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佐治先生此前不是说书信离间曹操所谓联军吗?如今恐曹营之中早已陷入混乱之局,佐治先生既有意让曹孟德得知何不让韩荀、何茂二位将军出战呢?”
“将军心中还是过于小觑白马东南处这位率军而来的征西将军了,曹营之中的争论不过是其刻意而为罢了;若是曹营之中如水面那般平静反倒为我辛氏所置提供了所需的保护,但此间文武一闹曹操则立则决断其中死士所藏;不论何时都不要有曹营大乱的想法,因为这个营帐内如今只有一个决断的声音存在。”
面对的高览的提问辛毗直接将曹操大营近日之事尽数解释,也正如辛毗此刻所想那般;若是无这密信之事或许曹操还不能这么快确定大营内死士的身份以及数量。
但是辛毗没有想到的是曹操并没有第一时间铲除死士而再利用死士欲将夏侯渊率军前往东郡之事告知;只是碍于曹营之事死士无法将其送出至颜良大营之中。
“如此那便任由曹军将领于我阵前这般肆意妄为吗?何不放箭将其驱逐以示我军之威?”
“将军无需这般担忧,曹孟德迫切要与我大军对阵;那么其所图定不在两军之中的某一处,此刻定是另有所图!”
“……那便让韩荀、何茂二位将军率军前往一战吧……不,颜良将军亲自前往一战便是;此事辛毗亲自前往吧。”
面对高览所说张郃思虑片刻后随口说出曹操目的不在此处,而闻言的辛毗好似想到何事一般立即决定让韩荀、何茂两人率军进攻;而再三思虑后最终决定亲自前往让颜良亲自率军并领韩荀、何茂出战,毕竟辛氏死士是认得颜良的样貌的。
“既是如此,那么佐治先生之言颜良已然明白;即刻准备颜良这便率军与那夏侯渊战上一场。”
“如此便有劳将军了!”
辛毗快步而至颜良身侧轻语,闻言后颜良立即转身吩咐曲部取来自己的精甲与长枪;并让韩荀、何茂二人即刻准备随自己一同出战,得令的二人直接便行礼告谢并退下准备着装随时等候颜良的调遣。
“既然这夏侯渊还想再败于本将军手中,那么本将军便遂了他的愿便是了!打开盾阵随我杀敌!”
“杀!杀!!”
而战场上顶着烈日怒骂许久的成廉与侯成以及所率数十名士卒早已口干舌燥,取下挂于坐骑处的水袋正欲仰头痛饮便听到一阵怒吼传来;随后映入眼帘的便是自盾阵后不断涌出的颜良骑军。
“不好!快撤!!”
成廉与侯成见此当即下令身旁士卒极速后撤,惊吓的士卒手忙脚乱间甚至将手中水袋抛至空中策马而去;而其身后不远处的曹洪与夏侯渊暗骂一声后与率军而来的颜良缓缓对视。
“哈哈哈~这就是曹军的精锐吗?倒是让我颜良看了一出好戏啊!这水袋便这般弃之多可惜啊?要不我等收集之后再归还尔等?”
“混账!颜良!拿命来!!”
策马归队后成廉与侯成接过曹洪与夏侯渊递来的水袋畅饮后便再度拉动战马挥动武器率军直取颜良大军而来,身旁的韩荀与何茂见此情形立即率领士卒与之正面而战。
“尔等不入流之将领还不配与我家主将交手,便让我韩荀试一试尔等身手!”
“吕奉先麾下旧部也不过如此!想来曹营之中将领若尽是这等狂言无能之辈,我河北大军何需这般算计?”
“狂言之徒!侯成定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我等征战之时可曾闻言尔等之名?不过是颜良一人之勇罢了!”
面对韩荀、何茂的言语成廉与侯成二人并未在意反倒加重手中力道,而韩荀、何茂二人虽不及成廉、侯成之勇但深知只需拖住两人便可减轻颜良的压力;因此只与成廉二人缠斗并未着急与对方分出胜负,而成廉、侯成二人亦是渐渐暂缓手中攻势保持体力做好长久对峙的准备。
“怎么?妙才将军这是养好伤了吗?可莫要逞强再度损伤才是!倒不如让文则将军替妙才将军出战如何?”
“颜良!我曹洪今日便斩你于两军阵前壮我曹军之气势!怎么?河北上将不敢正面迎战吗?还是说此前皆为小人之举?”
