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反向离间

“不知高览将军此番还有何异议要于此与本将军争论否?若是没有那么便请将军交出手中兵权自缚入狱待主公到来之后再行惩罚之定夺才是。”

“蒋义渠!难道此封书信为何物其所表为何意还需要我等直言不成?你欲同城外曹子廉大军里应外合将城再献难道还要我等坦言相待吗?”

“坦言相待?汝等当真愚不可及!这高览根本就是敌军的细作,此前韩猛将军身陨便是其联合曹军所置难道尔等还看不出来吗?这书信根本就是其联合曹子廉所置离间之计,若非无法确信难道我蒋义渠会这般交付兵权于这等贼人不成?”

“你!根本就是你在胡言乱我守军之心!既是如此那么为何那日高览将军仅仅只是索要些许兵马率往尉氏以西驰援仲简将军你便这般反应?”

“哼!此间不必与尔等这般言语纠缠不清,待我拿下高览等主公率军而至那么一切都将明朗;届时尔等所为蒋义渠定会亲自向主公禀报以定尔等之罪。”

“既是如此那倒是我等旧部忠心不改影响了将军心中大好之前程,这般之言那我等此刻率军出城而去不知将军能容否?难道尔等以为不过略胜我军之数量便能在这中牟城中只手遮天不成?”

中牟城内蒋义渠与曲部入高览暂歇之地搜出其所留之书信后便当场与之对峙并直言要将高览下狱,期间更是表明自己已书信转告袁绍随时率军南下;届时高览忠诚与否一试便知无需自己多番向韩猛旧部证明而亲自截获这书信的韩猛旧部自然不可能容忍蒋义渠这般将高览入狱随之便与其争论,若非此前高览数次警告不要贸然行事致使城中有失这韩猛旧部当即便要将蒋义渠秘密书信以及程昱恰好往中牟送信之事说出。

而见高览自始至终都未曾出言反驳蒋义渠心中更加确定其早已背叛袁绍,殊不知此番所行彻底将韩猛旧部激怒与其势不两立且欲联合高览大军一同抵御其所为;面对这些旧部的不满蒋义渠只能待袁绍率军而至后交由袁绍及其身旁谋士决断而此刻的高览则是抓住命门随后起身阻止了要继续与蒋义渠争执的韩猛旧部。

“既然将军这般看待高览那么高览自缚入狱并非难事,只是将军这般所行恐怕要使城中士卒心生寒意;此书信乃韩将军旧部所截难道也是高览刻意而为吗?若是数日之后将军所说主公援军未至而城外曹军攻城不知这是将军又作何解释?若韩将军之死将军问心无愧那么为何自高览入城以来将军数次试探于营中,难道是高览布防有失还是高览私下密结麾下曲部执意分裂城中守军势力为敌军有可乘之机呢?”

“高览!无需这般言语为自己之所行开脱,若是你当真无此贼子所行那么他日我蒋义渠亲自登门赔罪便是;此刻中牟要地由不得本将军私情而纵容之。”

“既是如此那便由将军所想,高览愿自缚入狱!只希望他日将军莫要因此而让我城中将士遭受苦难才是。”

“这…将军不可啊!你我之军合并尚有八千余军,纵使其麾下万余之军我等亦不惧之!何以这般自认其罪为这等小人得逞,不过是区区中牟主将之职纵然让与这般贼子又有何妨!你我率军而去再击曹子孝大军后方便是,我等愿赴死疆场亦不愿为这等私欲之人麾下共事!”

“我等皆愿随高览将军赴死疆场!!”

“赴死疆场?!尔等竟这般可笑要与这等背主弃恩之人赴死独不愿信本将军肺腑之言,本将军早已言说书信送往官渡告知主公此间情形!其忠奸到时自鉴,尔等既执意分裂我中牟守军上下之心那便莫要怪本将军不念旧情将尔等与高览共同入狱!”

“将军!将军不可啊!此间情形未果将军这般仓促而为岂不是要让奋战而归的将士们寒心?不如先行禁足高览将军与其麾下之行暂且观望如何?”

不知是否为高览麾下以及韩猛旧部所激蒋义渠竟数次言说自己早已书信加急送往官渡请求袁绍驰援,而其身旁曲部在其言说之下亦是回想此前其同样加急送信前往官渡向袁绍求援而援军迟迟未至只得高览率军前来而为其所拒;且其言语之间神色与高览此刻所现截然不同更令身旁曲部多加怀疑就连一开始亲自搜出高览房中书信的曲部同样察觉此刻蒋义渠有所不同。

见其异象后曲部自然察觉其中不妥之处故而劝说其暂且限制高览等人的行动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进一步决定是否关押,然而此刻的蒋义渠仿佛心中早有结论完全不顾及众人劝阻将高览和曲部及韩猛旧部全部入狱并让麾下接手高览和韩猛残部总计八千军替换城中布防。

“这…将军要不还是…”

“难道本将军此刻之言已然指挥不得尔等了吗?还是说眼前这位曾经的河北四庭柱之一才是你们本次行军的主将!即刻传本将军军令将高览和其曲部及韩猛旧部全部羁押入狱随后接管其麾下所有兵马替换城中守军轮番歇息以御城外敌军,不得有误!!”

“是…是!”

