不了头。

孟全德眼下什么德性,孟寡妇再清楚不过。

一直劝他高考,也是孟寡妇在不断自欺欺人。

范玲玲这番话,一下子给她打开了新的思路。

是呀,既然儿子考不了,那不如叫盛启晖一样考不了,谁也别去上大学。

有了这个想法,孟寡妇开始琢磨开,怎么才能毁了盛启晖这次的考试机会。

思来想去,她心里有了主意。

都说这次高考报名,一样要看成分好坏,成分不好的,人家招生办根本不让报名。

她以前听二大妈提起过,盛家解放前是资本家,后来才家道中落的。

盛家与人为善,在大院里人缘好,这才平安度过了动荡时期,没人去翻他家的底细。

要是自己去招生办把这事一说,闹上一闹,招生办的人可不会护着盛启晖。

还想高考?想屁吃去吧!

孟寡妇打定主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中午吃完午饭就直奔招生办而去。

苏舸中午从厂里回家喂孩子,喂完奶,盛奶奶把卓卓接过去,让苏舸去吃饭。

苏舸才吃了半碗饭,方慧文突然上了门。

这还是苏舸嫁过来后,方慧文第一次登门,她脸上神色焦急,苏舸担心有什么急事,赶忙将她让了进来。

“是找我有事吗?”

苏舸问。

方慧文急的不行,两只手不停比划着手语,比了半天才想起苏舸根本看不懂,顿时泄气般地垂下手,嘴里啊啊地叫着,异常焦急。

苏舸想了想,道:“你别急,我去拿纸和笔,你写下来告诉我。”

很快,她拿来了纸笔。

方慧文拿起笔,在纸上一字一字地把要说的话写下来。

她字迹娟秀工整,等苏舸看清上面的内容,脸色刷地一下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