面对曹洪策马而上的连续进攻,颜良皆是以巧劲挑开其攻势不与之相争;而身后的士卒很快便激战至一块,其中一员士卒单骑而行已连斩数人并逐渐靠近颜良所在;见此颜良再度挑开曹洪攻势双手变换招式于腰间旋转而出。
“子廉!切莫大意!!此人并非寻常之辈!”
“曹孟德身边倒是有不少好将领,只可惜碰到了我颜良!!尔等注定要败于我颜良之手!”
强力的横斩毫不留情的与曹洪直立的枪身产生剧烈的碰撞,巨大的力道就连胯下的战马都不自觉往一侧跨步稳住身形;正欲追击的颜良见夏侯渊而来立即放弃攻势拉动战马往那力战的士卒而去。
“有……劳……将军……将此信……交给主子……”
颜良不过本意靠近那士卒取回辛毗所托之书信,而士卒却是双臂紧抓颜良长枪穿透而至;微微颤抖着指了指战马上箭筒中唯一的箭矢后那士卒便没了气息,将其推落后颜良顺手将那箭矢取来掷入战马身侧的箭筒之中;而身后的夏侯渊与曹洪早已策马而至再度向其发起进攻。
“颜良!休走!!莫不是惧了我曹洪手中长枪?”
“子廉,莫要冲动!”
强势的一击将夏侯渊逼退后颜良并未与曹洪纠缠而是策马转身而去,面对此情形曹洪欲追却被夏侯渊制止;虽心中略有不甘但曹洪也只不得不承认二人联手的确奈何不了身前的颜良,率军撤退后颜良便将武器交给曲部快步前往营帐之中将那箭矢交与辛毗查看。
曹洪与夏侯渊见此也只能率军返回营中先向曹操复命,两军退却之际曹营一侧的某处高丘之上一个矮小的身影手持身后所采的野果轻轻放入口中品尝;果不其然一股青涩随即便充斥整个口腔让其不自觉眉间微微一皱,但并未放弃而是继续将其啃食殆尽。
“呸呸呸!俺就说这果子肯定就是酸的吧!主公与二位先生非说不是,这那是人吃的啊!呸呸呸!酸死俺了!”
“许褚将军既知这果子酸涩又何必好奇将其毁了呢?征西将军此刻或许心中亦是感叹果肉不如人意,不过世间不如心中所想何其之多;将军又何必这般呢?”
司马懿轻言间将自己所摘的野果交给许褚,犹豫片刻后许褚却将其收入怀中并没有当场享用;见此司马懿轻笑将手中野果轻轻擦拭放入嘴中,虽略带酸意但后来居上的甜意更让人欲罢不能。
“果子每日所受烈日光照有所偏差故其成熟之势略有不同,将军随手便取下来背光且隐藏叶片之下的果实;这般阴凉之果实自然酸涩无比,而司马别驾给予将军的果实采自光照充足之处;或有所不同也未必呢?”
“既然军师都这般说了,那俺就再尝一颗便是!俺信得过军师~嗯!比俺之前那个好多了,先生可否再取一个俺交给主公尝尝?俺就是顺着主公摘的!想来主公那个定然很酸涩!”
许褚听完荀攸之言当即自怀中掏出果实轻轻擦拭便送入嘴中,果真不如此前那般酸涩无法入嘴;或是此前过于酸涩因此许褚丝毫感觉不到其中的略微酸意,甚至还向司马懿多要一个要带给曹操一块品尝。
“颜良唯一接触的那名士卒想来已经将吾欲派遣妙才前往东郡之事如实告知了,只是这随行的将领如之前的王摩、马延一般并非河北四庭柱之一;难道张郃、高览以及文丑皆未至白马不成?罢了,妙才此刻当回到大营之中等候了。”
三人商议摘果之时曹操已转身欲回营帐之内派遣夏侯渊率领公孙康极速前往东郡收复并准备起兵第二次进攻颜良大军,见曹操而去许褚三人急忙快步追上;许褚亦是三两下将手中果实啃食翻身上马随后而至。
“主公,曹洪未能亲手将那颜良斩于马下;还望主公治罪!”
“主公,颜良所率身侧两员将领分别为越骑校尉韩荀、屯骑司马何茂!此二人应当于邺城之中才对,想来定是此前辛毗书信送往邺城命其星夜驰骋前往白马以助颜良驻守白马;此刻白马颜良大营之中并非颜良独自一人率军,东郡之行还望主公尽快定夺。”
“不错,吾已亲自于高处查看了尔等与颜良及其麾下交战;想来此刻驰援颜良之将领定不止此番同时出战的二人,妙才你即刻与公孙康率军一千奔袭东郡与濮阳的孝先共同夹击东郡;若不降便杀!子廉于此刻起紧随于吾左右,接下来之事只可照做而不得询问其中缘由;可否做到?”