蒋义渠关押高览以及曲部和韩猛旧部的讯息很快便传遍整个中牟,然而在其严厉制止下一切都未曾有所暴动反而如其所愿那般顺利进行;见高览、韩猛残部八千大军并未有所异常蒋义渠心中更是满意随后亲自上城墙观望程昱大营之后亲自巡视中牟城中布防方才心悦而归。

而紧随其后的曲部则是不断回想之前韩猛旧部所说,加之此刻蒋义渠所现数名曲部心中难免再起疑心;只是如今蒋义渠已为中牟城中主将诸位曲部纵使心中有所疑惑却也只能先奉命而行随后再行推论,而入狱的高览面对韩猛残党的数名曲部劝说始终保持沉默并未答话。

“子廉将军别来无恙!未曾想竟不守联军大营反倒奇袭我中牟之地而来,莫不是大营已失早已没了归去之路?倒不如自缚受降本将军尚能为将军亲自向主公求情免受一死甚能保全职位,岂不比为那许都朝廷贼人曹孟德麾下更为荣幸?”

“数月未曾相见如今将军既已为中牟城中主将,曹洪此番前来便不与将军多言只为取回中牟之地!若是将军此刻率军归去曹洪可保绝不率军追击。”

“我大军这般充足岂会惧子廉将军这数千之众,且不足万军便要攻城是否有些过于自大了些?还是等子孝将军率军而至子廉将军方才行军吧,此刻我等无意与子廉将军交战。”

“既是如此不知将军可敢出城与曹洪斗上一阵?既据人数之忧难道将军尚不敢出城一战只得龟缩坚城之下不成?”

“哈哈~既是子廉将军盛情邀约蒋义渠怎会拒之,替本将军牵马来!今日本将军便要率军亲自试试这曹洪之武艺。”

“将军…三思而行啊,如今敌军主动挑衅我等怎能…”

“无需多言!敌军势弱兵马皆不足我军之众,若再不敢击本将军日后如何率众为主公征战四方?”

见蒋义渠执意而为曲部只能顺其心意任由其出城,只是蒋义渠出城瞬间城墙之下的两名曲部对视之下各自往所想方向而去;一名曲部亲自前往蒋义渠居所翻找关键之物而另一名曲部则是前往中牟大牢将其出战曹洪之事告知高览等人得知。

“什么?你是说蒋义渠率军出城与那曹子廉交战了?此前我等数次请战其皆拒之以城中要地为缘由拒绝出战,如今却行此无为之举?”

“混账!我等此前与敌军交战之际怎不见其率军驰援?若是得中牟守军相助韩将军又怎会为曹子廉所斩?”

“……”

“将军!那蒋义渠根本就是为一己私欲置我等于不顾,若是这般下去中牟城失事小我等为其所害事大啊!”

“这…”

“将军!此刻难道将军还要有所犹豫不成?如今韩将军尸骨未寒其竟又要这般行事迫害将军,难道将军要做下一个无故身陨之人吗?”

见高览得知蒋义渠所为神色有变一众曲部皆开口劝说其做出决断,如今就连蒋义渠麾下曲部都前来报信可知其所为此刻于城中多么令人不满;只是高览数次开口却又不言更让这些韩猛旧部为之着急而就在其犹豫不决之际另一名搜寻蒋义渠居所的曲部奔袭而至将数封书信交与众人观阅。

其中一封更是其与袁绍往来之书信言说韩猛不顾军令私自出城导致中牟再度为曹军压境,信中更是直言高览不听其劝阻执意率军以致韩猛为曹洪、于禁所斩而其中最令众人难以理解的是袁绍回信直言高览叛军已投曹操麾下。

作为与高览共同抢回韩猛尸首的旧部自然第一时间联想此些决断失误皆为蒋义渠数次阻拦所为,若是一开始高览提议其便让韩猛随军而往又怎会致使韩猛急行全军疲惫不堪为曹洪、于禁奇军所破;若非高览率军相护只怕韩猛尸首异处且麾下士卒将尽为曹洪、于禁所歼。

且高览入城后其主动上交兵权却又私下里不知与何处书信往来,如今往来袁绍之书信尚有而与曹军之书信亦有;只不过两面之书信皆绕不开一个目的-那便是完全其心中所想之私欲,得此结论后牢中众人更是激动不已直言要出牢将其诛杀。

“将军!难道将军此时此刻还要相信此贼人心向主公吗?”

“心向主公?只怕主公早已如同那时舍弃麴义、子经二位将军那般将我等早已舍弃了吧?蒋、韩二位将军常随何人左右难道诸位不知吗?高将军此前与儁义将军数次所失为何人所陷害推卸责任难道诸位忘记了吗?”

在韩猛旧部与蒋义渠麾下二位曲部争论之际从未言语的高览旧部终于在此刻说出了令三方都极为满意的推论,此言一出仿佛蒋义渠所行之一切都近乎合理毫无纰漏;再将书信整合之后发觉蒋义渠主动联系曹洪随后嫁祸高览不仅将韩猛之失全责推与高览之身还能尽揽驻守中牟之功,若当真袁绍率军南下那么他蒋义渠不仅可立升大将之位还能趁机将牢中众人抹除彻底脱身。

至此高览借助程昱等人协助完美将自己的身份洗掉反借助蒋义渠所为将袁绍舍弃中牟将士以及蒋义渠为私欲不惜联合曹洪、于禁等人阵斩韩猛嫁祸自己只为夺取中牟战功顺便清除前路障碍之事坐实,剩下的便是将其驱逐出中牟而自己率领城中将士归顺曹洪、于禁即刻完成彻底的转变;只是其中还需一味猛药方可奏效故而高览随之轻叹而后自怀中取出准备已久的书信交与身旁的韩猛旧部以及蒋义渠麾下两名曲部过目。

“此信乃高览为其所迫前夜亲自率军巡视城防所得,只是当时尚未与诸位告知便为蒋义渠率军而至;如今看来高览只身不过一死尔等将士拼死守城竟这般为贼人私欲摆布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