“夏侯渊领命!”
“曹洪明白!”
安排妥当后曹操轻抚额头微微靠后坐于卧榻之上,深呼吸后方才接过荀攸递过的名单仔细观阅;双目直视前方许久后将佩剑交给荀攸然后便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荀攸等人走后曹操再度深吸后不再费心这等伤神之事;拿起一旁兵书短暂思虑后继续为其注解。
“夏侯渊率军驰援濮阳与其共同夹击东郡,看来曹操已经等不及要对我大军发动第二次进攻了;看来密信之事并没有让司马懿命陨于曹营之中,反倒帮助了曹操揪出整个大营之中所隐藏的死士;接下来所有传来的讯息皆不可信。”
“既如此为何我等不从白马城中分兵阻拦夏侯渊前往呢?若是二位将军率骑军追击定能……”
“若是这般便中了曹操的奸计了,我大军骑军本就量少于曹军;其所派前往东郡所率骑军断不过两千,而我大军不过数千精锐;若要追击需半数之上方有可能成功拦截且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夏侯妙才所率皆不是寻常士卒可比;我大军本就不及敌军众多,分兵而行将完全陷入被动之中。”
“难道我等便眼看夏侯渊夺取东郡然后与濮阳、鄄城合军直扑我白马以东不成?”
面对颜良的提议张郃当即便否认了其所想,若是分出骑军对夏侯渊大军进行截杀那么白马所余骑军根本拦不住曹操的进攻;且白马县城之中所置守军足有三千且与城外大营相互驰援,只要这千余精骑尚在那么颜良便能率其阻拦曹操骑军;便可由张郃、高览二人领军自两侧驰援白马守军,贸然分兵而出只会暴露自身的不足之处。看書菈
“辛毗看来,曹操定是料定我大军之中此刻驰援将领不下四名;但主公并未有所行动故其无法准确判断是否有援军而至且张郃、高览二位将军之事其定然不知,以守为攻是目前最好的打算;不过燕县、酸枣两地还是需要密切关注,不可大意!”
说罢辛毗仔细观阅身前地形图后便转身返回自身营帐之中修书由死士送往燕县与酸枣交给淳于琼与蒋义渠,让其不惜代价进攻刘备与马超;务必确保所有将领皆于两地之中未曾离去。
濮阳县城内,毛玠望着斥候自东郡而归的讯息再结合夏侯渊自白马救回的于禁之言;毛玠断定东郡的世家此前定是出卖了东郡的守将,那么此刻的东郡当中态度如何便显得极为重要了。
“那东郡世家家主如何言说?东郡之中多出的守军又作何解释呢?”
“那东郡世家家主直言乃是昔日两员守将背叛灌醉其余一员守将斩其首将颜良迎入城内,颜良不耻其所为遂斩其余两将夺其首级而去并留下昔日文则将军所率一千士卒交与东郡世家家主;如今守军皆为文则将军昔日所率。”
“可曾确认是否为昔日文则将军所率的士卒?东郡世家之主如今暂代守城之重任可曾有所异常行为?”
毛玠听完斥候回报心中便断定此前三员守将中其余两位皆为世家所收买,而颜良斩其首而归未占城而守想来是为了夺下白马之后方才联合东郡进取濮阳;但未曾想曹操率军而上且邺城一直未有所举动,故将东郡视作弃子而不管不顾;东郡世家家主见此行只得再度投效曹操以保全自身。
“回先生之言,我等反复确认确为文则将军昔日所率;且自如今东郡守城士卒所说那日颜良亲率一千降卒持文则将军大纛而至,想来若非城中守将叛变或许未必能够留下这一千降卒于东郡。”
“如此毛玠明白了,尔等暂且退下歇息吧!夏侯将军此刻应当自主公大营率军前往东郡之处了,尔等暂歇后需密切关注夏侯将军及其大军动向。”
“是!多谢先生!”
斥候退下后毛玠进行观阅手中讯息并思考如何才能清除东郡世家并率军压境白马东部,片刻后濮阳守将便快步而至为毛玠送上东郡世家家主送来的书信;打开仔细观阅后毛玠微微低头思虑片刻后便让濮阳守将亲自直接前往东郡传话给东郡世家家主。
“传主公之言,既已心诚而再投效那便要表现足够的诚意!书信毛玠已亲自焚烧并未交与任何人观看,不过此行之前主公直言献城归降者此前所为不予追究;今东郡之中心向陛下之忠臣者需尽数于城外等候夏侯将军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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